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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梦我喜欢!(160)+番外

上百米,几十米,十几米,几米。她“看到”火鸟身上热力逼人的白色火羽,比钢铁更坚硬的利爪和鸟喙,一对强而有力的翅膀……还有左边翅膀的某个位置,难以察觉的“弱点”。

隐没在帮助安叙下坠的“桨”里的,装出一副无害模样的精神锋刃,在鸟爪撞上她的前一刻离体而出。

飞机会害怕飞鸟撞击,不是因为鸟飞得快,而是因为它本身的速度非常快,与别的东西相撞后产生的力量非常巨大。尤其是发动机这样要命的位置,遭遇鸟击的后果非常可怕。所以安叙要做的,只是确保与这只高速飞行的火鸟相撞的东西足够坚硬。

凝结了所有残存力量的精神锋刃化作一根长矛,全部攻击都集中在一个点上。长矛刺穿了巨鸟的火焰羽毛,真真正正伤害到了它的躯体。

的确处在强弩之末的安叙并没有剩下多少力量,长矛锐利坚硬却不够庞大,就像一柄锋利无匹却只有牙签这么大的剑。非要计较的话,这次成功攻击的成果可以说微不足道,只是在开战以来头一次伤到了火鸟而已,与安叙身上随时会让她失去意识的重伤不可相提并论。但哪怕是牙签这么大的剑,只要找对了位置,也可以将人重伤乃至致死。

火鸟发出了一声响彻云霄的痛鸣。

整个汶伽罗防线都听到了这声音,不少下意识望天的人险些被异兽重创。和火鸟近在咫尺的安叙在这恐怖的巨声里呕出血来,她险些被自己的血呛到,却爆发出一阵断断续续的大笑。

火鸟在她迎头劈去的攻击下向左偏;火鸟在她覆盖全身的锋刃下扬起火盾;火鸟偶尔用火焰防御,大部分时候都硬抗……如果它真的像它想表现的那样强大无匹没有破绽,它为什么要躲要防呢?

那必然是因为,它是有弱点的,而安叙可以对它造成威胁。恰恰是火鸟的耀武扬威和装腔作势,让安叙摸索到了它弱点的位置。

畜生就是畜生。

锐利的精神长矛扎入了左翅根那微不可见的弱点,始作俑者也没想到效果会如此立竿见影:火鸟的左翅顿然垂了下去,巨大的鸟身再无法保持平衡,竟翻转着向下坠去。那里毫无疑问有着未愈的旧伤,安叙的攻击几乎让它的左边翅膀断裂。

火鸟在下坠数十米后停了下来,它毕竟不是普通的鸟,振翅飞行更像出于天性,本质上它和安叙一样可以用精神力浮在空中。重新升起的火鸟伤得不如安叙重,但它毫无疑问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它忌惮地看了神眷者一眼,安叙晃晃荡荡地漂浮着,气息衰弱,双眼无神,脸上却带着诡异的笑容。

火鸟犹豫了不到一秒,迅速地掉头就走。

火云散开又聚拢,赶忙向火鸟飞去,又因为速度跟不上,队伍散乱地被它拖在身后,就像飞机屁股后头的那道轨迹云。比起大气蓬勃到能配上天灾背景音乐的来到,红云的消失相当虎头蛇尾,充满了落荒而逃的意味。

安叙呆愣愣地看着对方,险些爆粗口。

刷了这么长时间,你跟我讲什么掉落都没有?装备呢?晶核呢?结果这是撑过几个回合就会自动过场的剧情杀吗?!

