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鳏夫教授的凶神男友回来后(99)+番外

文怀君完整地说:“我想几点去就能几点去, 但最近我一般九点到。”

许昼说“哦”,名正言顺道:“我最近忙,要八点去,我自己走。”

文怀君选择性忽略掉他的自作主张,对司机说:“老梁,麻烦你之后都早些,七点四十五来接我们。”

老梁应下,临走前,看到那青年眼中毫不收敛的不爽。

果然应该是文先生的熟人。老梁心想。

“走吧,早点回家休息。”文怀君拉着许昼的两个箱子,领着他上电梯。

许昼一语不发地跟在他身后。

文怀君进家门,开灯,黑暗的屋子亮起来。

他的房子没有许昼预料中的豪华,顶楼复式公寓,地上铺着深灰色的地毯,家具称得上很少,所以显得空间尤其空旷,有一股淡雅的木香。

玄关处只有一双拖鞋,一看就知道屋主人独居,而且没什么客人。

“等一下。”

文怀君消失了两分钟,从房间里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双拖鞋。

简约的样式,是文怀君的码数。

“你先凑合一下,明天给你换合适的。”文怀君说。

许昼张了张嘴,想说明天他就搬走了,但文怀君很快地走去厨房,他便没有说出口。

“你想吃什么。”文怀君拉开冰箱,淡橙色的光照在他脸上,“家里没肉了,但有苹果和车厘子。”

“不吃了,太晚了。”许昼换好拖鞋,他在车上又构思了几个建筑结构,现在他只想找个房间继续他的设计。

但文怀君不知道许昼很急,带着许昼转了一圈家里。

“我房间在这里。”文怀君指着主卧,又指着主卧对门的房间问,“你要不要睡这边,有独立卫浴。”

许昼不在乎睡哪,胡乱地点点头。

文怀君不是没动过要许昼和他一起睡觉的心思,但很快就掐灭了这个想法,因为许昼明天要上班。

“早点休息。”文怀君说。

许昼点点头,兀自下楼走到玄关口,弯下腰从行李箱里拿东西出来。

先是电脑,然后是睡衣、毛巾和牙刷。

文怀君站在他身后,看到许昼弯下腰后显出的一段洁白的腰,以及绷直修长的双腿,眼神飘到其他地方,又认命地转回来。

“我帮你拿上楼。”文怀君走到旁边,扶着那两个行李箱。

许昼拿着东西,看眼文怀君说“不用了吧”。

“反正我就只住一天。”许昼说。

文怀君愣了一下,没来得及说话,许昼就跑上了楼,过大的拖鞋在木地板上弄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文怀君今晚压根没想到会在街上碰到许昼,他看到许昼可怜地站在街头的那一瞬间就忍不住了,只想把他绑回家安顿好。

他没想到,即使两个人在同一座城市,许昼也会沦落到大半夜带着行李流落街头的境地,简直是在往文怀君心口扇巴掌。

许昼都回来了,他却还是不能保护他,好像一眨眼他又会飞走。

这个认知让文怀君气闷难耐。

其实许昼根本不需要出去租房子,他甚至不需要工作,文怀君想。

文怀君多想把许昼关在家里,每天回来能看到他安稳地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晚上可以挤在床上一起追剧,每天早上他起床给许昼做早餐,然后讨一个早安吻,许昼会倚在门边跟自己说“早点回来”。

每当许昼离开文怀君可控的安全范围,他总会生出类似极端的想法。

把许昼关起来,藏起来,这样他就永远不会消失了。

文怀君听到楼上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心里安稳下来,像头把猎物藏进洞穴的狼。

房间虽然没有人用,但看不见灰尘,床褥也都很整齐,大概是常有人来打扫。

许昼洗完澡,换上睡衣躺上床,觉得这一天过得颠沛流离,他很累了,但工作不允许他休息。

于是许昼把笔记本电脑搁在腿上,窝在被窝堆儿里画图。

他看着渊文科技复杂而详细的设计要求,觉得自己简直可以想象出文怀君在讨论这些要求时露出的神情。

房门突然被敲响,许昼缩了一下,随便扯了一篇论文把设计稿盖住了。

出于某种微妙的心理,他一点都不想让文怀君知道自己正在做渊文科技的项目,大概是因为不想再接受他的帮助了。

“进啊。”许昼扬声道。

文怀君毫不客气地拉开门,看到许昼满脸不在乎地坐在床上看电脑,再次感到急火攻心。

“许昼,两点钟了。”文怀君连名带姓地叫,穿着睡袍站到许昼床边,居高临下地看他,一手要去拿他的电脑。

“睡觉。”

文怀君俯身下来拿电脑,许昼护着电脑往后躲,场面变得有些滑稽。

“我说了最近工作很忙,你别管我。”

许昼是真的有点生气,声音都冷了下来。

“工作忙就能不睡觉?”文怀君压着火,尽量心平气和地说:“乖,先休息。”

“乖你个头。”许昼回敬他,“别闹我了,让我工作完。”

文怀君坐到床边,敲敲手表:“行,最多到两点半,我就在这儿陪你。”

许昼蹙起眉,“啪”地把笔记本合上,扔到旁边的桌上,翻身用毯子把自己裹了起来,闭上眼睛,背对着文怀君躺着。

“我睡了,你不用待在这儿了,拜拜。”

文怀君听出许昼生气了,怔了一下,小心地碰他的肩膀。

“怎么生气了。”文怀君有点无奈。

许昼背对着他,半张脸蒙在被子里,身体缩着,声音冷冷地传出来:“我明天就搬出去,这样你能睡个好觉,我也能好好工作。”

文怀君脸色一变,下意识断然道:“不行。”

许昼翻身坐起来,毯子从他身上滑下来,神色平静,是不常在他脸上出现的一种疏离镇定。

“今晚我就不应该上你的车。”许昼扯了一下嘴角,“其实我确实不想上,是你硬把我塞进去的。”

“我只是担心你。”文怀君脸色也不好看,语气里渐渐带上火气:“我只是想要你早点休息,不要大半夜在街上一个人乱晃。西国本来就不安全,要是你被别人拐走了怎么办?要是街上突然冲出来一个持枪的疯子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呢,许昼?”

“我知道,我知道你担心…好,你带我回家,这没错。”许昼的情绪变得有点激动,声音大起来,“但你不能这么管着我,我又不是你儿子!”

“你要我胆子大一点,学会心安理得地接受你的礼物,所以后来你给我送很贵的礼物,我都收,我也听你的话,不给你回礼;你请我们跳伞,你给我送吃的,请我吃饭,我都很开心。”

许昼盯着文怀君,气都不喘地说出一整句话,字字清晰。

“但你不能在职业上限制我。我早就是成年人了,知道在人生的关键节点,应该用一些睡眠换取更好的未来。你是文教授,文总,文少爷,你生下来就站在我一辈子都够不到的终点,所以有些困难你可能是体会不到的。”

上一篇:‘受’为上 下一篇:呼吸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