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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兰成/囚金枝(219)+番外

他要见她做什么,又要送她什么生辰礼?

柔嘉攥着那信,心里乱成一团,不知该不该去见。

正犹豫间,身后突然传来了母亲的声音。

“出什么事了,怎么出去这般久,忠远侯夫人有话想跟你说。”江氏出了门,看着女儿和侍女站在一起形容鬼祟的样子略有些疑惑。

“没什么事,就是饮了酒,有些头晕。”柔嘉伸手扶着脑袋,趁机将那信塞到了袖子里。

“外面凉,别受风寒了。”

恰好一阵冷风吹过,江氏拢了拢身上的披帛,催着她进去。

“这就回去。”

柔嘉无奈,看了眼那西侧门,没再停留,跟着母亲回了房去。

门外

萧凛坐在马车里,迟迟等不到回信。

刚开始,他只以为是里面的人脚步慢了些。

可等了快一刻钟,大门还是静悄悄的,萧凛微微皱了眉,朝着身边人问道:“你确信这信是送到了?”

“回殿下,卑职亲眼看到乡君接过了信才离开。”齐成泽答道。

既是接了信,她为何不来赴约?

萧凛堂堂的一国太子,从来都是别人求见他的份,尚且求之不得,这还是他头一回被放了鸽子。

萧凛坐在马车里,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多等半柱香。

可天色越来越黑,这大门却连动也不动。

萧凛指尖微凉,这才吩咐道:“你再去一趟,看看她到底在做什么。”

“卑职遵命。”齐成泽身手好,三两下便越过了围墙。

不多会儿,回来后,他一板一眼地将诸位夫人是如何拉着柔嘉的手夸赞,秦夫人又是如何笑着回应的场景一一描述了出来。

萧凛每听一句,神色便冷一分,最后烦躁地打断了齐成泽:“好了,孤知道了。”

原来她不来见他,是去议亲去了。

她胆子还真不小啊。

萧凛冷眼看着那木门,目光不善。

齐成泽被那眼风一扫,浑身发冷,低声询问道:“那殿下现在要回宫吗,还是让卑职再去一问?”

萧凛沉默了片刻,只吐出了两个字:“回去。”

天底下敢让殿下空等的,这位秦姑娘还是头一位。

齐成泽暗自摇了摇头,她这回怕是惹怒了殿下了。

因着是在冬日,屋里的炭火烧的极热,柔嘉原本只是托醉,这会儿被热气熏的倒真有些上脸了,脸颊红扑扑的,额上也微微出了汗。

忠远候夫人已经考量的差不多了,贴心地叮嘱了一句:“乡君若是不胜酒力,便早些回去休息。”

柔嘉这才终于找到了机会,弯着身拜别:“那柔嘉便先行下去了,夫人也莫要多饮。”

“秦夫人真是好福气,生了个这般贴心的闺女,我家三个都是哥儿,一个比一个粗心,尤其老三,成日里奔波在外,若是也能有个这般细心的女儿便好了。”忠远候夫人眯着眼笑,越看越欢喜。

江氏对侯府也颇为满意,笑着又与她寒暄了一番:“听闻三公子刚补了缺,可真是了不得。”

“不过是太子殿下垂怜罢了。”侯夫人摆了摆手,嘴角却满是得意。

柔嘉现下满脑子都是袖中的书信,对这三公子兴致寥寥,没再多说什么便出了门去。

夜风微凉,一出门,她瞬间便清醒了,握着手中的信不知该如何是好。

自她接到了信已经过去了很久,殿下事务繁忙,大约早就走了吧……

柔嘉看着那小路尽头静悄悄的西侧门,犹豫了片刻,还是在花木的掩映下走了过去。

门栓一拿开,外面空空荡荡的,只有雪地上剩下一道深深的车辙印,看着像是停留了许久。

他果然早就走了。

柔嘉盯着那车辙印看了片刻,垂下了眼,又将大门一点点合上。

木门吱呀一声合上,即将关紧的时候,柔嘉却忽然听到了车轮轧着雪上冰碴的声音,握着大门的手一顿,余光里正看见那辆华贵的马车不知何时又倒了回来,嘎吱一声,停在了门口。

柔嘉浑身紧绷,缓缓抬起头,正与那掀了帘子的人四目相对。

果然是他,他原来一直都没走吗?

柔嘉一瞬间五味杂陈,看着他下了马车,一点点走过来,握着门栓的手迟迟忘记了合上。

当那清冽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的时候,柔嘉浑身一抖,这才想起来关门。

可萧凛却一伸手挡住了门栓:“躲什么?”

“回禀殿下,我没……没躲。”柔嘉低着眉小声地答道。

“没躲关什么门?”萧凛盯着她看。

被那锐利的视线扫过,柔嘉既心虚又害怕,指尖微微发抖:“秦家小门小户的,臣女是怕殿下嫌弃。”

“孤不嫌。”萧凛看着她发白的指尖问道,“来者皆是客,你就是这般待客的?”

柔嘉无奈,只好卸了劲,任由他将门推了开,一闪身,远远地躲到了门后。

“父亲在前院,殿下若是赴宴,臣女让小厮领着您去。”

柔嘉低着头,正要唤小厮,萧凛却直接打断了她:“孤今日不是来找你父亲的,孤是来找你的。”

找她的,那不就是私会么?

柔嘉连忙后退了一步,慌乱地看着他:“殿下,男女授受不亲,之前祖母寿宴那日已经有流言传出来了,若是再教人看见了,怕是又会传出些不好的流言。”

“什么流言?”萧凛走近了一步。

这门后的空间本就逼仄,他上前一步,柔嘉下意识地又往后退,脚跟已经抵在了墙面上了,嗫嚅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怎么不说?”

萧凛又走近了一步,柔嘉连忙后倾,后背紧紧地贴在了墙壁上才与他拉开了一丝距离:“他们说,说殿下对臣女有意……”

柔嘉抓着衣角,声音慢慢低了下去,挤出这几个字对她而言已经很难了。

“不是流言。”萧凛淡淡地开口。

这话是什么意思?

柔嘉仰着头看他,如果不是流言,那意思是,他真的对她有意……

柔脸颊瞬间绯红,震惊和错乱交织在一起,脑袋里乱成了一团。

直到外面的冷风一吹,脸上被冰碴子划的微疼,柔嘉才回过神来。

有意又如何,身份摆在那里,她不想也不能做妾。

柔嘉低下头,装作听不明白:“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殿下若是无事也便早些回去吧……”

“生辰礼还没收,怎么就要走?”萧凛将一个精致的匣子递了过去。

柔嘉现在哪儿还有什么心思去管生辰礼,可东西已经送到了,不收反倒显得她不懂礼数,何况眼前的人是太子。

柔嘉根本无法拒绝,伸手将那盒子接了过来,随口敷衍道:“多谢殿下。”

“打开看看。”萧凛指了指那匣子。

这匣子很重,柔嘉估摸着大约是个寻常的金玉物件,并没抱太大期待。

盒盖一掀开,一阵金光晃眼,果然不出她所料,是个金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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