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鳏夫教授的凶神男友回来后(89)+番外

众人“喔”了一声,感受到一种难以望其项背的遥远和抱上大腿的梦幻。

在所有人的强烈要求下, 他们又上了一次飞机,跳了第二遍。

这次紧张感少了很多, 许昼甚至要求文怀君带着他在空中转圈,然后去前面的云里穿行, 还能和姜蓝他们在空中打招呼。

文怀君很听话, 指哪儿打哪儿。

跳了两遍,众人终于爽了, 双腿发软地落到地面上, 心满意足。

收拾好东西,恍若新生的几个人浩浩荡荡往外走,临着要上车了才顿住脚步,看着跟在许昼身后的文教授。

文怀君诚恳询问:“我能加入你们的旅行吗?”

谁敢说一个不字?

本来以为今天跳不了伞, 结果拜文教授所赐,酣畅淋漓地玩儿了两圈。

文教授可以说是以优异的成绩通过了前男友测试。

姜蓝带头说“能能能”, 颜羽庭狗腿地“欢迎欢迎”, 周术语把车门打开“请进请进”。

许昼大笑, 把三个活宝推上车, 车门一关,把文怀君隔绝在了车门外。

许昼看着他们仨:“认真地问你们,如果和他一起玩你们会觉得膈应吗?不舒服的话就不要他来了。”

“没关系啊,能认识大佬,我高兴还来不及。”颜羽庭说。

“姜蓝呢?”许昼问。

姜蓝躺平:“我……已经,无所谓了……”

周术语终于找到机会单独和许昼讲话,幽幽地评价:“老许,你究竟是何方神圣,能对文教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许昼顿了顿,眨眨眼睛:“他不是我招来的。”

文怀君就这么混入了一帮大学生的春游,他穿着休闲的短袖,一眼看去好像也才二十出头。

许昼又成了专坐副驾驶的人,他把车载音乐调大,闲适开口:“你怎么跳过那么多次伞?”

文怀君专心看路,语气轻松:“闲的。”

车子开到了地方,据说是大峡谷里最适合看夕阳的位置。

时间刚好,远处的太阳正缓缓下坠,金红的光铺满辽阔的大峡谷,苍凉而壮阔,像异星的表面。

一时间没有人讲话,三三两两的人影失陷在这巨幅油画里。

颜羽庭从后备箱里翻出一个画架和几盒颜料,随便找了个地方一搁,一副准备写生的样子,宣布道:“我要开始了。”

周术语凑过来捧她:“小颜有点艺术细菌在身上的。”

“你们要画吗?”颜羽庭问。

周术语溜了,说我手残你不知道?

姜蓝拿着相机狂拍照,喜欢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根本没听到颜羽庭在说什么。

文怀君抵了抵许昼的胳膊:“你画吗?”

许昼笑了:“你怎么知道我会画画。”

“这不是建筑学生的基本功吗?”文怀君理所当然地说。

“那不一样。”许昼眼神动了动:“我已经很久没画画了。”

许昼从颜羽庭手中接过画具,白纸铺开,暗金色的阳光洒在纸上。

“你上次画画是什么时候?”文怀君拿着笔记本电脑,自然地坐到许昼身边。

许昼睫毛一抖:“高中。”

“我没事就会画点东西,那时候有电脑课,我会蹭学校的电脑,把画传到网上去。”许昼勾唇一笑,有些小得意:“还有人喜欢我的画呢,给我点赞评论。”

“你怎么这么牛,什么都会。”文怀君真心实意地夸他。

“那后来怎么不画了?”

落在纸上的软毛画笔顿了一下,许昼扯了扯嘴角。

许昼的高中过得不好,尤其是在和何天浩他们打架之后,许昼彻底凶名远扬,身边没有一个朋友,独来独往。

除了学习,许昼就喜欢画画。

他省吃俭用,从学校给的奖学金里偷偷攒下一些钱,去学校旁边的文具店买了画纸、画笔和颜料,藏在家里的柜子里。

许昼画很多东西,光秃秃的树枝,树上的肥啾,其余大多数都是建筑,比如学校里的凉亭,破败的古庙,干涸河道上荒废的石桥。

许昼始终记得,何天浩那群人,从他的书包里把他画的向日葵扯了出来,骂他画得丑,说他娘娘腔,只有女生才喜欢画画。

身边没人欣赏,许昼就趁着午休时间,跑去学校的打印室,飞快地把自己画的画扫描出来,然后在电脑课的时候上传到博客上,顺便满怀着珍贵的心情,一条条地细读别人给他的评论。

许昼至今记得有个叫“榴莲甜心”的网友,在每一张图下留评论,鼓励他说“好好看”,后面还带三个娇滴滴的波浪飘号。

画画陪伴了许昼高中三年。

高考的前一天,老师提前放学,要同学们早点回家休息,第二天考出好成绩。

许昼整理好书包,心态平稳地回家推开门,印入眼帘的却是一地狼藉。

他藏在柜子深处的画具、颜料和画全被翻了出来,七零八落地散了一地,客厅角落堆着一沓纸,全是许昼画好的画。

许承栋蹲在地上,牛仔裤腰敞着,满身酒气,粗鲁地拿起许昼的画,看上一眼,嫌恶地皱着眉,骂句“什么狗东西”,随手揉皱,泄愤地扔到一边。

看到许昼一脸冰冷的站在门外,许承栋当即起身,把盒子里的管状颜料哗啦啦地扣到许昼头上。

许承栋粗声粗气地吼:“你他妈哪来的钱!有这个闲钱不会给你老子孝敬条烟?啊?老子赚钱养你多辛苦你是不是不知道!”

许昼仍是面无表情地站着,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像是已经死了。

许承栋啐他一口“扫把星,跟他妈个死人一样”,把一地的画纸和画具踢到门外。

许昼家是城外一处偏僻的平房,外面就是水泥地,鲜少有人烟。

许承栋按开打火机,火舌很快窜起来,那些花树小楼的水彩画很快坍塌在火焰中,红通通地烤着许昼的脸侧,火光映在他空洞的黑眸里。

“你再买这些乱七八糟的鬼东西试试看!”许承栋指着许昼的鼻子。

许昼脸上突然浮现出不加掩饰的狠戾,他死死钳住许承栋脂肪堆积的后颈和胳膊,把他往火堆里压,火舌几乎烧到许承栋惊恐万状的眼球。

许昼毫无情感地往外吐字:“上大学之后我就去市里租房子,不用你的臭钱,你也不是我爹。”

许承栋被掐得满脸充血,像一头失控的豪猪那样挣开,狠狠甩了许昼一个巴掌,目眦尽裂:“狗东西!孽子!老子他妈倒了八辈子血霉生出你这么个□□玩意……”

许昼飞快地往家门相反的方向走,许承栋的骂声还不断地回荡在身后。

瘦瘦高高的少年只是抓紧书包带子,咬着牙关,一言不发地往外走,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变成拔足狂奔。

书包一起一伏地拍着后背,书包里静静地躺着一张高考准考证,和许昼答应给“榴莲甜心”画的一幅海上明月的画。

高考的前一天,许昼在天桥下睡过了一夜。

高考之后,许昼把这幅画上传到了博客,此后,除了建筑作业,许昼再也没碰过画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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