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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兰成/囚金枝(114)+番外

但眼下正在围剿白家,动了她恐叫周存正心寒,萧凛沉着脸,只赐了一本书过去。

张德胜捧着那书卷,满脸困惑。

萧凛却只是淡淡地开口:“她会明白的。”

白姑娘刚走,周姑娘眼看着也要不保,瞬间让张德胜想起来当初先帝为了宸贵妃无视六宫的情形。

陛下到底还是走了先帝老路了。

张德胜不由得看了里间一眼,低头领了命:“是。”

处理完外面,萧凛朝着里间走去:“现在明白过来了吗?”

明白了又怎样,这根本就不是一筐会桃的事,也不是枕帕的事。

没有白从霜,还会有周明含,没有周明含还会有别的人,他们是名义上的兄妹,他们中间隔了上一代的恩怨,永远无法光明正大,更过不了良心的折磨。

顿了片刻,柔嘉有些烦闷背过了身:“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我累了,我想歇会儿。”

“你不是刚醒?整日里这样睡下去怎么行?”萧凛顿时不悦,试图伸手将她转过来。

可手刚一搭上肩,她便立即警惕地抱着被子躲到了里面:“你别碰我。”

她看他的样子简直像看敌人一样,萧凛微微刺痛:“你不要怕朕。”

他现在很温柔,但那晚的记忆太过惨烈。

他一靠近,柔嘉瞬间便心生恐惧,拼命推拒着他:“你走开,别碰我!”

“朕不会再伤害你。”

萧凛执意靠近,按住她的手抱住她的腰背,任着她捶打也不肯放手,反而低头去吻她的额发。

柔嘉被他抱的快喘不过气,无论怎么挣都挣不开,正拼命捶打间她忽然从他腰上摸到了一把随身携带的匕首,立即便抽了出来,抵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微凉的刀锋闪过他的眼,萧凛即刻伸手去夺,可他一动,柔嘉立马握着匕首靠的更近:“你别过来!”

眼看着那匕首紧紧贴在她的脖子上,萧凛屏住了呼吸,劝着她:“你别妄动,你想做什么?”

“我想离开,你放我走好不好?”柔嘉平静地向他开口。

“你冷静点,别轻举妄动。”

“我怎么冷静?”柔嘉哭着朝他嘶吼,“我难道要被你一直关在这里,暗无天日吗?”

她说着那匕首便要朝里侧深入,眼见已经擦出一条血痕了,萧凛额上青筋暴起,厉声威胁道:“你要是敢死,朕立即就杀了你的弟弟!还有你的舅舅,朕若是找到了他,也定会把他五马分尸!你敢死试试!”

弟弟,舅舅,她还有亲人。

她知道他做的出来的。

柔嘉看着他那双冷漠的眼,对峙了片刻,终究还是忍不住松了手。

匕首当啷一声坠地,柔嘉瞬间哭了出来:“我恨你!”

反正她原本也不爱他。

再多添一份恨意也算不了什么。

恨就恨吧,萧凛紧紧地抱住了她,他抱的很紧,仿佛要把她嵌进他的身体一样,不停地安抚着她颤抖的背。

两个人一个哭闹,一个沉默,把锦被弄得一团糟。

“我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难不成真的要我像那位前朝公主一样偷偷摸摸地活下去,然后生了孩子也只能叫别人母亲吗?你放过我吧!”

柔嘉声嘶力竭,眼泪一颗一颗的砸在他的颈窝里,每一下都烫的仿佛要把他灼穿。

她哭的快喘不气来,每哭一声,萧凛心中便一刺,哭了半晌,他觉得自己胸口也被扎的鲜血淋漓。

他明明抓住了她,抱住了她,却感觉有什么东西似乎永远地失去了,感觉到她的生气在一点点的流失……

沉默了半晌,萧凛埋在她颈窝闷声开了口:“可以。”

“什么意思?”

柔嘉慢慢止住了声,满眼是泪的看向他。

萧凛摸着她脸上的泪痕,一字一句地说道:“三个月,再陪朕最后三个月。”

第57章 心思

安抚了她许久,她才终于睡下。

皇帝站在她床边,从日落一直站到夜幕降临,锦衣上落了满身夜色,微微带了些寒气才终于移步出去。

这短短的一个时辰,他脑海中思绪繁杂。

时而是她拿着匕首要刺下去的决绝,时而她绝望的哭诉。

她在害怕什么,讨厌什么,他不是不清楚。

但他不仅是一个她的爱人,他还是一个帝王。

有那么多人曾经为他赴汤蹈火,为他舍弃了性命,他无法不顾及他们的亡灵,为着一个可能杀了他们的仇人之女抛却血海深仇。

但她又何辜?

她一个连气到极点了都不忍心杀他的小姑娘,又怎会牵扯到当年的阴谋中?

他们不过都是皇权争斗下的牺牲品罢了。

什么白从霜,周明含,他曾经觉得皇后不过就是一个摆设罢了,但人心易变,又隔着肚皮,当了皇后之后未必不想要更多,便是他从前觉得最规矩的人,也可能在背后对她捅刀子。

他绝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萧凛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她,也放过自己。

三个月后,无论查不查的清,他都认栽了。

沉默了许久,再转身出去时,他忽叫了张德胜拟旨意。

“朕听闻汝阳王走丢的小女儿近日寻了回来,汝阳王是朕的皇叔,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朕追及皇叔大义,又体谅幼女失怙,特加封此女为郡主,赐号怀珠郡主,食邑三百户。”

“怀珠郡主?”张德胜越听越糊涂,“汝阳王是走丢了一个小女儿,但奴才没听说有找回来啊。”

萧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朕说有就有,你只管传旨,汝阳王妃会明白的。”

一提到王妃,张德胜忽想起来了,这王妃似乎与当年的宸贵妃是堂姐妹,也是以美貌闻名才嫁入了汝阳王府。

他是皇帝,想要凭空造一个身份并不是什么难事。

难得是找到一个合适的又足够尊贵的身份。

如今这汝阳王妃与贵妃有些血亲,样貌也有几分相近,若是她的女儿,那这将来要入宫的怀珠郡主与柔嘉公主长得有几分相似也说的过去。

张德胜心头一凛,连忙领旨:“奴才这就去。”

既已下了决心,那索性把一切都做的周密。

趁着她还没醒,萧凛又叫了徐慎之来:“你去帮她把个脉。”

诊脉为何要趁公主睡觉的时候?

徐慎之揣摩着皇帝的脸色问道:“敢问公主是何处有疾?奴才好着意留心。”

萧凛看了一眼那熟睡的人,淡淡地开口:“不是有疾,朕是想问问她这身体何时能有喜?都这么久了,药也减了,为何迟迟不见动静?”

她身材饱满,骨肉匀停,又正值花季,完全足以孕育子嗣了,按理来说依照他们这般频繁,早该有所动静了。

让公主有喜?

徐太医一想到他们的关系顿时心里抓紧,细细诊断了片刻才开口道:“公主因着前事有些体虚,心内又肝火郁积,一时半会儿怕是不易有孕。不过她年纪尚轻,若是悉心调养上三四月,再保持心情舒畅,估计不久便能有好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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