安叙气得一口气没喘上来,终于视野一黑,软绵绵地掉了下去。

汶伽罗堡垒的兽潮终于退却了。

在巨鸟的啼鸣不久,兽群就像从狂热中醒了过来,一只只无心恋战,没多久就逃了个精光。已经做好和对方拼到最后准备的边境军被搞得摸不着头脑,一时没能从悲壮的心态里回过神来。

是哨兵先叫了起来。

瞭望塔上目光锐利的哨兵吹起了“突发情况”的号角,边境军们心中一凛,连忙四处打量,寻找突发的危机在何方。堡垒边上各处兽潮都在退却,残存的那几只异兽已经不能成为兽“潮”,再过几分钟也会被剿灭了。最后一批还有余力的异能者已经开始打扫战场,护着战地护士捡伤员回去。

“上面!!”哨兵打开锁着的窗,声嘶力竭地大吼,“伯爵大人!”

在人们齐齐向上望的时候,天空上落下的小黑点已经放大成了一个人影。反应最快的一名水系异能者开始制造水球,克里斯随即反应过来,像评估弓矢的落点般算到了那个身影落地的位置,喊道:“土系水系异能者!16.3位置!”

在演练御敌的时候,汶伽罗堡垒前的空地被分割成了数十块区域,像战棋一样便于分区管理。而换班的每一批战斗型异能者,也在演练中磨练了合技。如今首席骑士这么一喊,堡垒上的异能者全部行动起来。

撑开的水膜在半空中张开几十道,减缓了坠落者的下落速度。地上升起高耸的土堆,土堆疏松又柔软,像个巨大的安全气囊。那道人影砰地落入土堆中,顿时深陷得看不见了。

克里斯一把抄起正巧换班到城墙上的莉迪亚,几下跳跃下了汶伽罗堡垒。他向那个被高空坠物击散的土堆发足狂奔,快速而小心地把里面的人挖了出来。

安娜伯爵双目紧闭,泥土混合着她身上让人头皮发麻的伤口,把她裹得像个出土文物。克里斯后悔自己没带个驱邪者下来,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拖着安的肩膀,都不知该怎么移动她。

莉迪亚按着安的脉搏,片刻后一手按住她的胸口,一手展开了腰间的工具包。在此时此刻,这个年轻医生的神情比身经百战的战士镇定百倍。克里斯张了张嘴,不敢冒着打扰对方的风险开口。莉迪亚手下不停,惜字如金道:“活着。”

她会熬过去,活下来,像以往每一次一样。

第111章

汶伽罗防线经历了一次奇特的兽潮。

第一波兽潮持续了前所未有的一个多小时,这可怕的时间让防线以内的大部分人陷入了恐慌。以往半个钟头的兽潮都有可能冲破堡垒,时间翻倍的话呢?死伤三成才士气崩溃的军队已经可以称得上勇者,而僵持的阵地战要坚持下来,需要的可不止是勇气。

战场对敌的危险固然能让人爆发出大部分潜力,但也让人很难对自己的体能做好规划。拼上全部力气挥舞武器,一个骁勇善战的战士可以坚持多久?一般士兵上战场十几分钟就可能脱力,连逃跑的余力都没有。以往有士兵往回逃也不意味着完蛋,那更像个信号,边民们伸长了脖子往街上看,一发现信号就做出反应,腿脚快的开始跑路,老弱病残就躲进地窖里,这套应对已经堪称谙熟。

今年很可能是汶伽罗防线在此地固定以来第一次,在漫长的守城战后,没出现一名逃兵。

这其实不会让所有人安心,比起相信边境军都在死守,怎么想都是全军覆没的可能性更大。阻止了大部分人慌不择路地收拾家当跑路的,是远方传来的号角与城墙上的红旗。

就像两短一长的兽潮哨,号角的长短声音也表达了平安无事、战斗开始、战况良好、需要支援和紧急撤离之类的意思。战况良好的平安号每十分钟响一次,安抚着对前方战事所知甚少的平民。而汶伽罗堡垒上竖着的那面巨大红旗,可以被整个防线上的人遥遥望见,红旗未倒就说明堡垒没有沦陷。这双重保险让人们的忐忑不安仅仅停留在时不时对窗外探头探脑的程度上,没让城中居民在恐慌中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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