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娇娆(34)

商言津语调很淡,“这是你的事情,没必要跟我解释。”

“怎么没必要。”季娆不赞同他的话,“你是我的心上人,我不想你误会我是个三心二意的女人。”

电梯抵达停车场,商言津没再说什么,走出电梯,直接上了车。

季娆也很没自觉的跟着他上了车。

司机看到她跟着商言津,也没什么意外,转过头,目光询问的看着商言津,等他吩咐去哪儿。

商言津侧脸看她,说:“我回博璟公馆。”

“我也回博璟公馆,顺路。”季娆对着司机抬抬下巴,说:“开车吧。”

商言津跟她确认,“你的朋友还在包厢里等你,你不回去?”

她的朋友?

她的什么朋友?

商言津特指的该不会是林渊吧?

商言津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季娆后知后觉,微挑着眉盯着眼前的男人,心口涌起一股雀跃,弯起眼睛,再说话的时候,嗓音就带着些撩拨,“回哪儿去啊,我的心上人在这里,还有什么朋友比我的心上人更重要。”

司机很有眼色,动作熟练的将前排和后座之间的挡板升起。

商言津神色依旧如常,没有应声。

车子缓缓驶出地下车库,季娆察觉他对自己的态度比出差前冷淡了很多,想起刚刚在酒店走廊上,他见自己第一句话就是听说她在相亲,怎么品都觉得他这是吃醋了。

季娆心情愈发愉悦,面上佯装难过,哀声道:“或许你觉得今天的事,我没必要向你解释,因为你心里不在意我,所以我和谁相亲你都不在意,但是我必须要和我的心上人说清楚,今天的事,非我本愿,我只是一个娇生惯养长大的小姑娘,家里长辈的安排,我没办法拒绝。”

季娆凄凄哀哀,絮絮叨叨说了半天也听不见他回应,抽了抽鼻子,眼泪听话的从眼角滑落。

低低的,压抑的啜泣声从旁边传过来,商言津侧头看向她。

季娆眼里水汪汪的蓄着泪,纤细的肩膀微微颤抖,哭得楚楚可怜,好似他欺负了她似的。

“哭什么?”商言津问。

季娆幽怨的睨他一眼,继续抽鼻子。

车上有纸巾,商言津抽出一张,递给她。

季娆没接纸巾,直接抓住他手腕,扯过他胳膊,用他的衣袖抹眼泪。

洁白的衬衫蹭上她的眼泪,中间夹杂着薄薄的一层淡黄色粉底。

商言津也不介意,由着她把自己的衣袖蹭得脏兮兮,配合她的眼泪,说:“委屈了?”

季娆抬起头,眼里含着泪,哽咽说:“我害怕。”

“怕什么?”商言津问。

“怕你不理我。”季娆吸吸鼻子,嗓音带着啜泣,“也委屈。”

商言津静静地看着她,听她说。

“我爸跟我说,今天这场饭局,林家约了很久,实在推脱不掉,让我给个面子,配合着吃顿饭,和林渊聊聊,不合适也没关系,他会和林家说清楚,但前提是,我得和林渊见一面,我不能连顿饭都不吃,就直接把人给拒绝了,那样是不给林家面子,两家关系那么好,我不能不给面子,没想到吃完饭,林家人竟直接往我手腕上套她们家祖传给儿媳妇的手镯,说是要送给我,她拉着我的手不放,我不好推脱,想让我爸帮我拒绝,结果我爸早就和他们串通好了,也让我收下,他们就是想用长辈和两家的利益关系压着我,让我不得不认下和林家的联姻,我当时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季娆泪流满面,又拽过商言津袖子,呜呜呜哭得伤心。

商言津心口一滞,抬手,指腹轻触到她发丝,在手掌轻抚到她后脑勺上安慰前,收回手,面容略凝肃,缓声问:“镯子收了吗?”

“当然没有。”季娆突然抬头,语调高了几分,愤愤的看着他,控诉,“那是林家传给儿媳妇的镯子,我收了不就等于默认要和林渊在一起了吗?我怎么可能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你明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还问这种问题,你简直就是侮辱我对你的心意。”

商言津默了片刻,温声说:“是我说错话了,想来,即便季林两家长辈咄咄逼人,步步紧逼,但以你聪明机智的小脑袋,也能够随机应变,化险为夷。”

“是呢。”季娆点头,毫不谦虚的说:“幸好我聪明伶俐,急中生智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如果真的收了那个玉镯,我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见你。”

她脸上的妆都哭花了,忽略她诡计多端的性格,此刻她的脸看起来确实惨兮兮。

商言津哄她,“真是个机智的小女孩。”

“可这又有什么用。”季娆又埋头呜呜哭,“我冒着得罪林家和我爸的风险婉拒了和林家的婚事,我的心上人却误会我,疏远我,不理我,而我又做错了什么,要承担这样大的痛苦。”

商言津说:“没有不理你。”

季娆抬头,弯起眼角,再说话时声音就带着笑意,“原来你知道你是我的心上人啊。”

她眼里还含着泪,但眼底满是笑意,车窗外一缕暖黄色的路灯光线洒过,晶莹的泪珠便宛若闪动的星光。

笑靥如花,哪里还有半分委屈伤心的模样。

商言津说:“我知道,你说过很多次,我的听力没问题。”

季娆放下他的胳膊,双手捂着心口,“只是耳朵听到我说你是我的心上人吗?难道你的心感觉不到,我对你滔滔不绝的爱意吗?”

商言津目光看着她,眼底浮起笑,也只是笑,他向来面子功夫做的极好,轻易不会反驳别人说的话,但是真真正正的暧昧撩拨,他从来不应声。

季娆也不纠结,视线落在他脏兮兮的衣袖上,“商言津,不好意思,你的衣袖被我弄脏了。”

商言津垂眸,将衣袖卷到手肘处,沾着眼泪和粉底的脏处被折起来,他平静说:“没事,看不见。”

“掩耳盗铃。”季娆笑笑,问他,“我昨天给你发消息,你不是说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该不会是想我了吧?”

商言津说:“项目进行顺利,工作比预计时间提前结束。”

季娆感慨道:“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在意我,我刚刚哭得那么伤心,其实现在心里也还闷闷的难受,急需要安慰,你人都回来了,至于你为什么提前回来的真实原因我又不知道,干嘛不顺着我的话说就是想我了,哄哄我呢。”

“如果那是你想听到的,倒不是不可以说。”商言津突然转过头,深邃的目光紧盯着她脸庞,神色凝重,嗓音依旧很温和,“不过你确定,你会喜欢听虚情假意的谎言吗?”

季娆怔了怔,他的眼神意味深长,像是将她看穿,质疑她所说的一切都是虚情假意的谎言。

但他没有说破。

很快,他收回目光,没再将他沉甸甸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车厢里静悄悄,他什么都没说,但她还是觉得他像个跳梁小丑。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来电铃声打破车厢内微妙的气氛。

上一篇:幸福的张青鹤一家 下一篇:今朝且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