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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星晚星(51)+番外

沈和微不笑了,沈兆岭看他那样,叹了口气,道:“我早一天闭眼,早一天省心。”

“这事儿跟您没关系。”沈和微道,“您享您的清闲,我做我的生意,什么都不耽误。”

“你当你爸生你,光是为了让你替我们做生意?”

沈兆岭说:“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这段时间是什么样子,人家既然是真心不跟你过了,你这样,只能是伤我们的心,伤你爸的心。”

“我爸的日子过得挺五彩斑斓,您多操心操心自己吧。”

沈和微斜倚门框,个子高,好险要碰到头,也根本不是正经谈话的态度,沈兆岭没办法,眼不见心不烦,摆着手让他赶紧滚蛋。

沈和微叫他早点睡,一步步下了楼。

他本来是回来拿印章,但出了沈兆岭的房间,他忘了拿东西,也没有立刻就走。

一楼的偏厅没人,就随手拎了把椅子,敞腿坐下,肩背后靠。

刚才沈兆岭问,陆晚星身边有没有人。

陆晚星还正常接收着他的行程报备,没把他微信删了一了百了,也没有一封起诉离婚的律师函送到他门上,沈和微就知道没有。

但沈兆岭问出来了,他突然就不敢肯定地开口。

怎么确定?

那时候,他跟陆晚星上着床,都能告诉自己,不是在跟陆晚星谈恋爱,现在,说来说去,陆晚星只是把他留在好友列表里,能算什么维系关系的保证?

在典依岛上,他也看到了,陆晚星过着前呼后拥的生活。

人说饱暖思□□,陆晚星脱离了他的标记,事业顺遂,模样周正,且声称与他感情破裂,谁会说陆晚星不该考虑找个新的Alpha?

陆晚星想要的是尊重,他应该给,也是真心想给。之前都是远远地看一眼,陆晚星甚至不知道曾经跟他到过同一个场合。

他默默地注视着离开他以后的陆晚星,在某一天,惊觉临市刚在一起时,陆晚星跟现在一模一样。

天真勇敢,满腔热血,又活力满满。

他那时候轻易爱上的却极力否认的,与现在离开他以后才表现出来的,是一模一样的陆晚星。

陆晚星中间的那一段压抑和苦闷,全是从他们没能顺利接轨的爱情中来。

沈和微真正意识到他自己的愚蠢。

可是,对陆晚星来说,他的尊重,就是远离,这也成了沈和微最大的痛苦来源。

这一次,不只是医生的警告,连他自己也感觉到自己正在失控。

哪怕只能说一句话也好,抱着这样的想法,沈和微飞去了典依岛。

在渡轮船舱里,隔着远远的距离望一眼,他都得捏紧拳头,才能克制住自己走到陆晚星身边的冲动。

在宴会厅,沈和微贴着信息素隔离贴,提前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告诉自己陆晚星不会喜欢失控的沈和微,还是丧失理智地跟着陆晚星出去了。

越走越偏的沙滩上,沈和微的脑袋里闪过很多肮脏的想法。

要不是陆晚星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沈和微不敢想,他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他只能让自己忙碌,像陀螺,永不停歇,才不致于一有空闲,就要死要发狂一样地渴望那双眼,那嘴唇,那声音,那个人。

沈文华跟朋友们聚到很晚,就在沈家边上,为了早点休息,就近回了这边。

他进门时,已经月上中天,院中只有稀疏的蝉鸣。

打开灯,包和几个购物袋都堆在脚边,沈文华换完鞋起身,被角落那人影结结实实吓了一大跳。

但沈和微只是面色如常地起身,表情不变,好像他大半夜一个人坐在那里对着窗户很正常。

路过沈文华时,还说了句“先走了”。

少时,沈文华听见院里传来引擎发动的声音。

沈文华有一阵子没见过他了,前两个月,他带着两个顾问去看画展,远远地看见陆晚星,正准备上去说话,又看见沈和微。

但沈和微没跟陆晚星说话,沈文华甚至怀疑,陆晚星有没有看到沈和微。

很快就有人来把陆晚星带走,沈和微还是站在原地,也不像是为画展而来。

沈文华觉得那种情况下,没什么话讲,默默离开了。

此前,沈文华无意认真去想沈和微制造过多少次单方面的碰面,可今晚四下无人,他对窗枯坐的画面,久久地停留在沈文华脑中。

他久违地失眠,为沈和微的苦闷,失意,和没在外人面前展露过的孤单。

现在想想,虽然沈文华当时没觉得他们的感情多好,但跟陆晚星新婚的那一年,确实是沈和微表现出来最有生活气的一段时间。

即使刻意装出冷漠和不在乎,但他的目光的确永远注视着陆晚星,被陆晚星牵住手,他会不自然地顿一顿脚步。配合陆晚星参加家庭聚餐,有喜和怨的情绪变化。

但是,随着陆晚星的离开,那样的沈和微也消失了。

第30章 晚星

过了两个月,沈文华的艺术顾问拿来的意向列表上,有两幅画吸引了沈文华的注意。

他一向偏爱摆件,买画比较少,见他留意,顾问在一边介绍起来,说这两幅最近的热度都还好,不过他觉得比较有价值。

之前沈总也有意,不过当时没买,所以拿过来给沈文华看看。

沈和微以前从来不关心这些,开始接触用的就是沈文华现成的顾问。

既然是沈文华用了多年的顾问,就当然人精似的。

沈文华看了眼作者,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儿,说能买到的话,就都要了。

顾问答应完,转头以沈文华的名义去联系展方,拿画家经纪人的联系方式。

两周后,那两幅画到了沈文华手里。

沈和微回家时,他刚看完,正在叫人再包起来,照他的意思重新装裱。

沈和微对这些本不感兴趣,但余光扫到那画的一角,走过去看了眼,沈文华道:“喜欢?送你。”

沈和微道:“假的不要。”

沈文华笑了:“怪事,你买不到,我的就是假货?”

沈和微在旁边柜子上抽了张纸巾,俯身写了个地址,递给正在重新包装的人:“弄好送到这儿。”

装裱没用几天,送到家之前,秘书问他挂哪儿,沈和微撂了手里的事,自己回家,里外打量,最后放在了卧室的床头柜上。

秘书走了,他一个人坐在床边,看那幅画。

看了五分钟,只觉得颜色真多。

他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又要发朋友圈,但想起之前陆晚星的团队对他避之不及,生恐他的品味拉低了陆晚星的档次的样子,最后还是没发。

前阵子沈文华笑话他,沈和微也不觉得丢人。

陆晚星出息了,没有真的待在海城东郊那间出租屋里没声没息地死掉,但他每次想起那种可能性,都被惊得浑身冷汗。

他轻轻摩挲着陆晚星的头像,点开对话框,最新的消息是他发给陆晚星的照片。

上周有个财经期刊采访他,今天下午,秘书给他送来了样稿和当时专门做了造型拍的照片,沈和微翻拍一张,发给陆晚星,提醒陆晚星别被没他长得帅的愣头青大学生迷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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