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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娆(103)

季娆被他这一声季小姐喊得心情复杂,“不用道歉。”

商言津目光从齐行洲身上移向她,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小朋友不懂事,说话让季小姐见笑。”

“行洲,道歉。”

商言津再次要求齐行洲道歉。

齐行洲不服气,哼声,“给个没良心的骗子道什么歉。”

话音落,后脑勺就又挨了一下。

这一下商言津手重很多,沉声:“道歉。”

齐行洲哼了哼,抬起下巴,鼻孔朝天,眼睛也不往季娆看,道歉道得十分没诚意,“季小姐,对不起。”

甥舅俩对季娆的态度如出一辙的陌生疏远。

季娆视线从商言津身上移开,咽下喉中酸涩,“没关系。”

她转身往徐静媛去的卫生间走,身后传来齐行洲不忿的嘟囔声,“舅舅,你还护着她,她根本不在意你。”

季娆目前闪烁了一下,继续往前走。

几步后,身影进卫生间,洗手池哗啦啦的水流声盖住外面的声音,季娆没再听到商言津和齐行洲的说话声。

徐静媛站在洗手台前对着镜子补妆,眼圈红红的,看样子已经痛哭一场,发泄完毕,见到走过来,深深的吸了口气,仿佛如释重负,彻底放下,将化妆品放到包里,挽着季娆的胳膊,说:“走吧。”

季娆没动,说:“等会。”

“躲人?”徐静媛看出她表情不对劲,凑到她耳边,小声问:“商言津?”

季娆身体里的力气仿佛一点点流逝,气息奄奄,点了下头。

再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走廊上已经不见了商言津和齐行洲的身影。

回去的路上,徐静媛才详细问季娆,“商言津是你未婚夫?”

季娆靠在座椅上,漫不经心,“婚约解除了,分了。”

“真分了?”徐静媛怀疑的看着她。

季娆好笑,“分手还有什么真的假的。”

“可是我看他身边的朋友都不觉得你们俩分手,一个两个还称呼你嫂子,弟妹。”徐静媛分析,“这说明他从未对外人说过你们俩分手的事,一个男人,分手后还把自己伪装成没分手的样子,他心里有你,在等你回头。”

季娆瞥她一眼,笑着说:“你没看见他今天都没搭理过我吗?别猜他的心思了,我和他都大半年没见过面了。”

“那是因为你们俩分手,是你把他甩了吧。”

徐静媛一语中的。

季娆悠悠的叹了口气,“感情上,我对不起他。”

“他犯了什么错吗?你要和他分手?”徐静媛好奇。

季娆抿了抿唇,一时不知从哪里说起。

徐静媛说:“他今天虽然一句话都没跟你说,但是我能看出来,他心里有你,你看起来,对他也是余情未了,你到底为什么要同他分手?”

季娆沉默片刻,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一直,都是一个坚定的不婚主义。”

原本季娆打算将和商言津的那段过往彻底封存在记忆中,不再对任何人提起,或许是今天和商言津的相遇,让她心中出现了波动,让她忍不住倾诉。

她将自己主动接近商言津的事同徐静媛说了一遍,“我当时,并不觉得他心里有多喜欢我,从我主动接近他,到我想要离开,不过短短三个月,他那样沉稳理智的人,何至于非我不可,我觉得他不让我离开,只是因为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被一个小姑娘那样欺骗,他容忍不了,所以才一定要留下我,他给我的手机装定位系统,威胁我,他不在意我心里怎么想,他只要我待在他身边,我觉得他对我更多的是占有欲,不管他对我如何,但就分手这件事来说,他不同意,我便一定分不了,我觉得这样太不公平,所以在他身边时,我一直在思考,我要怎样才能从他身边离开,摆脱他的控制。”

“后来呢?”徐静媛问。

季娆笑了下,说:“后来我打碎了花瓶,站在碎瓷片上,用我自己威胁他,他……毫不犹豫就同意了让我走,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他是真的很喜欢我,比我想的要多很多。”

季娆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用自己做筹码,能威胁到的,只有在乎自己的人。

如果他不在乎她,就算她在他面前撞得头破血流,他也不可能被威胁到。

他毫不犹豫,怕她受伤,是因为他真的很在乎她。

她却用那种方式,狠狠伤害了他。

回到酒店,还不到下午三点,季娆却已经觉得筋疲力尽,去浴室洗了个澡,同徐静媛说自己晚饭不吃,便掀开被子上床,蒙头睡觉。

睡着睡着,梦中便出现一双冷淡的眼睛盯着她。

季娆从梦中惊醒,闭上眼睛,再次尝试入睡。

翻来覆去,好几次在梦中被那个冰冷的眼神惊醒。

睁开眼的时候,眼睫湿漉漉,季娆翻了个身,将脸颊埋到枕头里,终于认清现实,她没办法在商言津冷淡的眼神下无动于衷,大半年的时间,她走了那么多路,看了那么多风景,可是她不能停下来,一旦停下来,她就会想起他。

她是真的想他了。

睡不着觉,季娆平躺在床上,呆呆的盯着天花板。

窗外悬在空中的太阳一点点下移,逐渐隐匿到地平线下。

卧室中光影一点点消失,逐渐到一丝光亮也没有,季娆没开灯,睁着眼,静静的看着一室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床头柜上手机突然响起来电铃声,季娆伸手捞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有些意外。

是白天刚骂过她薄情寡义,见到她都装不认识的齐行洲打过来的。

季娆接通电话,那边瞬间传来齐行洲疲惫的声音,“小姐姐。”

他又叫她小姐姐。

“你那样对我舅舅,真的没有一丝愧疚吗?”

季娆没说话。

齐行洲冷笑一声,“算了,跟你这种没良心的女人没什么好说的,就算我舅舅出了什么事,你也不会有任何难过,照样天南海北玩得开心。”

季娆敏锐的察觉出这话的不对劲,说话的声音颤抖,“商言津,出什么事了吗?”

齐行洲沉默片刻,“当我没打过这个电话,出事了也不用你管,我舅舅……他也不想见到你。”

“行洲。”季娆慌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季娆放下手机就哭了,跌跌撞撞从床上下来,随意的换了身衣服,头发都没梳,披头散发,穿着拖鞋就跑出去了。

徐静媛听见她哭,从卧室里跑出来,见她情况不对,也没来得及梳头发,披头散发跟在她后面跑。

从酒店到商言津入住的医院,车程一个多小时,季娆哭了一个多小时,不停催促司机再快点,催得嗓子都哑了。

她怕再也见不到商言津。

商言津的大哥商元达风流多年,情人一个接一个的换,这次踢到个铁板。

他的第八任老婆刚生产不久,他便迫不及待离婚为迎娶下一任做准备,第八任老婆怀恨在心,不知是精心策划还是临时起意,开车撞了商元达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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