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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想死啊[快穿]/被主角倒贴的那些年[快穿](216)+番外

北上万妖作乱,南下有江湖武林叱咤,东去有无尽东海,大临居于西部一隅,王朝将倾,皇帝几乎是把所有的国运都压到了他身上。

他自然是会写字的。

王妄把笔塞进陈幺手里,带着他的手一笔一画地在纸上写:王妄。

陈幺没用什么劲,纸上的墨痕却透纸刻桌、锐不可当,他是没察觉到王妄是练武的,这个距离,王妄要是想掐断他脖子应该不用费什么力气。

陈祥到底怎么查的,不是说王妄就是流民?最多练了些凡俗武艺,绝对不可能修内劲。

这其实真的怪不到陈祥头上,王妄是九阳之体、师承天人,是无量山最前途无量的传人。

王妄不知道陈幺在想什么,他就是有些得意:“我带你写过,你这辈子都忘不了我的名字了。”

蹲在横梁上的长生长命还以为王妄还说什么蠢话,陈幺多想了点,没修炼,难道是相师?

有妖必然就有除妖师,但除妖师不叫除妖师,他们都自称相师,修气、观运、斩妖,钦天监就供着相师,除非大乱,否则皇室不会轻易请他们出手。

请不起。

陈幺觉得他们比妖还凶残,比鬣狗还贪婪,他念了下这两个字:“王妄。”

王妄这名起的就桀骜,命格不硬的人都压不住这个妄字:“是我。”他还记得陈幺手碰一碰就会红,他朝下看,“你叫什么?”

他用的气,没伤到陈幺的手,于是他又放心地揉了下,“你很冷吗?你的手好凉。”

陈幺现在几乎是缩在王妄怀里的,他的体寒和心疾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心疾他暂时没有头绪,就连钦天监的相师都说没救了,但体寒还是能改善的。

九阳之体,至刚至烈,他知道会有所改善,但不知道会这么舒服,丝丝的暖意朝他的经脉骨骼里流淌,他说话都有了温度:“陈幺。”

一个流民是不值得他多费心思,但相师就不一样了。

他提笔,墨迹在宣纸上缓慢显现:陈幺。

王妄顺着他写,他是能感觉到陈幺的虚弱,他等陈幺写完就抽出那支笔放在砚台上:“累了?”他虽然没让人照顾过他,但也从没照顾过人,他跟陈幺也没相处过多久,“睡会儿?”

他想得挺简单的,累了就休息。

陈幺不能睡,他体弱,觉还少,现在睡,晚上就该睡不着了,他扫了眼被王妄随意卷起来的书:“我看会儿书。”

王妄还牵着陈幺的手,他想把陈幺的手暖热点,就学着师兄们在冬天冻到手的样子往掌心吹气,他年岁还小,眉眼也还稚嫩,但偏偏说话很有一套:“你就是在胡闹,累了还看书,越看越累,指不定看着看着就咽气了。”

他这个年纪,对生死一点敬畏都没有,他见陈幺又掀起眼看他,“看什么,说的就是你。”

陈幺的眼珠很好看,黑漆漆的又带点乌光,崭新崭新的,他的头发还散着,脸庞瓷白,就眉心的朱砂有点艳色,跟一尊小玉人似的:“我要看。”

王妄皱眉,说了他师父最常说的那句话:“你怎么不听话呢。”

陈幺:“……”

虽然、但是,他知道这壳子才七岁,但看到一个小孩一脸忧愁地说这话,还是有点绷不住。

王妄叹气,他去够那本书:“真不让人省心。”

上一句就很淦了,特么的,这一句老妈子的味更足了,陈幺艰难地忍住了吐槽的冲动,面无表情的没说话。

好在他一向面无表情,王妄看不出什么。

王妄是想圈着陈幺,让他自己怀里读的,丈夫与夫人习文弄墨、红袖添香、举案齐眉……他就比陈幺大一岁,身高都没拉开多少,陈幺还披着狐裘,他勉强抓着陈幺的手写字还成,真要把陈幺圈怀里一起看书,他胳膊有点短。

他努力伸长手,发现还是够不着:“……陈幺。”他舔着张脸,“你要不把狐裘脱了?”把狐裘脱了,他应该能够得着了。

王妄在陈幺身后量了半天陈幺都没发觉王妄的想法,就算是王妄提了出来,他还有点不太信:“嗯?”

是他想的那样吗?

你才多大啊!

王妄就是想那样,他正儿八经地没好好学,跟着他那群十六七的师兄们看了不少话本子,虽然话本子里香艳情节到他手里都被他的师兄们瓜分完了,但他还是知道红袖添香的,他还小小年纪就知道要讨贤惠能干的媳妇。

虽然陈幺不贤惠也不能干,但长得好看也行,他不挑:“我抱着你看。”可能习惯了,他觉得草药的清苦都开始好闻起来了,“感情就要从小培养。”

陈幺都没出声,长生就跳了下来,他的眼睛乌压压的,一身风雨欲来的戾气,他要打死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长命还在横梁上蹲着,她其实看过不少男欢女爱,她一直不觉得那有什么,但看着王妄抱着他们小菩萨似的小主子,说着什么要感情就要从小培养的……她也想打死他。

王妄第三次见到长生了,他一点都没把自己当外人,相当的趾高气扬:“你下来做什么。”

陈幺不发话,长生不可能动手的,他声音冷冰冰的:“主人怕冷,你不要动歪念头。”

在长生眼里,陈幺就是完人、圣人,什么冰清玉洁、高山仰止……通通都能往陈幺身上套,这是大临的帝王、他们的主子。

王妄也不是没脑子,陈幺穿得再厚都不如跟他有点肢体接触,他觉得这暗卫就是不安于室、呸,用错词了,总之这瘪三就是对他媳妇有非分之想。

跟在皇宫里长大、从未接触过外界的陈幺不同,他混迹于市井,见过的泼妇骂街多了:“你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长生知道,他就是知道他才对王妄如此不满,关键不在王妄身上……他看向陈幺,小主子今天有点反常。

小主子不会允许有人这么放肆的。

不会有什么允不允许,规矩定下就是为了被打破的,陈幺没看长生:“下去。”他并不喜欢说话,也很少说话,“晚上换人。”

只要价值足够,规矩就是为了被打破的。

长生低头:“是。”

王妄发现他媳妇不光是漂亮,还说一不二的,但是,他低头:“晚上换人是什么意思?”他又酸又难过,他还没睡过的媳妇已经被人睡过了吗?他声音都在颤抖,“多少。”

绿绿绿绿绿绿绿绿绿绿绿绿绿绿绿……毛龟含恨出声,“你究竟跟多少人睡过?!”

第124章 病秧子(04)

无量山上没人知道王妄的来历, 王妄是启天子下山游历抱上山的,他施施然地把还在襁褓中王妄交给徒弟们就不管了,一群就勉强能把饭做熟的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半大小子们给王妄喂奶洗尿布, 折腾了两三年, 等王妄稍微知事就彻底不管了。

尿布要自己洗, 喝奶就去自己朝母羊讨,睡觉当然也得自己一个人睡了, 只有夫妻才能一起睡, 小小年纪就跟别人一起睡,长大会被媳妇嫌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