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鳏夫教授的凶神男友回来后(33)+番外

文厉雷一身板正,西装笔挺,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嘴角紧紧地绷着。

安静凝滞,空气里有千钧重压。

文厉雷的命令如闷雷劈落:“文怀君,给你十分钟时间准备,跟我去慈善晚宴。”

然后砰地关上了门。

他一个字也没有提到许昼,像是根本没看见儿子房间里有另一个人。

许昼心中有一座小楼,此时在大风中摇摇欲坠。

他面如纸白,文怀君脸色更差:“我不知道我爸怎么突然回来了。”

许昼强颜欢笑:“按照剧情,我现在是不是应该翻窗逃走?”

文怀君紧紧搂了他一下:“对不起,我会跟我爸说的。”

“你准备怎么说?”许昼心中惶然。

“坦白。”文怀君声音很硬:“跟他说我是同性恋,你是我男朋友。”

“不行。”许昼斩钉截铁:“你现在还是学生,没有经济独立,他不可能同意的。”

“那难道我要编个故事?说你是我的吉他老师,我一时鬼迷心窍对你下手了之类的。”文怀君干笑,又很快摇头否定自己。

“不行,我受不了。”

“受不了什么?”许昼问。

“你就是我男朋友,不是随便什么人,我不想你受委屈。”文怀君皱着眉。

“而且告诉他们只是迟早的事,还不如让他们慢慢接受。”

许昼心中的小楼又坚固了一些。

文怀君这是什么意思?他这么认真吗?

认真到要把许昼堂堂正正地介绍给父母,一副做好了打持久战准备的样子。

文怀君是家族长子,未来是要结婚生子、继承集团和家产的,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许昼还在想别的办法,文怀君却目光坚定,紧紧牵着许昼的手,十指交扣,下楼,从文厉雷面前走过。

文怀君把许昼送到院门口,帮他把衣领掖好,额头对着额头。

他知道父亲正站在窗边看着,但文怀君一点都不愿意像个正常纨绔公子一样把许昼打发走,尽管这可能是唯一一个蒙混过关的解决办法:

我文少爷只是偶尔玩玩-男-色,许昼这人和那些街边的小鸭子没区别,过两天我就忘干净了。结婚?我肯定会结婚的啊,这不是废话?

如果他这样说,这样做,文厉雷肯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哪个风流少爷不是这样?

但文怀君做不到,他固执而坚定地把许昼紧搂在怀里,在他耳边说:“别担心,我会保护好你。”

文怀君伸手召了司机,嘱咐他把许昼好好送到学校。

他在街边立着,看着许昼上车,一直目送车消失在视线尽头,才转过身,大步走回家里。

文怀君想告诉他爸,我对这个人是认真的。

许昼坐在文家的豪车里,朝着远离文家的方向远去。

山雨已来,他们不得不立于风雨之间。

但在故事的最后,小楼在风雨中轰隆一声坍塌成废墟,文怀君没能保护好他的许昼,许昼也狠狠推开了他的文怀君。

他们确实像歌里唱的那样:

“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许昼坐在草坪中央的高脚凳上,背后阳光万丈,他的声线却有些颤抖。

手指牢牢记得每一节和弦该如何弹奏,如何衔接,像是融入骨血的东西。

就在许昼唱出“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的时候,看到人群中出现了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

昔日那个固执地牵着自己手的倔强少年,现在已经成熟稳重,成就非凡。

许昼从没这样恨过自己搭上了那班飞机,让他错过了整整十五年的文怀君。

他想,即使他们分手,即使他们再也不可能,他也宁愿隔着无尽遥远的空气了解那个人的行踪。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们隔着的是无尽无解的时光。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许昼注视着人群中的文怀君,和他三十五岁的目光相撞,雾眸朦胧。

他看着他的眼睛,很轻很轻地唱出最后一句歌词:

“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作者有话要说:

第21章 冷面凶神

大部分在场听众都听不懂中文,但这不妨碍他们被许昼狠狠圈粉。

东方青年干净又纯粹,嗓音太动人,微垂着眼,睫毛又长又密。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他抬眸,眼中似有水光荡漾,折射出半岭霞光。

一曲唱毕,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学生们爆发出惊人的掌声和呼声,七八个人从人群中钻出来给许昼送玫瑰花,男生女生都有,整得跟粉丝见面会似的。

主唱姑娘面上翻着白眼吃醋道:“拜托你们,搞清楚这是哪个乐队的演出ok?为什么不送我?”

许昼被围得没办法,那些学生们把花塞给他就跑,压根没法拒绝。

主唱真心赞叹:“许老师你太牛了,等我开个酒吧,你去我那儿压场,一晚上能赚三个脸书。”

许昼被逗笑,颇有些手足无措地捧着一大堆玫瑰花,看向藏在人群最后排的文怀君,却只看到半个侧着身子的背影。

“许老师加个微信?我叫姜蓝。”主唱一手把着吉他,一边把手机举到许昼面前。

许昼抬手扫码:“别叫我老师了。”

姜蓝哈哈笑,改口改得很快,也很离谱:“那老许拜拜!”

许昼和乐队挥挥手,准备往外走,结果挺多学生冲上来要合影,许昼又陷了一会儿才走出人群。

文怀君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眼底有些红。

他刚刚挺不争气地掉了眼泪,完全没有一个成年人的样子,非常丢人。

许昼发现了,但他不打算点破,因为那天是一切的转折点,是道稍微碰一下就生疼的伤口。

但文怀君却开了口:“和以前唱得一样好听。”

许昼怔愣了一下,扯着文怀君走上没人的小径,通向南门。

文怀君又开始胡扯:“许哥哥什么时候出道?”

他摸着袖扣,一副大佬的样子:“我花钱捧你。”

“你捧个屁!”许昼把玫瑰花拍到文怀君胸口,又说:“捧着。”

文怀君乖乖接过:“别人送给你的,你就拿来送我?”

许昼:“谁送你了?替我拿一会儿。”

文怀君攥着那把玫瑰花,尖刺扎着他的手心,有点后悔没有准备玫瑰,他觉得俗。

现在可好,都没资格当许昼的迷弟了。

那么多人在文怀君面前给许昼送花,心里却没什么不爽的感觉。

他只觉得开心,许昼就应该是这样的,被所有人捧着爱着,在太阳下闪闪发光。

文怀君的车停在南门外,很低调的一辆奔驰。

许昼被文怀君塞进车里,玫瑰花被放到许昼腿上。

许昼看着腿上的玫瑰,突然想到自己在飞机上做的那个梦。

他和文怀君坐在婚车里,在玫瑰雨里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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