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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神从不捡斧头(48)+番外

沈淼往土地庙跟前一坐,双手抱着膝盖,睁圆了眼睛看向庙宇中的小人儿。

“你生气啦?”

“我哪儿能生你的气呢?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想飞我也拦不住啊。”

沈淼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生气了,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嘛,我……我知道我动心是不对,可是感情这种事情,不是我说控制就能控制的对吧?”

土地神从庙宇中走出来,矮小的个子抬起头便数落沈淼:“你明知道霍家那小子是个流氓,你还对他动感情,你可知神仙若要与凡人成亲有多难?日后他若负了你,你到哪儿哭去?”

沈淼睁圆了眼睛,没管土地神说的一长串,只感叹:“原来神仙真的能与凡人成亲啊?”

“不能!”土地神皱眉:“那得遭天劫,往你身上劈三十道雷,打得你神魂离体,你就拖着个残病的身体去跟霍家的小子成亲,你愿意?”

沈淼抖了抖肩膀,伸手抓了一下脸颊:“也……也不是不可以的嘛。”

“你疯啦?!”土地神的胡子都被气竖起来了,一根拐杖在地上死命地戳。

不远处听见声音的护卫乙往沈淼那地方瞧去,瞧见了一个大概只到人膝盖高度的矮个子老头儿,护卫乙立刻伸手捂住嘴巴。

啊!这就是土地神啊!他一连见到好几个神仙好激动啊!果然跟着大人就是有好处,搞不好以后寿命还能拖长点儿呐!

沈淼扁着嘴,缩了缩肩膀:“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你之前与我说过霍寅他有仙缘,他的仙缘应当就是认识我吧?如若命中注定有仙缘,也应当不会不能与我在一起吧?”

土地神摇了摇头:“肯定都是月老给我惹的麻烦,神仙与凡人在一起,他这是要害你啊!再等个几十年不行吗?等霍寅他耗完了今生,到时候你们再……也成的呀。”

沈淼盯着土地神,就见小老头儿原地走了好几圈也没停下来,只顾着自言自语,沈淼问他:“土地爷,你在说什么呀?”

土地神瞪了沈淼一眼:“哎呀你要成亲就成亲嘛!”

“你同意啦?!”沈淼立刻笑了起来。

土地神甩了拐棍双手一摊:“那不然我还能怎么办?当真拉着你去遭天雷啊!”

“我连天雷都不用受啦?!”这简直是意外惊喜一个接一个啊。

土地神叹了口气:“本来你这缘分,算好了应当是七十多年后才到的,谁料到那月老恐怕是喝多了或者是脑子坏了,生生地给你往前扯了,那便只好如此了。他霍寅有仙缘,你若想让他娶你,那便要让他摆好供台,必备物品一样都不能少,祭苍天,拜大地,得上苍准许,你们才能成亲。”

沈淼没管这些,摆了摆手:“反正届时再来问你,你懂得多,便只能操劳你了。”

土地神:“……我是造了什么孽哟把你给弄回来了。”

沈淼嘿嘿一笑:“那我能让你……让你给我当高堂,给你请茶吗?”

土地神眉头一皱:“不然你还想请谁?月老吗?”

“可以吗?”

“不行!我和他前两天才因为你的事打了一架,不想看见他。”

沈淼点头:“行行行,你是我爷爷,是我亲爷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土地神呵了一声,双手背在身后,慢慢朝庙中走去,还不忘回头瞪了她一眼,算是警告:“希望他不负你,你别后悔。”

沈淼抿了抿嘴,双手握在了一起,睁圆了眼睛深吸一口气,心里虽然很没底,但是霍寅与她表露过好几次心扉了,应当……不会负她吧。

沈淼与土地神谈拢了之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回到马车边脸上还扬着笑。

护卫乙问沈淼:“大人……还能娶您吗?”

沈淼朝他瞥了一眼:“那就看他想不想娶了,怎么了?”

护卫乙笑着摇了摇头:“没,我得回去把好消息告诉他们几个。”

毕竟沈淼是河神,对他们还这么好,有时候霍寅指着他们几个要数落的时候,沈淼还会主动站在他们跟前怼霍寅,这样好的夫人哪儿还能找到第二个呢。

沈淼这边算是了了一桩心事,她既然起了这个心思,必然要先和土地神谈妥,土地神都不反对,沈淼嫁人也嫁得安心嘛。

再看霍寅这边。

吴州除了霍寅一个知府,总共还有七个县令,徐县令早早就被霍寅给关起来了,所以到场的便是剩余的六个县令。

陈县令因为剿匪的事情与知府多多少少有些牵扯,在霍寅到场之前,五个县令都围着陈县令转,想要打探一下这霍家少爷到底是何许人也。

陈县令双手一摊,只能说出两个字:“不知。”

六人等了大约一刻钟才到霍寅与他们约好的时间,而就在此时,霍寅的骄子停在了酒楼门口,先是护卫丙丁二人进来,掀开了门帘,再弯腰领霍寅进来。

陈县令只觉得这两个护卫有些眼熟,等到穿着便服的人进来之后,陈县令的眼珠子才算是真的瞪出来了。

“你……”陈县令伸手指向霍寅。

霍寅朝他看了一眼,笑了笑:“多日不见,陈大人似乎瘦了不少。”

陈县令抖了抖手,这才察觉自己这举动不太对,于是连忙跟着其他同僚一起站起来,对着霍寅鞠躬道:“知府大人。”

霍寅对着在座摆了摆手,算是省去了这个礼仪,而后落座在主座,这才开口说话。

“本官在入吴州前遇到山匪,险遭不测,所以让手下人假扮成我的样子入了城,几位大人以后可不要认错人了。”霍寅说完,几个县令纷纷拱手:“知府大人说笑了,此番我等必然不会弄错。”

霍寅又将目光落在了陈县令的身上,笑道:“不过本官为了剿匪,所以化姓沈,到了临近舟山的夏城中待了几个月,故而这几个月都没怎么与各位联系,只为了不让山匪起疑,现下鹿蜂寨已除,便要与各位大人见面,才设宴相请。”

几人继续拱手:“多谢知府大人请宴。”

霍寅知道,吴州一直无法发展起来,与在座各位都脱不开关系,徐县令勾结山匪,陈县令又是三皇子的一派党羽,剩下的五个县令也不能说全然干净,各中肯定还有与地方乡绅鱼肉百姓,或者是收受贿赂之辈。

霍寅此番请他们过来,也是要从他们的举止中看出端倪。

一餐饭下来,他没怎么打击陈县令,对各个县令的关系都是点到为止,不亲近,也不反对他们亲近。

酒足饭饱之后,几位县令都坐会轿子里或者马车里,准备回去,唯有陈县令还站在门口吹风,等着霍寅出来。

霍寅瞧见了他,于是走过去。

陈县令对他鞠了个躬:“知府大人。”

“陈大人还有何事?”

陈县令呵呵一笑:“知府大人行事聪慧,不同常人,下官甚是佩服,只望若有下回,还请知府大人告知一二,别将下官蒙在鼓里,像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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