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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兰成/囚金枝(135)+番外

再搭上右边,她又往左边退。

无论如何都不肯让他碰。

萧凛低笑了一声,干脆一伸手从后面一把将她整个人抱住:“躲什么,又没人会看见。”

突然一整个被他紧紧抱住,柔嘉浑身一颤,慌乱地回头看他:“怎么没有,永嘉不是已经有所察觉了吗?”

她迟早要跟他在一起,永嘉是他的亲妹,就算知道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但女子考虑的总是要多些,萧凛低头安抚了一句:“永嘉那边有朕,你放心好了。”

“那太后呢?”

柔嘉仍是追问,直直地看向他,以太后对她们母女的厌弃,若是知道了,大概会恨不得把她杀了剐了吧!

一提到太后,萧凛顿了顿,没再多说,只是擦了擦她眼角的泪:“再等等,朕会把一切都处理干净,这几日你先别回掖庭,好好待在太极殿里,外面的事一切有朕。”

那是他的母亲,他能怎么处理?

柔嘉并不相信,一偏头躲开了他的手。

但此刻一冷静下来,她忽又有些释然。

处不处理和她又有什么关系,总归三个月内只要舅舅洗脱了冤情她便可以彻底摆脱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柔嘉擦了擦泪,没再过多争辩,只是摇了摇头拒绝了留在这里:“我想回掖庭去。”

“最近宫里可能会出些波折,你在外面朕不放心。”萧凛沉吟了片刻,提醒了一句。

可柔嘉不知怎的,经了此事总是莫名害怕,因此执意要回去。

萧凛还想留她,可是还没开口,她便噙着发红的眼睛看着他,满眼皆是委屈。

“还学会用这招对付朕了?”萧凛看着她咬着唇将哭未哭的样子忍不住低笑了一声,抬手欲去刮她鼻尖。

趁着他抬手的一瞬间,柔嘉一用力狠狠地推开了他,提着裙子便慌忙向外面跑去。

萧凛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倒也没再让人去追。

*

另一边,萧盈这次发病比之从前更甚,诊断的太医说若是再多来几次,以他的年纪若是承受不住,就此丢了命也不是不可能。

太后闻言大骇,整个万寿宫里这几日哭哭啼啼,摔摔打打,闹得鸡犬不宁,甚至要下令将整个太医院都处置了。

消息传到了太极殿里,萧凛倒是一脸处变不惊,仿佛早有预料的样子。

太医院的院判跪在地上战战兢兢,老泪纵横:“陛下,臣等真的已然尽了全力了,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痫症之病,多为天生,太后娘娘就算砍了微臣的脑袋,微臣也还是治不了啊,恳请陛下救臣等一命,要不然臣等怕是真的过不了娘娘那一关了!”

萧凛博闻广记,自然知晓痫症是怎么一回事,而萧盈那面相,一看就是个短命之相。

他停了笔,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母后要治,你们便只管放手去治便是。”

“敢问陛下这是何意?”

院判擦了擦额上的汗,似懂非懂,他也是因着皇帝是明君,笃定了他不会袖手旁观此等滥杀之事才大着胆子求过来的,但眼下这话,他却是有些听不明白了。

萧凛并未开口,良久,停了笔后他才开口道:“朕从前出征,曾去往过边塞之地,恰逢手底下的士兵犯了痫症,被一羌族的女子所救,用的是古羌国的遗方,说是以三代以内的嫡亲血脉为药引,再加之百年人参,天山雪莲及昆仑灵芝炼制,定能药到病除,你不妨将此方献上去便是。”

古羌国的遗方,纵是院判年过半百,须发皆白也未曾听闻过。

院判捧着皇帝写的药方,左看又看,踌躇了片刻,仍是有些不放心:“恕微臣才疏学浅,此方着实闻所未闻,敢问陛下这士兵何在,微臣也好亲自察看一番。”

“士兵?”萧凛顿了顿,云淡风轻地开口道,“违抗军令,死了。”

“死了?”

院判猛然抬头,一对上他淡漠的双眼,再品了品他的意思,院判才终于回过神来,连忙低下了头:“是微臣愚钝了,微臣立即便将这方子献上去。”

萧凛淡淡地“嗯”了一声,仿佛这真的是治病的药一般。

三代血亲。

他倒要看看他那个好舅舅会不会挺身而出。

到时候,他的母亲若是知道一向推心置腹的兄长骗了她这么多年,又该是何表情?

*

萧盈得了痫症的事情已经大肆传了开,越传越烈,甚至连掖庭里也得到了消息。

太后忙于照看儿子,自下了禁令后倒是没再来找过柔嘉麻烦。

大约是顾忌着太极殿的事情,萧凛这两日倒也没再像从前那般频繁地来找她。

再加上最近驻守西北的将军班师回朝,皇帝大宴犒赏三军,格外繁忙。

柔嘉松了口气,正欲过两天清净日子,但刚睡到半夜,却忽然被人迷迷糊糊地吻了醒。

夜半三更,她睡的正熟,总是被东捏一下,西拽一下,睡也睡不好,忍不住嘟哝着去推他:“别闹……”

可萧凛大约是饮了酒,又许是打了胜仗格外高兴,格外地固执,刚一推开,他转眼又压了下来,满身酒气地笑着追着她吻。

他今晚出奇的热烈,可柔嘉实在是困,被他闹得没办法,只好顺从地揽上了他的腰,期盼他快些离开。

然而这一闹还是闹了许久。

等柔嘉再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日上三竿了,帘子一掀开,外面的光直刺人眼。

柔嘉明明没喝醉,可吻了那么久,仿佛也被酒气染醉了一样。

她靠在床头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懵懵的按着眉心,有些怀疑昨晚是不是自己的一场梦。

直到一片看见了那桌子上的一碗汤药,柔嘉才反应过来,昨晚他真的来过。

果然改不了本性。

柔嘉有些生气,原以为他会收敛几天,没想到还是这般过分。

再一端起药碗,那底下压着的一张纸映入眼帘。

上面用苍劲的笔触明晃晃写着几个大字——“晚上留门。”

谁要给他留门……

柔嘉气极,一开窗直接将那纸条揉成了一团狠狠丢了出去。

她正在气头上,没注意到那窗外还有人。

纸团子一扔,外面忽传了一声痛呼:“哎呦!”

是永嘉。

她怎么会来?

柔嘉慌忙开门,正瞧见永嘉捂着脑袋要去捡那纸团,连忙抢先一步攥在了手里。

“这是什么?”永嘉捂着额一脸悲愤,“你干嘛乱扔东西?”

“无聊时练的书法而已。”柔嘉一把将纸团塞进了袖子里,故作镇定问她,“你怎么会来这里?”

她还在禁足中,确实不方便多说,永嘉一把将人推了进去:“里边说。”

可她一进门,入眼便是那桌上刚倒好的一碗黑乎乎的药。

她喝药做什么?

永嘉此次来,本就是因着那日大殿的事情心存疑虑,一看到这药又不由得有些疑惑,盯了许久才钝钝的出声:“你喝的是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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