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鳏夫教授的凶神男友回来后(148)+番外

安春妮一笔袋子的笔她都不要,只巴巴地看着安春妮手里握着那支。安春妮觉得有趣,问她为什么,陈静淑堂而皇之地说看你写得顺。

过春节的时候,安春妮和其他几个同门给陈茂昌拜年,拜完年之后约了个通宵唱歌的局,陈静淑不顾陈茂昌的不悦,硬是加入了他们。

成年人玩游戏,输的喝酒,安春妮被灌得出卖了好几段情史,把之前那些前男友骂了个遍,掀起一阵阵笑声。

陈静淑是陈教授的女儿,没人敢灌她酒。看她坐在旁边有些不适的样子,安春妮就离开那些吵闹的人,坐到陈静淑旁边,带她唱悠长轻松的英文歌。

安春妮唱到“You raise me up”的时候,手里被塞进了一个平安符。

陈静淑看起来有些不自然,飞快地跟安春妮说“小安老师,送你的”。

安春妮有些惊讶,陈静淑说她买了很多个,班上同学人人都有。

不等安春妮说别的,陈静淑就笑着跑走了,说她爸给她定了宵禁。

那时,安春妮对陈静淑的别扭毫无察觉,直到后来她想起来,才发现一切都有迹可循。

后来安春妮听说陈教授的一个学生在空难中去世了,再去拜访陈教授的时候,发现陈静淑也很少出现。

再后来,安春妮突然接到陈静淑自杀的消息,恍如晴天霹雳。

她不知道一个曾经活泼美丽的生命为什么会结束得如此仓促,毫无理由。

陈静淑和她的关系本来算不上亲近,但安春妮比她自己想象中更难受,持续失眠,心跳紊乱。

陈教授没有举行葬礼,她甚至没有机会最后看陈静淑一次。

“后来我偶然打开平安符的袋子,才发现里面除了护身符,还有一张纸条。”安春妮在许昼和文怀君面前抽开红布袋上的绳子,小心地拿出一张纸。

纸片早已泛黄,变成半透明的脆片,好像一碰就会碎。

正面写着“你送我东西都是因为我爸爸吗?”

反面写着“我可不可以喜欢你”。

字迹秀丽,像早已龟裂的土地上立着一棵常青树。

许昼盯着安春妮手里的纸片,不敢碰,一些不明显的事像珠子一样串了起来。

当初他和文怀君在陈静淑面前出柜,她说很羡慕。这么想来,她不是羡慕许昼成了文怀君男朋友,而是羡慕他们敢于牵着手。

许昼怎么也没想到陈静淑喜欢的人,在十几年后成了他的教授,但再仔细想想,其实是很自然的。

“但小淑怎么会突然想不开?”许昼仍然觉得离奇,“她知道我和文怀君在一起,也应该知道这不是病,抑郁症也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引起自杀吧。”

“所以我一直在找原因。”安春妮看了许昼一眼,好像在犹豫,“我之前问过你关于陈教授的看法,但因为飞机事故,你并不知情。”

许昼想起安春妮确实有几次和他聊到了陈教授。

文怀君敏锐地问:“陈教授?你怀疑陈茂昌?”

“我只是怀疑和他有关。”安春妮平静地说:“他没有给女儿办葬礼,后来我去找过他,想问问静淑的情况,但每次一提到陈静淑他就会避开话题。我最开始觉得他很伤心,自责不该揭他伤疤,但后来过了几年,他仍然不愿意谈这件事。”

许昼拧起眉,像是听到很不可思议的事情:“怎么可能是陈教授。”

“是啊,我的直觉而已。很冒犯吧。”安春妮笑得有些凉,“所以之前我知道你很尊敬陈教授之后,我就没有再说别的了,说了你大概也不会信。”

许昼哑然,他不知道安春妮和他聊起陈茂昌其实有试探的因素在里面。

“每年我都会给她扫墓,最开始几年她的同学们会来,没准我见过文怀君,但没认出来。”安春妮说,“但后来人越来越少,这几年只有我一个。”

人类死亡,越来越少的人记得她,直到所有的痕迹都被抹去,她将彻底消失。

安春妮说:“而她爸爸,从来没来过。”

许昼和文怀君都沉默,安春妮语气寡淡:“这些年我一直在试图收集线索,比如找到警|察|局的熟人问,我才知道当年静淑去世之后没有验尸,直接送去火化了。但再多的就查不出来了。”

“陈茂昌的行政级别不低,所以他有能力把证据保得很死。”

许昼心头猛地一跳,艰涩地问:“有其他人也察觉出不对劲吗?”

安春妮笑了:“每年有那么多例事故,谁会在意其中一个因为抑郁症自杀的女生?”

文怀君这时开口:“她之前和我聊过一点相关的话题,还告诉我她去过戒同所,有可能是因为家庭的压力。安教授,我们可以把合并线索整理一下,看能不能发现新的东西。”

安春妮几乎是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文怀君,过了会儿说“好”。

墓碑照片上的陈静淑温柔笑着,仿佛不曾死去。

许昼看着两人交换联系方式,意识到安春妮十几年来从不间断的独自调查与记挂,想起她一直独身未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陈静淑。

许昼犹豫少许,还是问:“你爱她吗?”

安春妮没有回答是或否,目光滑过陈静淑的照片:“我只是不想她这样死。”

-

文怀君整理了从安春妮那里收集来的资料,两人找到的线索加起来也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只能说明陈静淑的死或许有蹊跷,陈茂昌在回避女儿的事情,完全没有强有力的证据。

许昼坐在出租屋的阳台边,阳光洒满半身,他却不觉得暖。

“要不我去拜访一下陈教授吧。”许昼拉了一下坐在沙发上的文怀君。

文怀君从噼里啪啦的打字里抬头:“我和你一起去。”

“他又不认识你。”许昼提醒他。

文怀君轻叹:“我在外头等你。”

许昼花了点时间才联系上陈茂昌,电话那端传来一道富有岁月感的声音,仔细听还能听出陈教授壮年时铿锵有力的断错。

听到对面是许昼,陈茂昌的声音一下子精神起来,慈爱欣喜:“许昼啊,你回来啦?”

许昼眼眶一热,几乎忘掉下面该说什么,无论如何,陈茂昌是一个很好的教授。

毕竟是名牌大学教授和知名建筑师,陈茂昌住在一栋高档的公寓里,许昼拿着陈教授发给他的通行码才一层层来到了陈教授家门口。

门咔嗒一声打开,陈茂昌笑得满脸灿烂的皱纹:“哎哟,完全没变化。真年轻啊。”

桌上摆着上好的茶叶和点心,许昼环顾一圈井井有条却空荡的大平层,问他:“陈教授,您一个人住呢?”

“平时有护工。”陈茂昌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偏房,大抵是护工住的地方。

陈茂昌的老婆很久之前就和他离婚了,然后去了欧洲,看来至今也没有再回来。

许昼算得上是奇迹复生,陈茂昌也是好奇的人,问了很多许昼在飞机上的感受,又问了他现在的学业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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