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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瘾[娱乐圈](83)

“不在也没事。”商淇往里走:“我有几个商务活动跟你对一下,你不在就改天再说了。”

南潇雪看她在转椅上坐下,打开腋下夹着的笔记本电脑。

自己坐回沙发。

“你对我,”她想了想该怎么形容:“倒是很纵容。”

很容易闹出新闻的事,商淇就那天在车上跟她提了一嘴,便不再规劝。

一般经纪人对演艺人都没这么宽容。

商淇说得坦白:“你自己也说了,就是拍舞剧期间的事,离开了宁乡,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的人生绷得太紧了,这就算你给自己的一个假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的人生绷得太紧了?”南潇雪反问一句:“那你呢?你打算什么时候给自己放个假?”

商淇对着屏幕伸个懒腰:“我这种钱串子,不要放假,只要赚钱。”

两人对完合同,商淇合上电脑:“你今晚怎么在?”

“我怎么不能在?”

商淇八卦:“她是不是不行?”

南潇雪幽幽望过去。

用眼神骂她:流氓。

商淇笑着往外走:“好吧,我不问了。”

房间里恢复静谧。

南潇雪坐回沙发,拿起茶几上的剧本,浅翻了几页。

她今晚为什么不去?

很复杂的心情。

一方面,她也没确定要跟安常发生些什么。另一方面,两人发展到那一步了又戛然而止,心里却好似空落落的。

她夹在未来的失控和现在的失落间左右为难。

不知怎么去面对安常,索性避开。

安常在自己房里坐了半晌,梅雨季连空气里都生霉,头发无论怎么都干不了。

取出吹风机,呜呜吹了两下。

又恹恹的放下,躺回床上。

她开始疑心这两天吃的菜里掺了茶,太多咖啡*/因作祟,她昨晚整夜没睡,但现在却依然睡不着。

睁着眼,看着天色一点点转亮。

她觉得自己没睡着,可小腿微微一抽、眼皮倏然一掀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刚才也不算清醒。

不知什么时候转了个身,半蜷身子面向昨晚南潇雪躺过的地方。

轻轻嗅了嗅。

总觉得自己有些流氓。

可她特意没换床单,不就为了多留一会儿这抹香。

她坐起来,揉揉眼。

等清晨带着理智回来,她又觉得昨夜南潇雪没来是好事。

她不敢再多做什么惹自己更加沉迷,可床单上的香气又在提醒她,她也不见得忍得住。

从床上下来,把床单抽出来。

抱着走出房间,遇到文秀英正在扫地。

“你这两天怎么越起越早?”文秀英直起腰:“你几点从剧组回来的?到底睡了几个小时?”

“睡够了。”安常含糊应了句,又扬了扬手里的床单:“我去洗。”

“我帮你吧。”

“没事,只是丢进洗衣机。”

她拉开滚筒门,把床单塞进去。

倒洗衣液的时候,有那么一瞬,放下洗衣液,想把滚筒门拉开把床单“抢救”出来。

最后还是把洗衣液倒进去,一按「开始」按钮。

匆匆扭头走了。

两个小时后,招展在晾衣绳上的床单,已不剩任何南潇雪身上的味道了。

******

晚上片场再见,南潇雪没再像昨天一样逗她。

安常没再被叫到南潇雪面前,老老实实坐在片场一角,翻着场次表。

今天没什么可说的,倒是明天的预排……

安常眼神凝在其中一场上。

旁边偶尔有舞者和工作人员路过,也有人在悄声议论:“明天有亲密戏哎。”

“哪算亲密戏啦,拍个意境而已。”

安常对着场次表翻开剧本,眼神落在她们议论的那场戏——

所谓的「亲密戏」。

精魄与穷小子感情渐浓,穷小子一边在理智上怀疑精魄身份,一边在情感上又步步沦陷,一日,穷小子帮着财阀家做了整日木工活,却被管家结算时,一句轴线没磨平打发了。

她紧握着拳,站在一旁看其他人从管家手里领走铜板。

同样的活计,无非是欺负她家没权没势,人丁稀薄。

乱世就是如此,越卑微,越被欺,越被欺,越卑微,像一个无解的恶性循环。

雨丝绵绵密密落在她肩上。

像一道道隐秘的线,却捆不住她愤怒渐生的手脚。

她在下一个工人领钱之前冲上去:

“给我钱。”

管家耷着眼皮冷笑一声,懒洋洋的根本不搭理。

穷小子再也按捺不住,挥舞着拳头冲上去。

却被守在一旁的黑衣家丁制住,一拳砸在她唇角。

皮开肉绽,嘴角登时肿起,一时血腥气四溢。

她被按着后颈,只得低头瞧着满是雨流污水的地面,慢慢冲下来的,还有她们之前做活的木屑。

管家问:“还想要钱么?”

“要。”她倔得要死:“为什么不要?”

管家又一声冷笑,把两枚铜板丢在雨中:“捡。”

像狗一样爬过去捡,丢弃自己的自尊。

穷小子死死咬着下唇,她可以傲然走掉,可最终,她还是过去弯下腰,捡起雨流中的铜板,在管家面前低下她倔强的头。

至少这是两天的饭钱。

这般世道,骄傲算什么,自尊又算什么。

口袋里两枚铜板拖慢她归家的脚步,她在雨里,脚步发沉。

直到回了家,精魄扶着门框在门口张望。

跟着她转进屋内,被她忽而抵在墙上。

那一刻穷小子也说不清自己的心情:愤怒、不甘、发泄、冲动。

可精魄温柔的接纳了她。

甚至没有问一句缘由。

精魄望着她唇角的伤口,在那样的温存间,她动作逐渐变柔变慢。

因她嘴角的伤,两人并没接吻。

可这件事反而变作一个契机,让两人之间多日来的暗涌被点燃了引线。

没有人停下。

屋外是连绵的雨。屋内是雨丝般纠缠的身影。

镜头逐渐拉远……

安常盯着剧本,一场激情戏被剧本描述得文艺而缠绵,要的只是那种氛围感。

尤其在舞剧里展示起来,化作指尖和脚尖绷直的动作,都是写意,不会写实,两人甚至没有实际的肢体纠缠。

所以众人对这场戏的期待,还没先前那场吻戏高。

落在安常眼里却不一样。

在她和南潇雪关系卡在这的当下。

南潇雪拍完一场戏,由倪漫陪着去补妆。

安常越过人群悄悄瞧着她,眼神总忍不住往那轻摆的腰肢上落。

身姿那么薄,压在身下像一片羽毛,却又能感到那隐约起伏的曲线。

又一场戏,趁着南潇雪候场的时候,牟导再次把安常叫到南潇雪身边,商量新场次里的几个空镜。

又一拍脑袋:“我找了几个参考视频,存在平板上,我去找。”

他匆匆跑开去拿平板。

一时间,只剩安常一个人站在南潇雪身边,这场是南潇雪的独舞,摄像机对准南潇雪正在试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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