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戏精美人(30)+番外

作者: 小舟遥遥 阅读记录

帷帐间静了两息,萧景廷薄唇轻启:“看来你也不是那么想知道,那就罢了。”

说着扯过被子,作势躺下,嘴里不无遗憾地叹着:“难得朕今夜有些闲聊的雅兴,可惜了……”

这叹息如羽毛拂过陆知晚本就蠢蠢欲动的心,在萧景廷彻底躺下之前,她终是没忍住凑了过去:“陛下要嫔妾拿什么换秘密呢?”

反正她现在有的金银财宝、绫罗绸缎都是他给的,他拿去就拿去。至于其他,譬如肉偿——

她老早就做好了侍寝的准备,只要他能行,要亲要抱要睡,她都能配合。

「就是怕这狗男人玩些变态play……不过应该不会吧,就目前来看,他狗是狗了点,那方面还蛮纯情。」

变态扑雷?那方面纯情?

萧景廷眼神暗了暗,这女人有时说的话很奇怪,一些词汇也难以理解,也不知是岳州乡下的方言,亦是她还隐瞒了许多过去。

“你答应朕三件事,朕便将太后与辽东王的过往告知你。”

“三件事?”

陆知晚惊愕,第一反应是这也太多了吧,他一个秘密换她三件事,她亏得嘞。

转念再想,他是皇帝,本来他要她做什么,她也没法拒绝,别说三件事了,三百件事她也得做。这样想想,也不算亏。

心里的算盘噼里啪啦拨了一阵,她一脸勉为其难的点了下头:“行,那就依陛下的意思。只是不知陛下要嫔妾做哪三件事?”

萧景廷稍作沉吟:“朕尚未想好,想到了再吩咐你。”

陆知晚讪讪笑着称是,心头暗想,什么想到了再吩咐你,分明就是想到了再折腾你……果然是一肚子坏水。

好在萧景廷说话算话,约定了好处后,他也说起辽东王与太后的事。

“母后未入宫前,曾与辽东王两心相悦。只是在辽东王向顾家提亲前,皇祖父降下旨意,定母后为太子妃。圣命不可违,母后嫁给了父皇,辽东王也无奈何,俩人只得以叔嫂身份相处。”

陆知晚恍然啊了声:“原来是这样。”

她还以为是什么深宫太后寂寞难耐,鳏夫王爷夜会寡嫂的婆网文学。

轻晃了晃脑袋,陆知晚暂时将脑中那些黄色废料甩掉,双臂环膝,一只手托着腮帮子,乌眸扑闪扑闪:“然后呢?”

萧景廷垂下眼:“什么然后?”

“就入宫之后,太后和王爷怎么样了呀?”

“还能怎样。”

萧景廷语气澹然:“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既已为人妇,便与辽东王再无可能。”

陆知晚皱了皱眉:“这就没了?”

好歹答应了他三件事,她还以为会是个精彩纷呈的故事,没想到他三言两句就打发了,扫兴。

乌黑眼珠滴溜溜转了两下,陆知晚心想,他不会讲故事,那她就从他嘴里挖。

这法子倒是有些作用,一问一答之下,她断断续续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故事——

二十七年前,顾家还是个寻常的官宦世家,并无如今的显赫。那时的辽东王萧宪,还是六皇子,与顾太后的兄长顾希声同在国子监读书,既是同窗又是好友。

也是在那年春日,顾家老爷寿宴,他与顾太后,也就是顾家小姐顾蕙相遇。

彼时二人皆是青春年少,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又有顾希声这么一层关系,来往多了些,渐渐感情愈深。

恰好宫里皇后设宴,邀请京城一干夫人贵女入宫。萧宪趁机请生母愉妃相看顾蕙,也好与皇后协商提亲之事。

愉妃对顾蕙很满意,正打算找个合适时机与皇后提及此事,可没等她开口,帝后选定顾蕙为东宫太子妃。

“那辽东王没去找先祖爷,告诉先祖爷他与顾蕙两情相悦。”

“说了又能如何?皇祖父难道会因这儿女私情更改圣旨不成。”

萧景廷眉眼平静,嗓音不疾不徐:“若六皇叔表现得十分在意,反倒会叫皇祖父生出杀意,除掉那个可能导致兄弟阋墙的女人。”

陆知晚闻言,倒吸一口凉气:“这么严重?”

萧景廷看着她瞪圆的眼:“在你看来是男女情爱,在掌权人眼中是天家威严神圣不可侵犯。”

陆知晚悻悻摸了摸鼻子,这万恶的封建社会。

总之不论他们愿不愿意,顾蕙还是入了东宫,嫁给太子。

听说接亲那日,萧宪还是太子的傧相,陪着太子去顾家接亲。

没多久,皇帝病逝,太子登基,顾蕙成了皇后。

到这里昔日的皇后和王爷也再无什么交集,直到皇帝下江南,遇到了珍妃。

“父皇曾想废掉母后,另立珍妃为国母,朝臣们极力反对……”

萧景廷稍顿,扫过陆知晚听得入迷的脸,继续道:“六皇叔反对最激烈。”

在皇帝一意孤行之时,萧宪以舞剑为由,在宴上挟持了珍妃。

“六皇叔以珍妃之命,逼父皇对列祖列宗立了毒誓,此生绝不废后。父皇答应了,却也大怒,还是诸位王公大臣、先太后、太妃的百般求情劝说,他才免了六皇叔死罪,发去边疆,无诏不得归京。”

「呜呜呜呜呜这什么为爱守护深情小狼狗,我收回一开始对辽东王的所有不敬,他也太勇了!先祖爷和先帝这俩父子真不是什么好东西,阿呸呸呸,拆我cp,天打雷劈!」

「唉,包办婚姻害死人,本来太后和辽东王在一起,应该能过得很幸福吧……」

陆知晚托着腮唏嘘不已,再想到今夜宴上,辽东王借着喝酒偷偷往太后那边看了好几次。

所爱之人就在眼前,却隔着无法逾越的距离……

可惜他们俩的身份太过特殊,不然一个寡妇,一个鳏夫,再续前缘也未尝不可。

萧景廷听着那一声又一声惆怅叹息传入耳中,眉心轻折。

她年纪不大,感叹起风月之事,倒是一套又一套。

难道在入宫之前,她在岳州也有什么爱而不得、无限遗憾的旧情郎?

“时辰不早了,你若没其他想问的,就此歇下。”

清清冷冷的嗓音打断陆知晚泛滥的感性,她掀起眼帘,望着朦胧光影下男人深邃的轮廓,眸光闪了闪。

许是酒壮怂人胆,亦或是方才聊了那许多,现下的氛围还不错,她突然想趁热打铁,问一问那被众人视为禁忌的“珍妃之祸”。

抓着被角的手指紧了紧,她深吸口气,小心翼翼出声:“陛下,您能和嫔妾讲讲珍妃的事么?”

话音未落,一道凌厉目光如寒冰泠泠射来。

“你想问珍妃?”

陆知晚对上那沉冷幽邃的黑眸,只觉脖间渗入凛冬冷风般,背脊都不禁哆嗦发颤。

「妈呀,这是踩中雷区了么,好可怕,我这张破嘴,就不该问!」

“陛…陛下……”陆知晚干巴巴咽了下口水,声音发虚:“是嫔妾僭越了,不问了,再也不问了……时辰不早了,您明天还要上朝,快歇息吧。”

面前男人仍沉着面孔,抿唇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