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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兰成/囚金枝(188)+番外

能和她对拜,萧凛已经没有遗憾了,坦然地摸了摸她的头:“到这里就可以了,明日你便要回江府了,今晚早些休息。”

柔嘉低着头不说话。

心愿已了,相顾无言。

借着灯光,萧凛仔仔细细地看了她一遍,才克制自己转了身:“那朕走了。”

只是他刚刚转身,一直低头的柔嘉却忽然扯住了他的袖子:“礼还没成。”

“什么?”萧凛身体一僵,慢慢回头。

柔嘉耳尖微红,却还是固执地抬起头看向他:“礼还没成。”

她的眼睛前所未有的明亮,饱满的红唇轻轻地咬着,配上一身大红嫁衣,明媚逼人。她若是存心勾人,简直没人能抵挡。

“不是说好了做一晚上夫妻吗?”柔嘉慢吞吞地开口,声音微微颤抖,“一晚上还没结束,你就要走了吗……”

他怎么会想走?

一看见她潋滟的眼,萧凛原本压抑的情绪尽数涌了上来,捧着她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柔嘉也前所未有的主动勾上了他的脖子。

她一主动,萧凛吻的更深。

这吻来的太急,桌子被重重一推,桌案上的杯盘倾倒,茶水洒了一地。

这吻来的突然,两个人边走衣服边掉,刚到了榻边,原本繁复的嫁衣的便所剩无几,当最后一件里衣扯掉的时候,柔嘉倒下去的一瞬却忽然按住了他即将下沉的肩。

“后悔了?”萧凛深吸了一口气。

柔嘉摇了摇头,轻轻喘了口气,手指抵着他肩上那道狰狞的箭伤轻轻地滑着:“没有,我只是担心你的伤。”

萧凛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落到那新愈合的淡粉的伤疤上,却只是抚着她的额发低叹了一声:“别担心朕,要担心还是担心你自己。”

柔嘉懵懵地想着他的话,还没反应过来,抵在他肩上的手便忽然被推了开,紧接他便覆了下去,低头吞下了她的低吟……

夜半的时候,乳母按往常一样来给小皇子起夜,一进门却只见往日静悄悄的偏殿里红烛垂泪,杯盘狼藉,大红的嫁衣散落了一地。

一旁的摇床上,小皇子大约是刚醒,正揉着眼哭着要找人。

而摇床另一侧的拔步床上,床帐长长的垂坠到地上,里面也传来了令人耳热的声音。

乳母不敢走近,连忙绕了路将无暇被顾及的小皇子抱了出去。

她一将孩子抱走,里面那原本压抑的声音顿时便逸了出来。

因着是最后一晚,两个人再无遮掩,前所未有的热烈。

直到将近天明的时候,那偏殿里才慢慢平静了下来,掩盖了一切荒唐。

夏日的清晨,太阳还没升起,晨间的薄雾丝丝缕缕地钻进来,落到光裸的肌肤上,凝成了细密的水滴,沁的人微微发凉。

柔嘉肩上颤了一下,慢慢睁开了眼:“天亮了。”

“嗯。”萧凛应了声,却仍是低着头一下一下的啄吻着她。

眼睫,鼻尖,肩头……他吻的细细密密,仿佛要永远记住一般。

“时候不早了。”柔嘉轻轻捧起了他的脸,“爹爹快进宫了,我该走了。”

“知道了。”萧凛终于停了下来,抱着她的肩闷闷地开口,“再让朕多抱一会。”

柔嘉轻轻地叹息,这次没推开他,抬起了白皙的手臂慢慢环上了他的脖颈。

等到太阳升起来了,一缕光探进了床帐里,两个人沉默地抱了许久,才默契地分开。

东西已经大半收拾好了,并没什么可整理的了。

一一翻检之后,当目光落到那折子上之时,柔嘉忽然发现昨晚被她退回去的地契不知何时又放了回来,厚厚的一摞格外显眼。

趁着他穿好衣服,尚未离开,柔嘉又将那地契递给了他:“这个你还是拿回去吧,我与谢二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会在南郡待很久。”

“朕知道。”萧凛一脸了然,“这里不光有南郡的,还有邺京的,你以后若是想回京也用得着。”

原来他知道她成婚只不过是为了出宫的事了。

柔嘉一时间有些五味杂陈,小声地问道:“那你为何还要放我走?”

“朕说了,朕只想让你高兴,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萧凛定定地看着她,“你若是只想出宫,朕现在帮你换身份,直接让你回到江府也可以,朕保证不会再打扰你。”

“不用了。”柔嘉吸了吸鼻子,“回到江府又能怎样,迟迟不嫁难免会惹人非议,倒不如成了亲再和离,一劳永逸。”

“你还这么年轻……”萧凛不忍。

柔嘉却打断了他:“没关系,反正我以后也不会再嫁了。”

“抱歉,是朕不好。” 萧凛将她轻轻拥住。

往事历历在目,柔嘉摇了摇头,轻声开口:“都过去了,反正我们以后应该也不会再见了……”

两人一推一拉之间,全然没注意那被放在了软榻上的孩子已经醒了,正不安分地滚着。

眼看着那孩子要从缝隙里掉下来了,被侍女引着从外面进来的江怀连忙快步过去,一把将他扶了起来。

扶稳了孩子,他又轻咳了一声,那两个人抱的难分难舍的人才注意到了这边。

柔嘉一看见父亲,慌忙推开了萧凛,擦了擦泪过去:“爹爹,你这么早就来了?”

江怀将那险些跌下去的孩子交给了她:“我再不来,这孩子怕是就要摔下来了。”

柔嘉被他说的脸上一阵薄红,心疼地抱过了小满哄着:“以后不会了。”

一提到以后,她轻轻叹了口气,将孩子交给了侍女,又改了口:“我是说会叮嘱嬷嬷以后好好照顾他。”

江怀见她连说话都这般懂事,愈发心疼,轻轻摸了摸她的头:“你这孩子,就是太会为别人着想了。”

“秦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柔嘉低着头,还是一旁的萧凛从他的话里察觉到了些许不对。

江怀扫了一眼他尚未扣好的衣领,目光不善,并未回答,而是拉住了女儿的手:“爹爹有话跟你说,你跟爹爹到外面走一走?”

柔嘉不明所以,再一看到萧凛颈上的红痕,知晓是被爹爹看出来了,连忙低下了头:“好。”

父女俩在藤萝架下漫步,萧凛识趣地没跟过去,远远地站在窗边候着。

“今日原本是要接你出宫小住的,但爹爹现在却有了不一样的念头……”江怀看了眼那站在窗边的人,意有所指,“以前是爹爹太过武断,没有察觉到你的心意,便要强行带你出宫。如今你既然在宫中还有这么多牵挂,爹爹既已知道了,自然要顺从你的意愿。”

“不是,爹爹我没有……”柔嘉一阵脸热,连忙辩解,“今天是个误会,我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

“你不用紧张。”江怀看着她语无伦次的样子轻声劝道,“其实爹爹那天听到你的话了,你对他有余情,爹爹这些日子一直在试探,他愿意放手,对你也不是无意,说到底总归是你们二人之间的恩怨,你不必一直为了爹爹隐忍牺牲。能有多一个人来爱你,当然是爹爹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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