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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无别离(20)+番外

相思一张脸通红,比那大红的锦被和嫁衣还要鲜艳几分。

那张脸也不知是怎么生的,仿佛吹弹可破,像是熟透了的蜜桃,咬一口就能汁液横流似的。

他低头亲着她,牙齿不由自主咬一口。

香香软软的小妻子,羞红了脸。

疼得眼泪汪汪,拿手推他的肩,力气不大,撒娇倒是恰到好处。

李文翾昏了头,呼吸又急又乱,亲得没了章法,去解她的腰带:“姌姌,好姌姌。”

她的小名儿,除了父母再没人叫过了。

后来叫他知道了,天天叫她,叫得后来人尽皆知。



相思脸红心跳,羞臊得不知如何自处才好,闭着眼不敢去瞧他,又想起嬷嬷的话,说这男欢女爱,需得两个人都投入,才算圆满和谐。

她微微抬眸,眯着眼看他。

他额上起了薄汗,眼睛正凝视她,眼神热得发烫,猝不及防四目相对,相思眨了眨眼,鬼使神差地,在他后退的片刻凑过去亲他的嘴唇。

他浑身上下硬邦邦的,习武之人特有的硬朗,可嘴巴却很软。

嘴巴确切应该是软的,可相思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意犹未尽地,搂住他的肩膀。

“阿兄……”

她软着嗓音,音调九曲十八弯地叫着阿兄。

李文翾重重捏她的腰。

喜烛把屋子里照得明晃晃,她撒着娇,眼泪都要掉下来,求阿兄把帐幔放下来,太亮了,她不自在。

阿兄亲亲她鼻尖:“怎生这么娇气,孤看看也不行?”

才不是娇气,相思哼着,觉得他还衣冠楚楚甚为可恨,纤手伸过去,解他的腰封,扯他的衣襟,因着扯不动,还恼起来。

“慢慢解,你同它较什么劲,方才还不情不愿,这会儿倒是急了。”

相思辩解:“我没有不情不愿。”明明是他自个儿过分,恨不得一句话调戏她三回,亲一下倒不当什么,专捡些出格的话讲给她听,她又羞又臊,哪顾得上那么多。

“喔,那就只是急了。”他拉长了音调,不逗她不开心似的。

两个人滚作一团,亲得难舍难分,好在喜床够大,翻几个来回也不当紧。

大红的锦被滚得皱巴巴,倏忽一顿,安静了须臾。

他笑,捉她的手:“姌姌,总不好这般生疏吧?指了人给你,是她们教不好,还是你不好好学。”

相思把脑袋埋在他肩窝,恨恨道:“阿兄……”

“让你叫夫君不肯,不若叫声哥哥来听罢。”

她习惯叫阿兄,显得庄重,哥哥更亲昵些,她从前总是告诫自己,那是太子,便是再亲近,也要懂些分寸。

相思隔着帘子去看那纱帐外若隐若现的喜烛,臂粗的喜烛,燃了三分不到,吐着红泪。

喜烛烧得哔啵作响,热泪滚下去,定也是烫得惊人。

仿佛手里此刻正握着那喜烛,相思被烫得转了头。

“好姌姌,叫一声。”

相思呢喃着,下意识叫他:“阿兄……”

“真是欠收拾。”

啪一声。

“故意的是不是?”

相思回过神来,泪眼朦胧着看他,气道:“我……不是。”

她叫不出来,叫阿兄顺口些。

我见犹怜的样子,叫人想欺负。

芙蓉帐暖,影子成双,被烛光晃得像是泛舟的船儿。

风急浪涌,那船颠来倒去。

怕是要被浪吞了去。

相思哭着,咬着牙:“疼……阿兄,我疼。”

她胡乱喊起来,叫了哥哥,又叫夫君,再叫阿兄……

李文翾怎么也没想到,自个儿交代在她这一迭声的称呼里。

“孤的一世英名,都叫你给毁了。”末了,他掐她的鼻子,不让她喘气。

相思憋得脸通红,拍他的手,又踢他,被他捉了手脚,困着,像个逗耗子的猫,显然还没尽兴。

相思故意气他:“左右我不会嫌弃阿兄的。”

李文翾哼笑一声:“从前读书你说孤什么来着还记得吗?”

相思不答。

他学着她的语气,一字一句道:“阿兄这个人委实骇人,学什么都快,一点即通。”

相思心道不好,挣开他,往旁边滚了滚,想从他身边滚远点,被他捉了手脚又拖回去。

她又气又觉得好笑,没甚力气地抵着他的胸口:“阿兄,我错了。”

“知道错了?那挨罚也是不亏是不是。”

“你怎么这样!”

“孤就是这样,你咬我罢。”

……

第13章

皇帝大婚,照例七日是免朝的。

相思醒的时候,阿兄还抱着她,丝缕未着,她一时不知道把目光放去哪里。她甚至怀疑他故意敞着的,把她挠出的血印子给她看。

她动了动,想从他怀里钻出来,未料被他锁着喉咙,往胸前带了带,他还没彻底醒,阖着双眼,嗓音也低哑:“你倒是精神,还以为你要睡到晌午去。”

龙凤喜烛都燃尽了,帐幔层层叠叠,依稀估算出辰时已过了。

第二日早上本是要去给长辈请安的。

昨夜里阿兄说不必。

先皇后孙氏幽禁在朝澜殿,至今未被尊封为太后,孙家也不敢多话,孙皇后联同四皇子谋逆,没被褫夺封号,已是恩赐。几个太妃被安置在了宫外头,现下整个后宫,只有孙皇后。

相思思忖片刻,皇帝驾崩,皇后幽禁,二皇子遣送封地,四皇子谋逆罪扣押。

个中曲折她无从得知,但若四皇子谋逆,皇后也有牵扯,却单单只幽禁,怕是另有隐情。

阿兄许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老四的生母也算半个孙家人,因而母后才会找上他,孙家毕竟肱骨重臣,不然父皇再昏昧,也不至于不知道她背后悄悄做的那些腌臜事,孤不处置她,自是给孙家一个面子。”

王权讲究一个制衡之道,相思大约也能想明白,只是忍不住想,她离开的那两年,他又经历过多少需要权衡之事。

她走的时候,他让她等他两年,她只觉得他是为了安抚她,没成想他真的做到了。

她不敢奢想全是因为自己,但大约也有几分是因为她罢。

皇权斗争何其惨烈,如今他高居皇座,恐怕也难高枕无忧。

相思凑过去,轻轻亲了下他的脸颊:“阿兄,日后有我陪着你。”

李文翾掐了下她的屁股:“你是改不过来了?”

相思那片刻的唏嘘和感慨全都散了,手背到后头去扯他掐着不放的手:“左右不过一个称呼,阿兄干嘛这样较真,你怕是故意的,瞧我改不过来,借故发挥。”

扯不动。

她放弃了,怒目而视。

李文翾笑得不可自抑,掌心浑圆的触感确切是不错,明明可以好好说,他偏偏要附在她耳朵悄声道:“你倒是没说错,我们姌姌的肉确切是长在该长的地方,藏得很好。”

相思顿时脸红,迅捷地捂住他的嘴:“你不许说。”

她捂他的嘴,他掐她的臀,两个人谁也不让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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