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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神从不捡斧头(29)+番外

毕竟看着霍寅从可爱的小毛娃娃长大,对于他的事情,怎么能不上点儿心呢。

沈淼叹了口气,刚转了个身,突然听到了隔壁的动静,护卫丁匆匆从走廊上过去,有些焦急,沈淼只听见他与护卫丙说话,模糊的一句:“打些热水来。”

沈淼楞了一下,正要出去问发生了什么事,手刚碰到了门栓便生生止住,她抿了抿嘴,闭上眼睛心里念了个口诀,将自己身体给隐了去,穿过木门,直接见到了护卫丁。

护卫丁的袖口带着些许血迹,手指上也有,护卫丙手上端着盆热水刚到楼上,护卫丁便端入了霍寅的房间里。

沈淼心中砰砰直跳,立刻跟了过去看。

护卫甲与护卫乙一个在整理纱布,一个往外端已经染红了的水盆。

霍寅就背对着她坐在桌边,身体被半个屏风挡着,护卫丁端着热水进来之后,他才慢慢转过身,脸色有些苍白,脸上都是汗水,脖子上青筋暴起,一手捂着心口的方向,而那里原本已经结痂了的狰狞的伤口,此时正滋滋流着血,仿佛刚被割伤了一样。

沈淼往后退了一步,睁圆了眼睛盯着霍寅的伤口看。

她上次见到这个伤口的时候,分明已经愈合很久了,这回怎么受伤的?

难不成是上次救小孩儿时被那个人贩子砍的?

可他当日回来时并没有重伤的迹象,这样的伤口并不是多穿两件衣服便能掩饰住的。

沈淼看四个护卫分工明确,驾轻熟路地辅助霍寅。

而霍寅也像是早就习惯了这伤口般,脸上没有太多痛苦的情绪,忍着痛将伤药洒在上面,而后绑上绷带,这才呼出一口气。

他们之间没有对话,霍寅弄好了之后那四个人就出去了。

路过沈淼房前时还特地放慢了步子,而此刻的沈淼就站在霍寅的房间内看着他。

霍寅的房内就点了一盏灯,有些昏暗,窗户开了条小缝隙,偶尔有微弱的风吹进来。他侧对着烛火,在风刮过的时候整个人也跟着光亮忽明忽暗,好似马上就要消失了一样。

沈淼朝他走过去,分外确信霍寅应当是看不见自己的。

可就在她刚走到烛光能够照耀到的范围时,霍寅突然抬头朝她看过来。

沈淼定在原地没敢动,霍寅微微眯起眼睛,房内突然变得安静了许多。

沈淼浅浅地呼吸了几次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心跳声与他的节奏不同,即便整个房间内就只有霍寅一个人,却出现了两个截然不同的心跳,一个稍快,一个稍慢。

沈淼轻轻用手盖在自己的心口上,发现心跳快的那个是自己。

她没再逗留下去,转身便走出了霍寅的房间,回到自己房内的时候还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一声快过一声,好像就要从嘴里蹦出来一样。

她躺在床上裹着被子,侧头看向窗外的月亮,这夜没有星星,不知道为何,在她回到房间之后就立刻刮起了大风,雨,很快就落下来了。

第二天早上大雨还在倾盆,沈淼几乎一夜没睡,早上还是护卫丁叫她起床的,沈淼穿好了衣服出去的时候,护卫丁对她道:“夫人看起来脸色不太好,该不会是昨夜着凉了吧?”

沈淼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我脸色不好吗?”

她是河神,哪儿会着凉?

护卫丁点头:“昨夜突然下起了大雨,大人房间的窗户一夜没关,今天早上起来就咳嗽不止了,夫人也要注意身体啊。”

沈淼刚要问什么,就听见楼下霍寅的咳嗽声,的确有些厉害。

她顺着楼梯走下去,霍寅那桌已经摆了早饭了,沈淼这回没坐在他对面,端了个凳子做到了他旁边,侧过头看了他一眼。

脸色有些难看,眉心微皱,一只手拿着手帕,一只手没什么精神地用筷子夹着包子放到自己碗里,咳嗽的时候用手帕捂着嘴。

霍寅包子都吃完了一个了,沈淼还在看着他。

最后他终于忍不住,把筷子平方在桌上,也朝沈淼看去。

沈淼顿时抬起眉毛侧过脸,低着声音问:“你还好吧?”

霍寅先是咳嗽了几声,随后说:“本来挺好的,你这么看着我我总觉得不太舒服。”

沈淼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心口上,昨夜那狰狞的伤口还在脑中徘徊不去,今天就感染了风寒,一直咳嗽伤口会不会裂开啊?

沈淼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给自己拿了个包子,又食之无味地嚼了两口。

霍寅白了她一眼。

小孩儿也从楼上跑了下来,一路跑到了霍寅身边也没停下的迹象,也看就要直接撞上霍寅了,沈淼立刻眼明手快地将小孩儿抱了过来,手中的包子都丢到地上了。

她嘴里还含着包子,口齿不清地对着小孩儿严肃道:“不许乱跑!你这样要撞到人的!”

小孩儿哦了一声,乖乖地坐在一旁吃粥。

霍寅意味深长地看着沈淼,回想起之前这小孩儿要骑到他头上让他转圈圈玩儿,沈淼都陪在一边笑着哄他答应,眼下的情况有些不太对啊。

沈淼默不作声,吃完了早饭就带着小孩儿出去玩儿,霍寅对她道:“别走太远,咱们今日还要见李守财。”

沈淼问:“何时?最近有事?”

霍寅道:“我让阿丁跟着你,到点儿了就回来,也就这两日,咱们要去见见鹿蜂寨里的人了。”

霍寅说完,护卫丁就跟着沈淼还有小孩儿一同出门了。

在他们走后,霍寅就皱着眉头问:“那小孩儿家里人找到了没?”

再这么下去,他也别想能和沈淼处好关系了,这小孩儿完全就是全天十二个时辰粘着沈淼不放手的狗皮膏药啊!

护卫甲道:“应该差不多了,这两日消息就能传回来,吴州西侧的确有一家姓刘的丢了孩子的,下面的人已经去核实了。”

霍寅往椅子上靠了靠,深深地叹了口气,伸手挠了挠头道:“我怎么年纪轻轻就要操心这么多,不是个长久的命相哦。”

护卫甲乙丙顿时脸色一暗:“大人莫乱说话了。”

霍寅呲着呀笑了笑,站起来拍了拍袖子,转身上楼。

“走,下棋去。”

沈淼诶带着小孩儿玩儿太长时间,买了些有趣的东西回来之后,就差不多要与霍寅一同出门了。

她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出来的时候刚好与霍寅那身是配套的。

霍寅还对着她笑嘻嘻道:“哟,今个儿是真有默契。”

沈淼挽着他的手与他一同出了客栈,坐着轿子就往李守财的府里去。

李守财特地让人备好的新茶,这几日来剿匪的兵队吃粮太多,陈县令还特地到他手下的几个米铺里买米,生意好转了不少。

霍寅尝了李守财的茶,笑着说:“看来李老板近日挺风光。”

“托沈老板的福。”李守财搓了搓手,他们相处时日久了,也不需要那些拐弯抹角的东西,于是道:“之前沈老板便说要与山匪做一笔生意,不知道是何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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