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鳏夫教授的凶神男友回来后(97)+番外

他想要为文怀君做点什么,哪怕只是作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实习生。

但此刻被十几双眼睛看着,许昼突然有点紧张,好像他那点小心思都变得无所遁形。

“我想选渊文科技。”许昼说。

“嗯。”J女士温和笑着,说出的话却很尖锐:“但我觉得以你现在的经验水平,更适合在常规项目中多进行一些磨练。”

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许昼手指轻微地蜷缩了一下。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想去渊文项目的渴望压倒了一切。

在满屋人的注视下,许昼不卑不亢地坚定道:“J女士,但我还是想选这个项目,我认为自己有足够的能力。”

“这样。”J女士感兴趣地抬起头来,不疾不徐地说:“那你在五天内给我一份初稿,就按渊文科技的要求来设计,可以吗?”

房间里响起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复杂度如此之高的项目,即使只是初稿,一个团队一起做也需要几周的时间,J女士却要许昼在五天内完成。

许昼毫不迟疑地回答:“可以。”

J女士笑了一下,好像满意于许昼的冲劲,补充道:“我知道时限很短,所以你不用做得很精致,最重要的是,向我证明你拥有加入这个项目的实力。”

许昼点头:“好的。”

会议继续进行,其他设计师差不多分好工作后,就七七八八地离场,各自开小会去了。

J女士果然亲自接手了渊文科技的项目,同在这个项目的还有雀雁和洛提。

雀雁的位置刚好在许昼旁边,她悄悄戳许昼的胳膊肘,挑着眉说:“昼,看样子J女士很重视你。”

许昼心里已经在争分夺秒地构思项目,嘴上便满了半拍:“啊,什么,为什么?”

“她从来没对实习生提过这么高的要求。”雀雁说,“但我们作为全职员工,都是经受过J女士惨无人道的要求的。”

“是吗。”许昼微微瞪大眼。

雀雁点点头:“我在试用期的时候,J女士要我在一周内独自完成一座大剧院的初稿。”

雀雁回想起那段日子就头皮发麻,但那也是她收获匪浅的经历,所以她笑着拍拍许昼的肩膀;“J女士这是把你当正式员工了,加油!”

许昼想了想,问了句:“那我能拿正式员工的工资吗?”

雀雁愣了几秒,哈哈大笑:“肯定有的,过来人告诉你,Decompose的福利好得不得了,一定是和你的付出成正比的,不用担心。”

许昼笑着点头,心里想的是,他什么时候才能赚够钱,把文怀君包养到家的事情。

“这几天估计有的你忙了,所以我就不打扰你了。”雀雁说,“等你闲下来,我带你去健身!”

洛提听到这句话,憋不住拆台:“哦不,昼,你可千万别和她去,这个健身狂魔,能让你第二天腿抽筋到起不来床!”

雀雁生气地跑过去和洛提对线,工作室里一派轻松的氛围,许昼觉得同事关系挺好的。

但他此刻没有时间享受和同事的玩闹,一刻不停地打开电脑开始构思。

晚上八点多,许昼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扭动僵硬的脖子,看向窗外。

果真如艾米说的,这里的夜景很美,高楼里的灯光明如白昼,远处是漂亮的天际线,蜿蜒的河静静流淌,路上车辆川流不息,从楼上看,就像交织着的金色丝线。

许昼望着不远处的文氏大楼,那里仍然灯火通明。

许昼知道文怀君在暑期都会忙公司的事情,便不由自主地想,他现在还在公司吗,现在大楼里亮着的哪一盏灯是属于他的呢?

在那次颁奖典礼后,文怀君和许昼吃了一餐饭。

文怀君吃到一半,问许昼:“你想现在开始吗?”

许昼当然知道文怀君指的是什么开始。

他们在十五年后重逢,过了快半年,亲也亲了,做也做了,身体比理智先一步亲密起来,下一步是不是就该轮到复合了?

文怀君想问的不是“开始”,他想问的是“重新开始”。

许昼放下叉子,安静地反问:“你能现在开始吗?”

文怀君沉闷地说:“我无法再面对一次结束。”

“我也是。”许昼眨眨眼睛,眼里有点湿。

他们都尝试过分离的滋味,都在现实面前屈服过,是从肉剖到骨头的那种痛,更何况文怀君独自疼了十五年。

所以这一次,他们宁愿做好一切准备再开始,也不想随随便便地开始,然后面对第二次结束。

许昼点了点文怀君的锁骨:“反正我在这里盖过两个章了,我说到做到。”

文怀君看了一眼许昼雪白的脖子,浮现出它布满红痕的样子,深情的眼里带着点痞气:“我比你多盖了十倍,我效力更强。”

许昼笑着要他“滚蛋”。

两人都清楚,他们现在其实只差一句“我们复合吧”,反正日子还有很长,倒也不在乎这一两天。

他们交换了暑期的行程,许昼要上班,文怀君也要上班,都是成年人,不至于每天都要黏在一起。他们知道,现在各自工作,是为了以后能天天黏在一起。

许昼坐在工作室的电脑前,心想着,他要再努努力,为文怀君,也为他自己。

十点钟时,手机突然响了,是房东打来的。

房东的声音很焦急,慌忙中透着浓浓的歉意,他说自己家人突然出了事故,医疗费太贵,急着要用钱,准备把房子卖出去,所以许昼可能住不了了。

“许先生,能麻烦您现在就搬出去吗?房子明天就打算卖掉了。我会退给您120%的房租的。”

许昼愣了一会儿,要他别急。

本来许昼准备工作到十一点多再回家,但他现在不得不赶紧回去收拾行李。

许昼回去的时候正好碰到房东红着眼睛从楼道走出来,一脸憔悴,许昼安慰了他几句,又觉得安慰很苍白。

“实在是对不起。”房东给许昼道歉,手里拿着几分病例,“我妻子出了车祸,这是医疗证明,您需要证明的话我可以给您发过去。”

许昼说不用了,要他赶紧回医院,又说房租多的那20%也不用退了,你们急着用钱。

房东艰难地笑了一下:“合同上都写好了,违约赔20%,您要收的。”

许昼心思沉重的收拾好行李,看着空荡荡的房间。

昨天他才入住,今天就要匆匆离开。

手机叮地一声,许昼拿出来看,是房东已经把租金和赔偿转到了许昼卡里,附言一句“非常抱歉添麻烦了”。

许昼叹了口气,坚决地把那20%的赔偿金转了回去,跟房东说:“你比我更需要这些钱”。

此时已经接近十二点,许昼心里一团乱麻,工作积压着,房子没有着落,有一个陌生人正生死未卜。

两个大箱子,一手一个拖在手里,许昼独自站在西国深夜的街头,一时不知该去哪里。

他只觉得,好像任何人都活得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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