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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风流[重生](119)+番外

作者: 无心谈笑 阅读记录

揣着这些复杂心思,长生忐忑地推开门,心跳似乎较之前快了点。当她看向床上,正欲开口说些什么时,目光一下子直了。

屋内没有人。

她的心脏仿佛都漏跳了一拍, 紧着几步快走进去, 环视一圈, 定了定神, 眨了眨眼,再次确认了几番。

空气中尚残留了几分狐族的妖气,似在向她证明今日确实是带了屠酒儿来, 这一切并不是她的幻想。临走前屠酒儿正翻着的那本手记簿被扔在了地上,书页被散风吹得凌乱,摊开的那一页依稀留了一点脚印,却不知是谁的。

长生紧紧握着拳,重重喝一声:“土地!”

管辖此处的土地公公应声冒出,矮墩墩的身子低低俯下去,胆战心惊地结巴道:“小仙参参参见长生大帝。”

“人呢?人去哪了?”长生一把拎起土地的领子,急得眼睛发红。

“回帝君,我我我……”土地被吓得直哆嗦,“不是……小仙也没看清,只、只记得是道门的人,穿着紫清殿的道袍,小仙以为和帝君是一路人,就就就就没没没拦。”

“紫清殿!”长生咬牙啮齿,想起那年,真是悔不当初。

十年前她本是准备去找紫清殿算账、顺便拿回自己的佩剑,但后来紧接着带屠酒儿去西王母那里治疗,自己失去了命魂元气大伤,只得先返回神霄玉府疗养。不想一闭关就是数月,时间一久,便把这回事忘了个干干净净,若不是今日土地提起,她都不记得还有紫清殿这个门派了。

刻不容缓,再不多与土地废话,她当即动身前往紫清殿。

幸而紫清殿离玉虚山并没有多远,她也还保留了一点身为明漪时的记忆,不至于迷了路。只是一路过去,她都能感觉到身体里愈演愈烈的疼痛,过度消耗的精力让她的五脏六腑都开始疼,法力余留甚至都远远不抵一成。

但她根本没心思考虑太多,什么身体,什么法力,她只想立刻找到她。

到那里时,紫清殿山门大开,空无一人。长生能察觉出此事必有蹊跷,但还是无可选择地踏入陷阱,她知道自己若不主动咬钩,怕是永远见不到狐狸。此时再回去求援,她怕时间拖久一点会对屠酒儿造成什么伤害,两相难下,自然选择第一时间去确认屠酒儿的安全。

果不出她所料,才走进山门关口,周围便走出了许多人,他们都举着火把配着剑,将原本暗黑的山门照得如同白昼。这是一方广阔的演武场,正对着的长台阶上方大殿门口便是几张熟悉的面孔。长生冷冷一笑,忆起往日旧事,对那领头的王辜云道:

“真想不到,你这种小人也有一天能坐上掌门之位。”

“哟,哟,哟,我当是谁深夜造访,原来是玉虚宫的掌门大弟子。怎么,十多年前为了这只狐妖就入了魔道,今日又要重蹈覆辙了?”王辜云讥讽道。

长生眯了眯眼,颇带着股胁迫意味沉声说:“你不知我的身份?”

王辜云嘲讽一笑:“你什么身份呢?”

长生面如止水,一字一句清清楚楚道:“我是长生大帝。”

王辜云与他身旁的刘山林和华玺大笑起来,边笑边道:“你也不睁眼看看自己什么货色,倒真敢开口。你要是长生大帝,我就是如来佛祖了!”

长生面色一变,勾起手腕,却发现自己身体虚空得厉害,连手心剑都凝不起来。此时周围的紫清殿弟子向她逼近了一圈,她看着这些身怀修为的人,不禁退后了一步。若是以往,她抬抬手就能惩戒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孙子,可偏偏就撞上了她此一生中最虚弱的一日,这些弟子虽然单个不足为惧,但群聚起来委实开始让人头疼了。

眼下走也走不得,打也打不得,自己虽身为仙神,但无可证明,百口莫辩,竟有了种山穷水尽的趋势。

王辜云拍拍手,被捆仙索绑得牢牢的屠酒儿便被推了上来,他随后从刘山林手中拿过洛河玉鸣剑,凌厉地抵上了屠酒儿的喉咙。屠酒儿一见长生,就忍不住痛哭起来,喊道:“帝君!”她努力地往前挣,脖颈剐蹭到了洛河玉鸣上,被锋锐的剑刃割出了一条血口。

长生看着她刚刚才恢复了一些的喉咙这样被剑压着,急得向前逼近几步,却又被周围这群紫清殿弟子围困着,心躁如焚,脑子乱成一锅粥。

“她又没招惹你,你为何要这样做?”长生愤恨道。

“她是妖,这就是她的罪,谁叫她踏进了我们紫清殿的地界。况且,又是老朋友了,”王辜云用剑尖在屠酒儿的下巴上挑了挑,轻笑一声,“请过来见见面,没什么不对吧?”

长生一看他挑动屠酒儿的下巴,更是气得发疯,“那又为何故意引我至此?你的目的根本不是她,你是冲着我们两个来的!”

“你和她有区别吗?自十三年前你做出那些荒谬事,你就已经和正途没什么关系了。你难道不知,你在道门中的口碑已经和妖没什么两样了?”王辜云阴森森笑道,“世人说起你明漪,哪个不把你当作妖一样唾弃呢。如今你们两个妖送到我们紫清殿面前,我们难不成眼睁睁放了你们!今日我杀定你们了,先杀她,再杀你。”

“你试试看。”

“你以为我不敢?”

长生握紧双拳,长啸一声,运起灵台里所有法力,蕴在双手中勉强凝成光剑,推着剑就冲王辜云刺去。周围的紫清殿弟子见状,纷纷拔剑出鞘,蜂拥而上,长生握住光剑,竭力躲避着他们的攻击,奈何分身乏术,好不容易凝合的法力很快就要耗尽。一些剑已经挨到了她的身上,一番争斗下来,她周身都被刺出了许多血痕,可连王辜云的身都近不了。

“你还敢打?你若还残留些许当年身为修道者的良知,就该快快伏法!”

长生的肚腹又剧痛起来,她口腔里反上了血,眸中含着浓浓的戾气,“你做梦!”

“我倒看看是谁做梦,再不停手,我立即杀了她,”王辜云又把洛河玉鸣按下去了一些,“你知道这是神器,被它刺死的妖物,神农在世也救不得。”

剑刃已扎进了屠酒儿的皮肉,长生快要把牙咬碎了,她闭了闭眼,硬生生撤回了手上所有的法术,几个没收住手的紫清殿弟子直接将剑刺进了她的肩头和后背,她强撑着身体,血顺着下巴一直流。

“帝君!”屠酒儿恨死自己没用,什么都做不了,只会喊她的名字。

“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放过她?”长生的声音听上去有一点点的哽咽,带着抹极浅极淡的示弱,淡得仿佛只是过耳的一个错觉。

王辜云摇着头:“我真是弄不明白了,你居然为一只妖做到这般境地,她可是妖啊。”

长生不善言辞,不知该说什么,只是道:“我什么都答应你,你放过她吧。”

“她竟可以把你这样一个道门弟子蛊惑成如今模样,看来我是对的,此妖决计留不得了。”王辜云此次不再是危言耸听,他认了真,开始向洛河玉鸣中灌输真气,准备一击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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