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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瘾[娱乐圈](272)

南潇雪回到家,推开门的时候在玄关多站两秒。

往日她对“回家”这件事无感,从她父母家、到罗诚家、再到自己购置的这别墅,她不过是自一片黑暗往另片黑暗里流离。

而现在她推开门,却见满室的灯火通明。

远远已望见安常站在露台,听见她响动,回眸过来招呼她:“南老师。”

南潇雪挑开大衣腰带走过去,一袭竹青旗袍带些微暗纹,有一番鸟鸣山涧的诗意,令她太过清贵矜雅,好似无意路过人间。

要往上看,看她那张素来淡漠的脸,在瞧见安常的一瞬眼尾上挑,眼底露出些笑意来,瞬时便添了妩色。

从身后拥住安常,大衣前襟扫着那毛绒绒的家居服。

安常道:“你比预计的早到一些。”

因她们同框的照片曝光不久,所以这次安常没去机场接机。

“早些回家不好么?”南潇雪问:“在做什么?”

“毛悦拿给我一些冷焰火,我想着年都过完了,再不放,到了明年一定受潮,趁着冬天还没过完,放给常崽看了吧。”

南潇雪回眸瞧了眼被安常拎到墙角的笼子:“小家伙没再咬你了吧?”

“你又不再为了我罚它跑圈,它还咬我做什么。”

南潇雪往前拽了拽自己的大衣,半裹住安常:“外套都不穿就跑出来,不冷吗?”

安常摇头:“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这个冬天最后的一场雪,却没动静。”

“是么?”南潇雪随她视线,抬眸望了眼墨色夜空,没有任何落雪的征兆,反而一轮下弦月瞧得分明。

可雪也好月也好,落花也好枯枝也罢。

南潇雪只是把怀里的安常拥得更紧了些。

安常扭头问她:“还剩几支,你要玩么?”

她点头,安常便引燃一支递上。

南潇雪挑着纤指,直愣愣拈着。

“南老师,你得晃晃。”

南潇雪反向画了个八字:“这就有趣了?”

“其实我也不觉得焰火有趣。”安常笑:“不过你还是给我吧,按你这么放,浪费。”

南潇雪却躲开她的手:“为什么不等我回来一起放?”

“猜着你觉得没趣。”

“我却猜,是你不喜欢焰火。”

安常缩回手,顿了会儿才道:“是不太喜欢。”

自小她便不明白为何有人喜欢焰火。

因为太易消逝,愈美便愈徒添伤感。说起来她母亲过世时她才两岁,心里却残存着她母亲笑起来的模样,说给文秀英听,文秀英不信,说是她长大后看照片、自己想象出来的。

她知道不是这样,她就是记得。因为笑容太美,所以不断提醒她失去的是什么。

南潇雪唤她一声:“安常。”

她这才回过神:“嗯?”

南潇雪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对着那燃烧至最璀璨时的焰火拍下一张照片:“你知道在我这里,也什么都不会变。”

“明年、后年,直到很远很远的以后,我们还会一起放这样的焰火。”

安常弯唇:“南老师,有没有谁说过你其实挺会哄人的。”

南潇雪搂着她:“大概就像说我可爱一样,你是全世界第一个。”

直到焰火燃得尽了,南潇雪将安常手里的焰火棒一并收了,转回客厅,拎起常崽的笼子转向墙壁:“面会儿壁吧。”

回到露台,一手抚住安常后颈,低头吻下去。

常崽在笼里咯咯直叫,左右蹿了两趟,全部所见却只有眼前一堵白墙。

两人看了会儿月亮,安顿好常崽后,又一同进浴缸泡了个澡,正要回卧室,忽地门铃响。

南潇雪看安常一眼,安常摇摇头,裹上家居服走过去开门。

商淇一张脸露出来:“潇雪呢?”

南潇雪踱过来,一手无比自然搭上安常的肩:“商淇,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你这样叫不道德你明白么?”又自问自答:“你肯定不明白。”

商淇举起手机:“你刚才往微博发的这是什么?”

南潇雪:“怎么了?”

安常道:“进来说吧。”

南潇雪这才让开门口放商淇进来。

商淇坐到沙发,将手机丢上茶几后抱起双臂,安常这才瞧见,南潇雪把方才拍的焰火照发了微博,她微博数千万粉丝成了共同见证。

商淇问:“你是会自己放焰火的人么?你是生怕人猜不到你在谈恋爱?”

南潇雪居然挑了挑眉,有一丝得色。

商淇扶了下额,才听她道:“谁要猜,就由得他们猜去。可倪漫给我看过微博上的说法,他们都说,就算中国假期再不调休了,南潇雪也不可能谈恋爱。”

“那你也得注意点啊,我一会儿让人把你微博密码改了,以后工作室全权负责,你自己别登陆了。”

南潇雪却道:“我劝你还是不要了,不然我注册个小号,发起来更肆无忌惮,你到时收拾起来更麻烦。”

商淇深吸一口气,收了手机站起来便往外走。

安常陪着站起:“我送你出去。”

南潇雪坐在原处叫安常:“不用送了,虽然她单身,但她还是长了腿。”

安常悄悄瞪南潇雪,还是送着商淇往玄关走去。

商淇一路抱怨:“我以前从没想过她这么幼稚,跟没吃过糖的小孩似的,好不容易有了颗,恨不得炫耀得十里八街都知道。”

“商小姐,可能因为你没谈过恋爱……”

“为什么要谈恋爱?赚钱不香么?”商淇直摇头:“谈恋爱的人太可怕了,我永远不会谈恋爱。”

******

商淇走后,南潇雪和安常回了房。

南潇雪这次远赴西班牙,在殿堂级舞剧院里表演的是她过往作品《霓裳》。

她虽瘦,气场却强,装扮起来自有股雍容。大唐盛世夜景间,宝马雕车,凤箫如诉,歌姬们眉间一枚花钿,丝竹管弦间曼舞轻歌。

南潇雪所扮的美人便在那番景象中翩然而至,她似来自歌楼,又似来自宫阙。花灯和瑶光不再灼人眼目,只变作烘托她绝世之美的布景,她旋转、起舞,曼妙舞姿间神情却清傲,似绽开在眼前的良夜,人人沉迷仰望,伸出手,她却只是一阵指间风。

安常手指绕着南潇雪的睡袍腰带,想着她演出时的模样。

忽地这时,窗外啪的一声。

安常下意识扭头:“是鸟么?”其实窗帘拉着,也瞧不见什么。

南潇雪:“也许吧。”

自《青瓷》一舞后,她对过往角色入戏越发深切,到现在,那矜傲神色还在她脸上残存几分端倪。安常凝眸看着,却越发想去剥脱她脸上的这层面具。

腰带绕上皓腕,眼前人便失去了抵抗的能力。那玉白的身段似春日的溪,轻一抚,便泛起点点的桃花瓣来。

元宵饮的桃花酿和今晚巧克力里的酒液共同作用,让她更沉迷些,也更清醒些。安常低头去尝,她想推,却发现自己被束了手腕,躲是无处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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