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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之后(84)+番外

何澍是个非常有分寸的人, 如果是私事,一个电话打不通,决计不会再给她发消息打扰她。他今晚给她发消息,也是因为公事——平城的容氏陷入商业纠纷之中。据悉,容氏以不正当手段盗窃了平城龙头企业永立集团的商业机密。

何澍联系方清漪,是因为方清漪交代他写的有关于这起商业纠纷的新闻稿,他写得很困难。

他在微信上发了许多问题,方清漪很有耐心,逐一解惑。

解答完后,何澍随口说了一句:【容氏在平城发展得好好的,怎么突然陷入商业纠纷中去了?】

换做平时,方清漪不会多想。

商场如战场,瞬息万变。正鼎集团也从当年的如日中天衰退下来,没有任何一家公司,任何一个企业,能够保证自己永远站在巅峰。

但是结合容屹最近说的话……

方清漪若有所思地放下手机,别开眼,望向整理吸尘器的向葵。

她问:“你们公司和容氏有业务往来吗?”

向葵停下动作,往日轻松的神态在此刻凝结严肃。

谈及工作,她仍然是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向助理,百毒不侵,“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我不太好和你说工作上具体的东西。”

“我只是想知道,霍氏和容氏,有没有业务往来。”方清漪凉薄一笑,“好歹是前未婚夫,想关心一下他。”

“拜托,求你不要提这个词好吗?我真的很难想象你和容裕结婚的场景,如果你俩真的订婚了,我晚上做梦都会梦到你九泉之下的外婆,她肯定会掐着我脖子,质问我为什么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嫁给那种混账东西。”

闻言,方清漪淡笑一声:“我外婆才不会用’混账东西’这种粗俗之词,她顶多摇摇头叹口气。”

她的外婆,也就是陈芝荷的母亲,是熟读四书五经的大家闺秀。

端庄贤淑,知书达理,遇到再糟糕的事儿也不过是叹口气,才不会说脏话。

“也是,田奶奶那人跟没脾气似的。”向葵说,“你的性子和她的性子挺像的。”

方清漪没反驳。

其实一点儿都不像,她学不来外婆的风轻云淡。

她被气急了,也会忍不住骂一声。

——狗容屹。

其他人没法让她情绪波动,只有容屹可以。

方清漪问向葵:“到底有没有业务往来?这应该不算窃取商业机密,网上应该能搜到一些蛛丝马迹,对吧?”

“业务合作的事不由容总负责,所以我也不清楚。”向葵说着众所皆知的霍氏的总经理职责,“霍总掌管大权,但他鲜少露面;商总负责业务接洽,齐总和容总负责最后敲定合同明细。反正,我这边没有收到过任何与容氏有关的合作信息。”

或许是巧合。

方清漪安慰自己。

随即,她又想到——

“霍氏和万盛,要有合作了吗?”

“你消息怎么这么灵通?不是,你和容总到底进展到哪一步了啊,怎么他现在都和你报备工作了是吗?”

“所以,真的要合作了?”

“这我不太清楚,但是商总的助理坐我隔壁工位。她打印文件的时候我无意间瞄到一眼,我好像看到了万盛集团这四个大字。”其余的内容,向葵也不便多说。

“商从洲要合作,不是容屹,是吧?”

“容总一般不会插手这种事的,我们容总利欲熏心,喜欢谈钱,就爱去谈判席上为难别人。”说着说着,向葵意识到不对,自己好像当着人女朋友的面,说他的坏话,她硬生生地转折,“做生意嘛,都是这样的,你不想着赚别人的钱,别人就会来赚你兜里的钱了。”

方清漪和商从洲打过几次交道,圈内也有许多与他有关的传闻。

商从洲和容屹大抵是两个世界的人,名声,一好,一坏,坏的自然是容屹。想来,商从洲不会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儿,而且也不会大张旗鼓到,动用霍氏的地步。

“你为什么突然问起了万盛的事儿?”向葵好奇,“你以前的那个朋友……什么秋来着,她是不是万盛的千金?”

“嗯,许秋。”

“是她让你问的吗?”

“不是,和她无关,我和她没什么联系了。”

“哦。”

“很晚了,回去睡觉吧。”方清漪不愿多谈,弯腰,想把自己换下来的高跟鞋放进柜子里。然而四处瞄了眼都没发现自己的高跟鞋。

她打开柜门,一时无言。

都不知道要夸容屹的洁癖严重,还是要夸他脾气真好。被她扇了一巴掌,临走前,还把穿了不到五分钟的拖鞋完好地放进鞋柜里,顺带还把她的高跟鞋塞进鞋柜里。

向葵伸了个懒腰:“知道了,但是睡觉之前我还是想问一个问题。”

方清漪很大度:“什么问题?”

向葵:“你和我老板……嗯哼?”

方清漪笑了下,“应该就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换来向葵一声欢快的尖叫。

……

应该就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那是什么关系呢?

洗完澡后,方清漪躺在床上,看见床头柜上放置的银灰色手机嗡嗡作响。

她手上还握着一只手机,是她去年九月时买的。放在床头柜的这只手机,是今年七月在平城时买的。买它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容屹希望她能够把,他,和,其他,区分开来。

只可惜。

买完手机的当晚,二人发生了从未有过的争执。

这只手机自存在以来,便阒寂无声。

今晚是它第一次发出声音。

方清漪接了起来,将手机放在耳边。

容屹的声音很近,像是贴着她耳廓低语:“睡了没?”

方清漪故意和他对着干:“睡了。”

容屹被噎住,干巴巴地一声:“骗子。”

方清漪双腿曲起,身上的真丝被子顺势滑下,她又不得不抽出一只手把被子拉到胸前。动作间,发出细微的窸窣声响。

“你在穿衣服吗?”容屹问她。

“我在脱衣服。”方清漪故作媚态,勾引他,“要不要看?”

容屹咬牙,轻咳了声:“不要。”

夜深人静,人的抵抗力本就脆弱,方清漪也浅尝辄止,生怕玩的太过分,把容屹惹恼了。

鬼知道容屹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说不准大半夜会开车到她家,将她就地正法。放在以前,方清漪觉得容屹不会干出这种事来,但得知他那股疯劲儿后,方清漪自问把握不住。

容屹声音急转直下,沉郁,发闷:“是不是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不会联系我?”

方清漪:“怎么这么问?”

容屹:“我一直在等你联系我,结果你连条消息都不给我发。你不在乎我到家没有,不在乎我到底在干什么,方清漪——”

顿了两秒,他低落的情绪沿着电流传进方清漪的耳里,方清漪的心脏好似从高处重重摔下。

“你说喜欢我,其实是骗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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