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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师兄怎么可能是反派(54)

夙溪瞧见了他脖子上挂着的血珏,恐怕各位师叔也都知道这血珏的作用了。

宿无逝的身体上原本有许多剑伤,在众人合力之下,外伤也总算痊愈了,又靠灵力护体,喂了一些丹药,才将人救活。只是人一直不醒来,也没有心跳脉搏,实在让他们烦心。

夙溪瞧见宿无逝的胡子底下似乎有什么颜色,她凑近看了看,发现宿无逝的脖子上都是蓝紫色藤蔓一般的斑纹。

她伸出手,将宿无逝的衣领往下拉了一些,那斑纹似乎遍布全身,树枝一般分叉出去,就连他的手背上都有。

这斑纹的的颜色过于诡异,正派人士修仙,绝不会在身上留有蓝色或紫色这种妖异的色彩。

夙溪连忙转头问掌门:“师叔,这痕迹……”

掌门皱眉道:“唉……无逝师侄的伤太复杂了,他在突破元婴中期之前,好似有心魔缠绕,这对修仙者在进阶时大大不利,故而这些心魔产生的纹路,会一直留在他的身上。待到他病愈之后,若心性无碍,这痕迹自然也会褪去了。”

夙溪心中虽有疑惑,但她对这些东西始终不熟,只能信掌门所说的了。

她道:“师叔,开始吧。”

掌门点头,四位长老围了过来,掌门一指将夙溪的手心划破,刚准备施法取她心头精血,却发现那伤口正在愈合。

“这!”所有长老都纷纷惊奇。

掌门一扬手,摇了摇头,在夙溪的手上画了一道符文,便有光在她手心上方转动,夙溪只感觉自己手心一疼,便见掌门五指成爪,在她手心的上方用力。

夙溪只感觉心口骤然疼痛,像是有人使劲捏住她的心脏,要挤出那一滴血般,疼的她面色发白,牙齿颤抖,额头上细密的汗水冒出,这疼可比断骨挖肉要疼得多。她咬着牙根,太阳穴突突地跳,有五脏六腑具碎之感,疼的她忍不住低呼一声,却也不敢再发第二声,免得打断掌门的法术。夙溪感觉浑身的力量像被抽走一般,双腿发软,几乎支撑不住就要倒下,才看见自己手心被吸出一滴精血。

这回比五年前的要大许多,泛着浅绿色的光芒,大约有五六滴聚集在一起那般大小。

难怪这次的疼,也比印象中的要深很多,等这滴血被掌门与众位长老一起送到宿无逝的身体里后,夙溪才忍不住往后一躺,直接跌坐在地上。

“夙溪师侄!”其中一个长老发现夙溪身体不适,便立刻赶过来将她扶起。

夙溪只觉得头晕眼花,耳朵也嗡嗡作响,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浑身无力。

掌门说:“取心头精血本就耗损她的灵力,也是为难这孩子了。”

另一位长老过来搭着夙溪的脉搏,查探半晌后,皱着眉头啧啧称奇:“这就怪了,怎么瞧不出什么?”

掌门道:“师兄的弟子皆不是寻常人,无逝师侄年仅二十就已是元婴中期,夙溪师侄虽说修为上浅薄了些,但天赋异能,反观我们那几个弟子,也不知去哪儿云游,真是惭愧啊。”

另外几个想起了自己那些年纪一把还在外头漂泊浪荡的弟子,不住地摇头。

其中一个说道:“虚望。”

外头的虚望道人答应,那长老道:“带夙溪师侄去我殿中修养。”

虚望道人慢慢走进来,瞧见夙溪半垂着眼睛靠在掌门身上,便道:“夙师妹看上去体弱得很,若在凌云殿无人照看也是不妥,不如弟子带她回云珞殿,让长絮差人照顾,那里都是女子,也都方便许多。”

掌门点点头,她本就是女子,当然知道在这大部分都是男子的门派中有些行为是不太方便的,便吩咐虚望道人:“你且别与长絮说夙溪师侄的身份,免得她差别对待,反而闹得师侄无法安心修养。还有你那丹药,拿几颗聚气凝神的与师侄带回去。”

虚望点头,便从掌门手中接过夙溪,夙溪刚离开掌门的手,便双眼一闭,直接晕过去了。

虚望连忙将她打横抱起,长老道:“等等,待我为她输点灵力。”

长老抬起手,一指点向夙溪的面门,正为她输送灵力,却发现自己灵力在夙溪的身体中周旋一圈后又尽数散开,他皱着眉头,再输送了一遍,还是如此效果,便不得不收回手。

这情况被众人看在眼里,大家皆不言语,心中已是惊奇万分,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体质,真是奇了。

虚望道人与掌门和长老们行了礼后,便带着夙溪离开了凌云殿。

且说夙溪与虚望道人一同驾着仙鹤去凌云殿之后,刘子倾就一直留在长熙殿前没敢离开。

等了大约半个时辰,虚望道人才带着夙溪回来,只是本来站着过去的夙溪此刻却是躺着被虚望道人抱回来的,刘子倾立刻走过去。

“师祖,她怎么了?”

虚望道人道:“灵力耗损,休息些日子就没事了。”

刘子倾点了点头,虚望道人又说:“你带她去云珞殿,就说是我吩咐的,让长絮安置她好好静养,谁也不许打扰。”

刘子倾正怀疑夙溪的身份,见虚望道人对她如此上心,心中的猜测也明了一半。

他看着怀中的夙溪,心里突然多了几分惆怅,告别虚望道人,便抱着夙溪前去云珞殿。

☆、师兄,好久不见

夙溪再醒来时,也不知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了。

在她记忆之中,晕倒之前翎海派掌门好似已经从她身上取走了心头精血用来救治宿无逝,这么说,师兄应当不会有问题了。

只是后来怎么就晕倒了,她也记不太清。

夙溪看了看自己休息的地方,是云珞殿里她的住处没错,只是今天有些反常,子英与子霖没在外头叽叽喳喳的说话,难道长絮将她们两个换走了?

夙溪这一睡,有些记忆就衔接不上了,她换好了衣服,推开门走出去,才发现外头正在下雨,门前的菊花已经败了,大雨瓢泼似的下来,沿着青色的瓦片滴落在门前。

夙溪顺着走廊往外走,她在一旁的石凳子上看见了一把黄色的油纸伞,便撑着油纸伞去找人,这里安安静静的一个人也没有,总让她觉得奇怪。

下雨天,弟子们都是不用练剑的,多半都在屋内修习心法,怎么整个云珞殿一个身影也看不见,甚至连那几个十岁出头的小丫头也不见踪影了。

一阵风吹过,冷的夙溪缩了缩肩膀,也不知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了,天气比起她睡着前凉了许多,单单穿着这长衫,有些挡不住寒。

她正往广场方向走,突然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是两名子字辈的弟子,没有撑雨伞,从夙溪右手边的另一条小路过来,疾走如疯,嘴上还交谈着。

“都说让你别换衣服,现在好了,这么大的雨,换了也是白换!还拉着我等你,等会儿要是被师父责罚了,全都怪你!”

另一个道:“这么大的事,我怎能不换件新衣服?之前那件昨日与师兄比武的时候划破了,上头还有补丁呢,多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