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鳏夫教授的凶神男友回来后(49)+番外

“文怀君, 我们分手吧。”他嘴唇张合。

文怀君说不,不不不行, 你不能走。

于是青年站在那里没有动, 文怀君想伸手去拉他,手臂却如千钧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接着, 身后出现了父亲的声音,喊文怀君:“给我过来”。

文怀君没有过去, 但他父亲向他走来,不疾不徐, 声音飘渺却清晰:“只要你结婚, 他就可以在大洋彼岸享受美好前程,公平交易。”

文怀君转过头赤红着眼, 吼道:这不是交易, 你太卑鄙。

他父亲但笑不语,摇摇头说他“小孩子脾气”。

再转回头的时候,青年已经变得好远。

在巨大的无力中,文怀君看着他被一片浓黑慢慢吞没, 从腿,漫上腰。

他恨, 他悔, 如果他能早点拉住他, 如果他能说出那句请你留下来。

直到最后青年僵硬地转过头来, 给了文怀君一个微笑。

“我这次真的要走了。”他说。

-

许昼其实是犹豫了一会儿要不要去找文怀君的,因为米娅看上去对文教授回去休息的事情习以为常,至少并不觉得奇怪。

再者,许昼完全不认为自己现在拥有进入文怀君房子的资格,也不具备探查他行踪的资格,贸然上门找人是非常逾矩的。

如果文怀君不回消息,是因为正和某位尤物在房间寻欢作乐呢?

那许昼跑去就太傻逼了。

但翻来覆去,许昼没法放着这事儿不管,他想着,万一,万一文怀君有什么三长两短,他恰恰好没赶急,那怎么办?

所以许昼还是出发了,倒不是要关心他或者怎么的,许昼只是想尽快看到他一眼,确定他还完好无损就行了。

他也没想到这种焦急的心态怎么就突然转换到了自己这边。

许昼按照米娅给的地址找过去,奇迹般地没有迷路。

教授住宅区非常漂亮,虽然在学校边缘,但临着波光粼粼的湖。

文教授独自拥有一套单层的小屋子,建筑看上去有挺久年头了,但设计非常古朴大方,春天的爬墙虎已经颇有郁郁葱葱的模样,遮盖着米黄色的墙。

许昼站上门廊前的台阶,抬手敲了敲门。

没人应。

如果文怀君不在这儿,许昼就打算联系文怀卿,问他在西国其他地方的地址。

许昼又敲了一遍门,还是没动静。

他盯着那老旧的门把手,拧了一下,居然“吱呀”一下,门开了。

头疼,这人有没有一点安全意识?

许昼对天发誓,他只是进去检查一下文教授的鼻息,确认他的生存状况,绝对不是私闯民宅。

许昼轻轻地把门关上,喊了一声“文怀君”,回答他的只有安静。

门内一片漆黑,窗帘全拉得严严实实,只透出一点昏暗的光线。

许昼不想开灯,浑身拘谨,像是怕破坏犯罪现场似的。

他在门内站了一会儿,等眼睛适应了暗色的环境后,总算看清了室内的布置。

客厅不大,陈设很简单,甚至过分干净。没有沙发,电视机前只摆着一张餐桌,桌上摆着一瓶喝了一半的酒。

空的,厅里没人,但一旁有扇紧闭的门,应该是通向卧室。

无语了,怎么还要搞密室探秘?

许昼为了融入现代年轻人生活,在网上看了些主播玩恐怖游戏,总觉得现在手里要抓个棒球棍之类的才能安心。

许昼推开卧室的门,卧室里更暗,好在他借着客厅的光,看到床上鼓着一个大包,枕头陷下去,薄被里露出半个杂毛乱翘的后脑勺。

呼,人在就行。许昼松了口气。

许昼轻轻走到床边,蹲下,男人在呼吸。

不错,活着就行。

任务完成。

文怀君朝右侧身躺着,被子搭在他身上,把棉质短袖当睡衣穿,双手双脚都不安分地伸在外头。

他双眼紧闭,英厉的浓眉深深皱起,呼吸深长但不怎么平稳,像被噩梦魇着。

许昼沉默地看着文怀君的脸。

不,不太行。

许昼又蹲近了一些,神使鬼差地伸出手,轻柔地给他掖了掖被角,指尖从他皱紧的眉头间拂过。

没用,还是皱着。

老实说,许昼从来没见过睡觉皱眉的文怀君,以前他睡觉都是一副傻乎乎的模样,嘴唇微张着差点要淌哈喇子,非常地有失豪门公子的帅气风度。

文怀君的睡相很豪放不羁,也很安稳,许昼有时候睡不着,睁着眼看文怀君的睡颜,能看一个钟头,身边暖乎乎的一大团,只让人觉得岁月静好而幸福。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感觉他正在梦里被十头公牛追杀。

许昼隔着被子摇了摇他的肩膀,“文怀君,文怀君?”

文怀君不安地动了一下,眉头皱得更紧。

这感觉挺难受的,许昼又摇了他一下,轻声唤:“醒醒,怀君。”

男人眼皮颤动,呼吸突然变得浊重。

猝不及防地,文怀君睁开了双眼,但眸里没有任何神情,像两块映不出任何倒影的黑碳石。

“文……”许昼的唤声卡在喉咙里,眼前的文怀君太陌生了。

被子里突然伸出两条健壮的手臂,猛地将毫无防备的许昼箍紧摔上了床,像黑熊将猎物拖进巢穴。

天旋地转,滚烫得过分的气息在一瞬间把许昼笼罩得毫无缝隙,成年男性结实有力的躯体牢牢压着他,两条手臂在许昼背后收紧,像是要挤干他胸腔里最后一丝空气。

这是一头雄性困兽,独自在荒原上流浪许久,直到此刻,他遇到阔别许久的同类,悍然震动,情难自禁,滚热的鼻息扑在对方颈间,用力地闻嗅着对方的味道,反反复复地确认。

许昼浑身都烧了起来,男人强硬地锁死他所有的行动,他只能从肺里挤出一点声音:“你松……”

文怀君的鼻梁顶在许昼耳后,下颌硌着他的锁骨,用手固定着许昼的后脑勺,发狠地拥抱他,用力汲取他的气味。

男人抬起头来望进许昼的眼里,双眸无神又空洞,唯独盛满了哀伤。

他几近绝望,嗓音低哑得快要碎了:“宝贝……”

嘴唇相碰,发出两个音节,宝,贝。

好珍贵好珍贵,这辈子不会再有更珍贵的了。

他是家藏的玉,是海里的星。

文怀君从没叫过许昼“宝贝”,年轻气盛时也没有过,当时两人都觉得这词儿腻歪。

这是头一次。

“别走。”文怀君低哑地哀求。

许昼身心俱颤,分不出一丝力气推开他。

这样的文怀君,他想要什么我会给他,许昼想。

于是在文怀君垂下头颅,炽热的呼吸喷在颈间,疼痛的吻密密麻麻地烙上脆弱脖颈的时候,许昼也没有拒绝。

他不是在求爱,他是在求救。

文怀君在混沌中进食,他好想吃掉他,这样他就永远不会消失了。

这一方逼仄的空间有些太热了,许昼发不出一丝声音,意识模糊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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