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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兰成/囚金枝(141)+番外

即便是有一丝怀疑,她也绝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孽种,孽种!”

太后重重地咳嗽了两声,指着那外面的人吩咐道,“来人,把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给我捆起来押到慎刑司去!”

几个健壮的仆妇捋了袖子,可她们还没打算动作,那宫门便被一脚踹了开,守门的小太监也被丢了进来。

“朕看谁敢!”

皇帝怒气冲冲地阔步走来,一进门,二话不说便冲着那跪着的人走去。

太后看着来人,心知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那个贱人抢了她的丈夫,她的女儿又抢走了她的儿子。

若是让别人知道了,她的脸要往哪儿搁?

她不能容忍这是真的,更不允许儿子当众打她的脸,朝他怒吼:“你给哀家站住,不许去!”

“站住,不许去!”

太后声嘶力竭地怒吼着。

可皇帝却像是没听见一般,完全无视这漫天的大雨和耳边的怒喊,一步步朝着那跪着的人走去。

待一走近,看见了那地上的血迹和她苍白的脸色,萧凛脚步一顿,恍如雷劈。

巨大的喜悦和伤痛一起砸下来,萧凛一瞬间心中千回百转,最后一俯身紧紧的抱住了那跪着的人,抱着她走出了雨里。

“别怕,朕来了,朕带你走。”

萧凛摸着她苍白的脸,抱着她发抖的肩,视线再往下,被那冲淡的红色一刺,声音都带了一丝颤抖,“太医,快去叫太医!”

柔嘉小腹一阵阵的坠痛,疼的她说不出话来,只能抓紧了他的肩膀,死死咬着唇无声地流着泪。

张德胜没想到会闹成这样,慌忙小跑着出去。恰好张院判在,连忙过去替她喂了颗救心丸,护住心脉。但张院判没带药箱,张德胜又连忙朝着太医院跑去找请徐慎之。

可太后亲眼看到他们抱在一起,眼前一黑,险些要晕过去,大喘着气指着皇帝:“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她肚子里的孽种是谁的?”

“不是孽种。”萧凛直直地看着太后,“是朕的孩子,也是你的皇孙!”

“不可能,不可能……”

太后扶着桌子,几乎快站不稳,“哀家的孙子不可能从这个卑贱的女人肚子里出来,哀家也决不允许这个孽种生出来,皇帝,你怎么会和她混在一起,你还有没有把哀家当成母亲!”

“那母后有没有把朕当成儿子!”萧凛压抑了许久的话瞬间爆发。

“你这是什么意思?”太后一脸难以置信,“你现在是为了这个女人要和哀家翻脸了?”

“不是母后先放弃的朕吗?”萧凛反问着她,“朕正值壮年,母后就迫不及待地要立皇太弟,母后把朕当成什么,是盼着朕早死吗?”

“你住口!”太后被当面指出来顿时恼羞成怒,“哀家是你的母亲,你怎敢这般对哀家说话,你身为皇帝,眼里还有没有孝道?”

“儿子若果真没有孝道母亲还能这般体面的站在这里指责朕吗?”萧凛直直地看过去,“儿子已经忍的够多了!”

他一眼扫过去,那站在太后身边的梁保连忙低下了头。

太后浑身一震,不知他是何时发现了他们的关系。

但凭什么他的父亲可以坐拥六宫,她就要这般孤独冷清,她不过是寻个安慰而已。

太后脸色只有一瞬间微红,随即又保持了镇定:“哀家是你的母亲,是太后,哀家做什么也用不着你置喙!哀家生你养你,你倒好,先是引狼入室,把那个女人带进了宫,毁了哀家的一切,到现在不思进取,放着你的表妹不要,伤了你舅舅的面子,反而和那个贱人的女儿鬼混,还有了孽种,你对的起哀家吗?”

“伤了舅舅?”萧凛冷笑了一声,“母亲到现在还这般天真。”

“你这话什么意思?”太后颤抖着指着他,“你舅舅扶持了你这么多年,可你呢,不娶从霜也就罢了,反倒因着一件小事将她下了狱,你对的起你舅舅这么多年你对你的提携吗?”

“在母后眼中数百条人命都是一件小事吗?”萧凛冷眼看着她,“还有舅舅,母后真的以为他像表面上看起来的这般良善吗?”

太后出身世家,自小接触的便是锦衣玉食,从未到过民间去,也不屑和那些贱民为伍。

她的一切都是家族给的,反过来自然也要庇佑家族。

兄长这些年对她更是无微不至,是她的倚仗。

“你舅舅怎么了,他虽专权,却不擅权,忠心为国,对你我母子二人更是照顾有加,你现在当了皇帝了,反过来忌惮你舅舅了是不是?你是不是还想把整个白家端掉,那是哀家的母族,也是你的母家,你怎么能这般狠心?”太后气得哑了嗓子,一句一句质问着他。

“忠心为国,照顾有加?”

萧凛听着这些话只觉得可笑,他沉着脸怒指着她身边的梁保:“忠心为国,把一个前朝余孽放到你身边,给你服食五石散控制你,他就是这么忠心的?”

太后听到他这么说,看着身边的梁保忽然一阵发慌,难以置信地指了指他:“你……你到底是谁?”

梁保正对上皇帝的眼神,扑通一声跪了下。

可皇帝却仍是未停,又指着那尖嘴猴腮的孩子冷笑:“照顾有加?混淆皇家血脉,把白家孙子塞到你身边蒙骗了你这么多年,母后觉得是照顾有加?母后一直在骂朕的孩子是孽种,到底是谁才是孽种,难道不是母后偏心偏爱这么多年的心肝才是孽种吗!”

“你胡说!”

太后怒斥着他,却控制不住地心里发抖。

“朕胡说?母后到现在还不相信吗?朕的五弟早就死了,一出生就死了,眼前这个是白家趁机塞过去的假皇子,他尖嘴猴腮,心肠歹毒,母后这么年难道就丝毫没有察觉吗?”萧凛逼问着她,“顾忌着母后的丧子之痛,朕这么多年只当是不知,皇祖母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母后你呢,偏心偏爱,甚至要把他捧上皇位,母后有没有考虑过朕的感受!”

“我不信,一定是你在胡说。”

太后一阵头疼,扶着桌子站着。

萧盈站在一边,原本的骄纵和跋扈被这一句句话一点点撕开,整个人都难以置信,嘴里不停地念叨:“杂种,我是杂种……”

他看着萧桓,再想起从前的一幕,突然捂住了胸口,倒在地上嘴角抽搐。

“盈儿!”

太后下意识地扑了过去,可再仔细辨认着那张脸忽然也生了疑,但她怎么能允许自己被这么欺骗,仍是绷着脸叫道,“不可能,这就是哀家的孩子,快,放了那个贱种的血,哀家要治好盈儿!”

事到如今,已经说的这么清楚了,她还在自欺欺人。

萧凛先前的痛心现下只剩了无边的冷意。

他攥着拳,冷声吩咐道:“把那个‘碰巧’过来的白家孩子拉出来,让母后亲眼看看到底是谁在放血,到底谁才是她这个好儿子的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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