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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兰成/囚金枝(192)+番外

“坤宁宫重新修葺好了,朕是想问问你还有没什么想添的。”萧凛将她圈进了怀里,又拿了颗夜明珠出来,展开了彩绘的图纸递到了她眼前。

毕竟是往后的住所,柔嘉从前住的舜华宫被大火烧了,猗兰殿又是个临时被塞过去的地方,她到现在没有一处真正意义上自己的地方。

柔嘉看着那密密匝匝的图纸也来了兴趣,在他怀里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才捧着图纸细细地看着,时不时指着看不明白的地方问问他。

拔步床,三折屏风,床帐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挑的,柔嘉甚为满意,只是找来找去她都没在内室里看见小满睡觉的地方,不由得问了一句:“小满的摇床呢?”

“忘记画上了。”萧凛面不改色,指了指床铺旁边的空地,“大概是在这个地方。”

倒是贴心,柔嘉没多想,眼神一转,当看到了那角落塞着的一个小软榻的时候,她伸出指头点了点那里又有些好奇:“这榻子这么小,是做什么用的?”

“给你的猫。”萧凛揉了揉她的脑袋,“你那只猫朕也帮你好好养着,到时候一起挪过去。”

连一只猫都考虑到了,柔嘉心里一软,往他怀里钻了钻,捧着图纸又细细地看着。

内殿刚看完,当视线落到那净室上时,柔嘉伸手比了比那汤池忍不住有些惊讶:“这池子怎么修的这么大?”

“大点好,池子大一点,里面的水才不会溅出来。”萧凛贴着她的耳朵低沉地说道。

耳朵被热气蒸的一颤一颤的,柔嘉愣了片刻,往日里氤氲的记忆慢慢涌了上来,白皙的脸颊爬满了红晕:“你真是,成日里不知在想什么……”

“朕还不是为了我们的以后打算?”萧凛笑了笑,一脸坦然。

哪里是他们,分明是方便他了……

先前做兄妹的时候起码还有个限制约束他,等到真的成了婚,他还不是肆意妄为?

柔嘉心里砰砰直跳,连忙撑着腰坐了起来。

可她刚坐起一点,又被他按了下去,仍是拉着她看图纸。

这回再坐在他膝上,柔嘉明显地察觉到了杵着后腰的热意,握着图纸的手都差点握不住,用胳膊肘抵着他拉开了一丝距离:“小满还在呢,你别太过分……”

萧凛看着她耳际爬上的薄红厚重却发心痒,掰过她的脸细细地缠吻着:“他睡得跟头小猪一样,吵不醒。往后半个月就要忙起来了,你忍心就这么晾着朕?”

他就是吃准了她心软,两人拥吻的时候,脸颊蹭到了他下颌上微微冒出的一些青茬,柔嘉忽然起了心思,勾着他的脖子小声地问了一句:“你想怎样?”

萧凛说好了不动她的,尽管一阵心痒,却只是伸手按住她红润的唇细细的摩着:“行不行?”

柔嘉现在还能回想起来当初的嘴酸,一生气忿忿呢地朝着他抵着的食指咬了一口,扭过了头:“不行。”

食指上留了一道浅浅的牙印,萧凛按了按,却并不生气,又捉住了那细嫩的手轻轻地揉按着:“那这个呢?”

柔嘉晚上还准备替他刻一个印章,因此抽了手仍是摇头:“这也不行。”

都不行,萧凛神色微顿,一低头瞧见了她微微翘起的唇和眼中闪过的黠意顿时便明白了,一把掐住了她的腰往后带:“小骗子,学会溜朕了?”

“我没有。”柔嘉被烫的一哆嗦,连忙曲着膝想逃下去。

可她身体一前倾反倒方便了后面的人,萧凛顺势并紧了她的腿压住了她:“骗了朕就想跑?”

身体晃的快稳不住,柔嘉一把抓住了车窗,才勉强稳住,手中的图纸因为她的手指一点点收紧也跟着皱成了一团。

风吹帘卷,外面还有稀稀两两的车马走过,他们车子这么晃难免会引人注意,柔嘉看了一眼窗外,连忙拉紧了车窗,嗔怒地回头瞪了一眼,萧凛才收敛了一点。

半晌,微晃的马车终于停了下来,萧凛抱着怀里的人久久不愿松开:“还有半个月,朕从未觉得半个月这般长。”

“哪里长了,我还嫌短了。”柔嘉揉了揉酸麻的腿满是后怕,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短吗?那看来朕还要收些利。”萧凛尚未满足,幽幽地盯着她。

“不行了,天已经不早了。”柔嘉被这不善的眼光一看,顿时头皮发麻,连忙把揉皱的图纸团成一团砸向了他,便要下去。

“不闹你了。”萧凛低笑了一声,又将人揽了回去,细细地安抚了一通,两人才又展开图纸,细细地勾画着。

东添一处,西添一笔,原本冷冰冰的宫里塞满了人气,柔嘉捧着那张图纸心里被塞的满满当当的,头一回真切地感觉到他们真的要成为夫妻了。

第90章 大婚下(正文完)

虽是封妃为后,但因着刚认亲的缘故和皇帝看重,皇帝特许这位柔妃从江府出嫁。

大婚的前几日,从宫里来的教仪嬷嬷和司礼太监便住进了江府,为柔嘉讲授大婚的流程和为后之道。

一连念叨了许久,柔嘉自觉对成婚的礼数已经很熟识了,可是等到大婚前一日,当看到房间里那套隆重的凤冠霞帔,指尖一一滑过那些绵密紧实的金线纹绣时,柔嘉还是止不住地紧张。

从前做公主时,她身份低微,每日只需在自己的猗兰殿安分守己便好,但若是成了皇后,还须得与太后周旋,还有那么多太妃太嫔的吃穿用度,永嘉的婚事……一想起来,柔嘉又止不住有些担忧。

若是离了江府,只剩父亲一人留在府里,她又实在放心不下。

江怀走到门口,远远地看着女儿对着镜子皱眉的样子,关切地问了一句:“怎么了,明日便大婚了,不高兴吗?”

柔嘉正心不在焉,连父亲的脚步声也没听见,直到父亲走到了她身后,她才回过了神来,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有些放心不下父亲。”

原来是为他,江怀摸了摸她的头:“爹爹没事,调养了这么久,我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再活个十年八年的也不成问题。”

十年八年,又能有多长呢?

这些年的伤病和颠沛流离到底还是损害到他了。

柔嘉叹了口气,拉着他的手满是不舍:“女儿出嫁后爹爹也要按时服药,要好好用膳,万不可再操心劳累了,女儿一定会为您遍寻名医,让您养好身体。”

“当年的冤白已经洗清,你又找到了良人,爹爹如今已经没什么牵挂了。”江怀笑了笑,原本疤痕纵横的脸因为这一笑都显得柔和了许多。

柔嘉一看到父亲这般模样,又忍不住有些难过。

“不说这些了。”江怀连声劝着她,又将手边的酒壶拿了过来,递到她面前,“这是当年你出生时爹爹在树下埋下的女儿红,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你都要嫁人了,时间可真是快。秦家几经搬迁,爹爹找了许久才找到当年埋下的那棵树,将这酒挖了出来,也不知道滋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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