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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之后(74)+番外

四目相对的一霎,方清漪愣住。

容屹的眼里满是猩红,他右手颤动的频率尤为夸张。

方清漪:“你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想要伸手去触摸他的右臂,手刚伸出去,余光里,他的右手伸了过来。目的地并非是接纳她的安抚触碰,而是往上,掐住她的脖子。

方清漪吃痛的往后仰,后脑勺紧贴门把,呼吸艰难酸涩。

脖颈处被他死死地掐住,力度越来越大,像是要把她掐死。她疼得喘不过气来,双手按住容屹的右手想往外扯开,可男女之间本就体力悬殊,容屹又是真的在发疯,失去理智般,掐着方清漪。

“你要……掐……掐死我吗?”她艰涩挤出几个字来。

约莫过了七八秒。

收紧的力度,终于转小。

方清漪如获重生,却又如坠地狱。

她视线模糊,睖睁着眼定定地盯着容屹,过了许久,终于确定,眼前的一切不是她泪眼朦胧所看到的幻觉,而是真的——

容屹在哭。

分明要被掐死的人是她。

可是容屹在流泪。

他流泪的时候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寡冷又疏离,两行眼泪像是突兀存在于他生命里的东西,不属于他,与他无关。可他双眼通红,眼里倾泻而出的情绪是从未有过的明显。

是方清漪,最害怕他有的感情。

是爱。

是他对她,爱而不得。

“容屹……”她心里莫名有了种类似于心碎的感情。

“方清漪,”他伸手,不同于刚才的狠戾,现在的力度,温柔,指腹滑过她被掐过的脖颈处,那里印着鲜明的红色指印,他问,“疼吗?”

“不疼。”她摇头。

容屹笑了,他低垂着眼,眼睑处是一片晦暗,也有一片显眼的失落:“骗人。你最会骗人了。”

-

商从洲昨晚喝多了,被电话吵醒时,头昏脑涨。

他眯缝着眼,到处搜寻手机,床上没找到,又下床,虚浮着脚步,手撑墙,站定,缓了好一会儿终于清醒。手机铃声却停了。

房间里空空荡荡,偌大的床只剩他一人,地上他的衣服七零八落。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扯起极淡的一抹笑。手机再度作响,他收回情绪,捞起地上揉成团的裤子,掏出手机。

看到的是一串陌生的数字。

“我是商从洲。”他习惯性用这句话做开场白。

“你好,我是何澍,我们昨晚见过的。”对方也做自我介绍。

商从洲记起来了,昨晚和方清漪约会的,男的,朋友。

容屹火急火燎地把方清漪拖走,一刻都不愿意等的架势。何澍回来后找不到方清漪,也联系不到方清漪,急的差点儿报警。

关键时候,还是商从洲出来,和何澍说:“方清漪刚和容屹走了。”

面前的应该算是大男孩吧。

其实现如今没法根据人的外貌分辨出具体年龄,只是商从洲善于察言观色。面前的大男孩,有着属于大学生的清澈气息,尤其是那双眼,很干净。

脸上的情绪写得很明显,震惊,疑惑,“她为什么和容屹走了?他们去哪儿了?”

商从洲笑意温润:“还能去哪儿?重归于好去了呗。你是方清漪的弟弟吗?”

何澍:“嗯。”

商从洲面不改色道:“方清漪走之前交代我,让我照顾好你。”

何澍不信:“她真的有说吗?”

商从洲挑眉:“当然。”

何澍拒绝了:“不用你照顾,我又不是小孩。”顿了顿,他问,“他们到底去哪儿了?”

商从洲:“这个是他俩的私事。”

何澍:“但我联系不上她,我不放心。”

所以商从洲就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他了,只是他没想到过了一晚,何澍还没联系上方清漪。要不然,何澍也不会给他打电话。

商从洲明知故问:“请问有什么事吗?”

何澍语气急切:“你能联系到容屹吗?我想知道他到底把清漪姐带到哪儿去了?”

商从洲瞄了眼时间,下午一点多。

他整个人惊醒了,容屹的脾性他清楚。

容屹是哪怕加班到凌晨五点,也会在隔天八点醒来的人。决计不会睡到这个时间点还没醒。即便是醒了又继续……这他妈方清漪要被他弄死吧。

“我能联系到,清漪弟弟,晚点我再和你联系。”商从洲挂断电话前,还不让何澍好过,直接把何澍的身份坐实。

什么男的朋友。

就是方清漪的弟弟。

电话挂断后,商从洲边穿衣服边给容屹打电话。

不接。

狗崽子不接电话。

正当他要打给酒店经理查监控时,房门响起“嘀——”声。

门推开,容屹出现在他面前。

“二哥,你怎么在这个房间?”

“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商从洲松了口气,“你知不知道那小子找方清漪找的要急死了?”

“让他死。”容屹语气漠然。

他走了进来,隐约闻到房间里熟悉又晦涩的味道。只是当时的容屹大脑乱糟糟的,无心多想。他把自己扔进房间里唯一干净的沙发上,仰头,盯着天花板。

“二哥,我也想死。”

商从洲一改方才的急躁,悠闲地钻进浴室里刷牙洗脸。

听到这话,他没劝,反倒说:“死之前立个遗嘱,把你的财产都给我。”

容屹:“你真不要脸。”

商从洲:“你晚点死,我联系一下律师。”

容屹胳膊挡在脸上,没好气:“滚。”

商从洲洗漱完后,走了出来,叫了个午餐。等待午餐过来的时间里,他问:“方清漪呢?”

有两三秒无话的空档。

商从洲心底油然而生怖感,“你对她干了什么?”

“二哥,我想把她关起来。”容屹下颌线紧绷,抿紧的唇,说出来的话,尤为残忍恐怖,“不让任何人看到她,也不让她接触除我以外的别人,这样,她就是我一个人的。”

“容屹,你疯了是吧?!”

商从洲“腾地——”起身,“方清漪被你关在哪个房间了?”

容屹没说话。

商从洲少见的动怒:“你他丫的知不知道你这是非法囚禁?快把房卡给我。”

“二哥,我真的很喜欢她。”容屹充耳不闻。

“我知道你喜欢她,但是容四,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的。喜欢得建立在尊重彼此的基础上,你不能一意孤行,得在乎她的感受。”

“我还不够在乎她的感受吗?她说不想谈恋爱,行,我和她玩暧昧,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五年前是这样五年后还是这样。二哥,”容屹激动的小臂上青筋暴起,“我要是不在乎她的感受,我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放她走吗?我就是太在乎她了,所以我什么都没有。”

“……”

“……”

感情这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商从洲提取到他话里的精华,“你放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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