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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听无常说(152)+番外

两人笑着朝江濡看过去道:“缘分妙不可言,大人,您这是要娶妻啊。”

“吃的还堵不住你们的嘴?”江濡朝两人都瞪了一眼,再看向饭馆儿外,道:“银子放这儿了,你们吃完了就回去吧。”

“大人您去吧,我们吃完了自己回去。”

“就是,娶妻大过天,我们可等着吃大人的喜酒啊。”

两人还在说玩笑话,江濡拿起桌上的筷子在他们俩头上敲了两下,放下筷子朝外走,居然不否认。

他是喜欢雷月若,从第一眼见到便觉得心跳难平,之后的每一次遇见都如书中般巧合。

有人说,一次两次巧合,三次四次便是缘分,他与雷月若不止三四次,就连十三、四次面都碰到了,应当算缘分不浅。

江濡一席白衣,走到了雷月若身后朝她所瞧的地方看过去。

平日里跟着雷月若的丫鬟正在河边与其他百姓家的姑娘一样放花灯,雷月若手中拿了一个,上头没写字。

云仙城中的热闹总有人带头,本不是什么节日,若路上摆摊的多了,河边玩儿花灯的多了,自然就成了如庙会一般热闹。

江濡整了整衣冠,轻声喊了句:“雷小姐。”

雷月若吓了一跳,回头看过去,瞧见两步之外的江濡,这人知礼,从不轻易与女子靠近,性子倒是如他平日里爱穿的衣服一般,白白净净,一丝污垢也没有。

“江大人。”雷月若颔首。

江濡轻轻笑了笑,问:“天色已经不早了,雷小姐怎么会在此?”

“小苑有心上人,前些日子去外乡拜访亲戚了,走了两个多月,今日来了书信说过几日便回来,所以小苑想为他求个平安符。”雷月若说:“这条河通城外,一路顺到了那男子的亲戚所住镇中,小苑把平安福放在花灯里顺流而去,也算是表心意了。”

江濡点头,看向雷月若手中的花灯,心里想着莫非她也有可表心意之人?

雷月若察觉对方的视线,垂眸笑了笑:“我不过是陪着她买了一个玩儿罢了。”

说完,那边小苑正在挥手:“小姐!来放灯啊!”

雷月若正要过去,江濡道:“花灯漂亮,不写些字在上面吗?”

雷月若愣了愣,摇头说:“我并无心愿,不知写什么。”

江濡朝雷月若伸手,雷月若将手中花灯递给他,只见江濡从一旁买东西正在记账的老头儿那儿借了笔,笔在花灯上细细写了一句:欲问花灯去那边,眉眼盈盈处。

原句为‘欲问行人去那边,眉眼盈盈处’,被江濡这么一改,反倒成了别的意思。

雷月若看向他的字,脸颊略微泛红,字如人,纤瘦细长的字干净利落,和江濡气质相符。

只是雷月若心中虽无结,却有情,只能往后退一步,道谢:“多谢江大人赐字。”

“你我不必客气。”江濡将花灯还给了雷月若,没有再上前,就在岸边看着她放下花灯。

那盏花灯与其他花灯一样,融入到几十个花灯之中很快就没了影儿,雷月若与小苑走到路上再朝河中看,已经认不出自己的花灯是哪个了,只是江濡还站在原地身形挺拔,嘴角含笑地等着。

江濡对雷月若的殷勤,就连小苑都看得出来,雷月若不会察觉不到。

后来江濡送了雷月若回雷府,不过为了避免误会,他只将人送到了能瞧见雷府门前灯火的街道,便没再继续往前走了,雷月若对江濡道了谢,与小苑一道回去。

雷府门前有两个石狮子,雷月若与小苑走到门前时,小苑才回头看了一眼道:“小姐,江大人还在那儿站着呢。”

雷月若回头去看,江濡果然还站在那儿,恐怕得看着她们入府才能安心。

小苑开口:“小姐,江大人待你如此用心,你即便现在不喜欢,也别太伤对方的心啊。”

雷月若叹了口气:“你又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什么,我只知道,江大人对小姐是真的好,若小姐以后能嫁给江大人,必然会幸福一生的。”小苑抿嘴笑了笑:“就像我能嫁给阿文哥一样。”

雷月若见她那少女怀春的模样,伸手点了点小苑的鼻子摇头:“你啊!”

雷月若跨步走进雷府大门时又朝街头看了一眼,江濡刚好转身没瞧见她,他一席白衣在月色下显得有些单薄,雷月若眉头展开,心中的那股纠结,也不知是好是坏。

雷府大门关上,门前的两盏灯笼还亮着,石狮子后头的阴暗处逐渐走出一名男子,男子一身黑衣,在夜色下并不显眼,那张罩在面纱后头的脸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眉眼纠结,似有痛心。

“若你当真要嫁,也得觅得良人,江濡……不是你的良人。”

他声音沙哑,说完这句,便转身化作一缕青烟,在雷府前消失。

第107章 人鬼书:十三

一阵风将窗户刮开, 吱呀一声让躺在床上浅眠的人慢慢睁开眼。

薄纱帐被窗外的风吹起,一双浅粉色的绣花鞋就放在床边,黑影压下, 躺在床上的人伸出一只手, 纤细白嫩的手臂露在了薄纱帐外,迎着夜风, 月光落下,窗外斑驳树影投在上面。

“小苑……”雷月若轻轻喊了一声,见没人回应,于是收回了手,慢慢坐起朝薄纱帐外看去, 刚好看见一个人影站在桌旁,来者身形似男子,绝不是小苑, 她一惊,正要发声尖叫,却瞧见了那人的脸。

仅一个眉眼,她立刻认出对方:“苏裘?可是你?”

“你不能与江濡在一起。”黑影没有靠近,只在桌边徘徊。

他虽然遮住了下半张脸, 雷月若本不确定,可他一发声, 雷月若立刻认出他来, 她鞋子也不穿,直接跑下了地朝桌边过去, 却没想到刚靠近,桌前的黑影便消失了。

雷月若跌坐在桌旁,亲眼见到一个人在自己眼前消失,又惊又怕,却因为方才苏裘的话,又心虚又委屈。

“你既已死了,便让我随你去,何必写信叫我活着?”雷月若趴在了桌上,眼泪不断落下,带着哭腔:“我既想活,你便不要出现,何必又让我心忧愁呢?”

“小姐!”小苑听到了动静,匆匆从外头跑进来,看见雷月若趴在桌上哭,泪水已经湿了袖摆,心里慌张,又听见雷月若似乎神志不清,嘴里一直喊着‘苏裘’,立刻将人叫了过来。

这一夜,雷府彻夜灯火通明,无人入睡。

姜青诉第二日等到午间也没等来雷月若,反而把雷家的丫鬟给等来了。

小苑过来的时候,姜青诉正和单邪闹,手上拿着李子咬一口酸得掉牙,却偏偏忍着,又拿了一个给单邪,哄着对方吃。

见到小苑匆匆过来,姜青诉嘴里含着李子,问了句:“你怎么来了?你家小姐怎么没来?”

“白夫人,我……我知您是有大神通的人,我求求您去看看我家小姐吧!今早来了三个大夫,谁都瞧不了,再这么下去,我怕我家小姐……就要不行了!”小苑一边说一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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