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鳏夫教授的凶神男友回来后(112)+番外

脑子本就处于混乱之中,加上身子正虚着,腿站不稳,许昼晃了两下,竟直直地往前摔去。

我,完,了。

跌倒的瞬间,许昼心里就这三个大字。

文怀君听到背后的动静,刚转头就看到许昼站不稳的模样,迅速站起身跨过来,倾身堪堪接住了许昼。

跌倒的过程中,许昼下意识伸手抓住文怀君的胳膊,另一只手拿着手机,于是宽大的领子便滑开了,露出满颈深浅层叠的吻痕,触目惊心地散布在白皙的皮肤上,一路往领口深处延伸。

文怀君看到了,手机那端的颜羽庭和姜蓝看了个放大高清版,屏幕对面的文家二老和妹妹更是看得一清二楚。

他们不仅看到了许昼脖子上的痕迹,还有他身上披着的外套,以及他走路时不太舒适的表情。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静止了。

许昼耳边先炸起两个女生的尖叫,许昼匆忙把电话挂了,然后整个人就撞进了文怀君怀里。

他把许昼横抱了起来,背对着屏幕往书房外走。

“摔着没有?”文怀君声音还透着慌,大概在自责,“起床了怎么不叫我。”

文怀君把屏幕那边的爹娘妹妹全丢在身后,先把许昼送回了卧室。

“你在和叔叔阿姨打视频?”许昼瞪着他问。“他们应该看见我了,我要不要去和他们打个招呼?”

“不用,你休息你的。”文怀君说,“你找我什么事?我跟他们说一下就来。”

“不是很要紧,就是姜蓝他们祝你生日快乐…”许昼目光闪烁,“我差点在你爸妈面前跪下了,好蠢啊。”

“没有,他们不会这么觉得。”文怀君安抚他,“只是我一会儿大概要挨骂。”

“啊,为什么。”许昼愣着问。

文怀君笑了下:“因为我妈刚刚才说,要我对你好点。”

文怀君果然是很了解梁蔓的,他刚刚坐到屏幕前,梁蔓便皱起眉。

“文怀君。”梁蔓叫他大名。

梁蔓生起气来其实比文厉雷更可怕,语气平得让人捉摸不透她在想什么。

“你的家教呢?”梁蔓问,“把那孩子弄成那个样子。”

梁蔓又说了一句“文怀君,你太丢人了”。

第一眼过去,梁蔓还以为他儿子把许昼囚-禁了。

文怀君敢和文厉雷对着干对着吼,但在妈妈面前很怂,立刻乖乖认错:“我错了,是我没克制住。”

文厉雷沉着脸:“昨天因此才没接电话吧。”

文怀君辩无可辩,点了点头。

“文怀君。”这是梁蔓第二次喊他大名。

“你搞清楚,许昼不是你用来确定自己存在性的工具,他是个活人。”

这句话让文怀君浑身一凛,他在心里复述了两遍,点头:“是的,我知道。”

梁蔓又叹口气:“许昼有没有自己的工作?”

“有,他在建筑设计公司实习。”文怀君知道他妈是怕自己限制许昼的人身自由,“我们平时都各自上班。”

梁蔓相信儿子的人品,但到底还是怕文怀君挨着许昼就发疯,所以命令文怀君:“你把视频关了,把平板给他,我跟他说两句。”

文怀君一时有些犹豫,但还是拿着平板到卧室,跟许昼说:“我妈想和你说两句,不开视频的。”

许昼点点头,抬手接过平板。

梁蔓的声音从平板里传出来:“文怀君,你出房间,关门。”

许昼有些惊讶,只见文怀君很听话地照做,出门前给了许昼一个安抚的眼神。

偌大的卧室空荡荡,只有许昼一个人独自面对着梁蔓,他很紧张。

他害怕来自文家的厌弃,就像十几年前文厉雷冰冷的眼神。

许昼甚至都想到了无数狗血小说剧情,梁蔓会冷声跟许昼说:“给你三百万,离开我儿子。”

但事实上,梁蔓声音很温和,和许昼聊了西国的天气和食物,聊了十五年后的新科技,许昼很快就放松了。

后来大部分时间,梁蔓都在问他“文怀君对你怎么样”,“有没有欺负你”之类的,许昼颇有些受宠若惊,一概答“很好”,事实也确实是很好。

“你记一下我的电话,如果他对你不好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梁蔓说。

梁蔓大概真的被刚刚看到的惊到了,没想到沉稳的儿子竟如此禽兽,从此对儿子人品的信任度都降到冰点。

许昼诚惶诚恐地记了,梁蔓便喊文怀君回来。

最后挂电话之前,梁蔓再次警告文怀君:“守点规矩,春天的焦糖都没你疯。”

焦糖是文家养的一只泰迪犬。

“……”

文怀君黑着脸挂了电话,看到仍然没缓过劲儿来的许昼。

“你妈妈对我好好。”许昼有点失神。

“嗯。”文怀君笑着,“你就是值得这么好。”

文怀君的家人在十五年前后对许昼的态度有很大转变,许昼轻易能察觉到这一点。

“你怎么说服了他们?”许昼问。

“没什么。”文怀君反过来问他,指着手腕上的表:“这只表这么贵,你为什么要买?”

许昼噎了一下,缓道:“我想告诉你…我在向你靠近。”

文怀君“嗯”了一声,又说:“我说服我爸妈,也是为了这个。”

纵使隔着遥远的地位与时间,隔着无尽的不可能,他们仍然固执地要与对方靠近。

“谢谢。”许昼想谢谢文怀君,也想谢谢梁蔓。

不知为什么,梁蔓让他第一次感到了来自一个母亲的爱。

许昼躺了一天,身上有些腻,便准备去洗澡。

“要我帮你吗?”文怀君问,又发誓道:“绝对不干别的。”

许昼笑骂“不用”,便拿着毛巾和衣服进了浴室。

水声刚刚响起来,许昼放在床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文怀君看到是姜蓝打来的电话,便接了起来。

“喂,我是文怀君。”文怀君自报家门,“许昼在洗澡。”

电话那端静了两秒,文怀君听到姜蓝慌张的“卧槽是文教授,老颜还是你说吧,救救我”。

两秒后,换了个人,颜羽庭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那边传出来,像个老母亲一样唠叨了一大串。

“文教授,既然您接了电话,那我就跟您直说了。之前许昼也有一次,脖子上全是痕迹,也是您干的对吧?您去查一下,在脖子上种草莓有风险的,严重的可能会猝死,您能不能稍微注意点?许昼平时上班已经很累了……”

文怀君夹着尾巴认真听了半天训话,头一次感受到被学生教育的体验,感觉受益匪浅。

颜羽庭清清嗓子,一口一个尊称“您”,语气却很尖锐:“您上次在大峡谷跟我们说什么来着,‘以后不会了’——这flag倒得够快啊?”

文怀君诚恳认错,直到姜蓝在那边说“老颜算了算了,我看许昼也挺喜欢的”,颜羽庭方才挂了电话。

这大概是文怀君过的最充实的一个生日,半天睡觉,半天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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