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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不穿了(57)

云谣微微皱眉,还是走了过去。

等云谣到跟前了,小月也因为殿前喧哗被掌嘴,嘴角流了血,浑身发抖地趴在地上,瞧见云谣过来她没顾及自己身上的伤,立刻手脚并用地爬到了云谣跟前道:“琦水姐姐,好姐姐,求求你发发慈悲,救阿昌哥一命吧!”

阿昌云谣记得,上次被凌迟割了许多肉的鼓手,不过那样的伤及时抢救应当能救回来的。

云谣往后退了一步,扯过自己的裙子道:“我是陛下身边的云御侍,你认错人了。”

“是民女不好!是民女该死!民女说错了话,云御侍!求求您救救阿昌哥吧,再迟就救不了了。”小月泪流满面,头用力地磕在地上:“若以往民女有对不住您的地方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大人不记小人过……”

云谣皱眉,觉得自己受不起她磕这么多次,便往旁边走了一步道:“你跑到我这儿求救?怎么不去找你的好姐妹嫦婕妤?”

“找了,我找过了……”小月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跪直身体道:“我见到了苑雅,苑雅说嫦婕妤与陛下在用家宴,不得打扰,区区一条下贱命,死了便死了,叫我以后不要再去找她……我没想过她会变成这样,实在是走投无路才来打搅云御侍的。”

云谣挑眉,猜到这个可能,素丹本就不是思乐坊中的人,待在思乐坊才两个月便成了嫦婕妤,背后还有座靠山,接近唐诀的目的不纯,自然得尽快撇开所有累赘,如此一想,她的狠心也顺理成章了。

“他的伤恶化了?”云谣放轻了声音问。

小月听她这口气就知道她肯帮忙了,又连磕了几个头,艰难地爬起来,将事情原委说清楚。

原来是阿昌上次被带回去之后就一直高烧不退,他们触怒了唐诀本来应当赶出锦园的,可阿昌伤势不宜挪动,宫人又见素丹正受宠,便让他们暂且住在院子里。

思乐坊中虽然也有大夫,可没有珍贵药材治疗这么大的伤口,阿昌的伤势拖到了现在已经开始溃烂,再坏下去就真的回天乏术了。这么长时间宫人见素丹也不回院子,不与思乐坊中的人热络,怕思乐坊的人走动被唐诀撞见,便又要将他们赶走。

如今小太监领着人就站在他们院子门口,小月与素丹以往交好,故而翻墙出来想找素丹帮忙,素丹那边走不通,她才想到了来云谣这儿。

云谣听明白了,便让秋夕将给自己看病的太医再召回来,秋夕正要走,云谣又皱眉道:“罢了,你还是直接将太医带到思乐坊里去,也省得浪费时间。”

“奴婢……不太认得思乐坊在何处。”秋夕道。

云谣说:“小月你跟着秋夕去找太医,再带她去思乐坊,那条路我还记得。”

说完,她领着坤韵殿的两个太监便要过去,主要是她这张脸恐怕还没在宫里混熟,而坤韵殿的太监都是长年伺候唐诀的,说不定比她的面子要大些。

云谣刚要走,后头四个禁卫军就跟上了,她只是御侍,禁卫军并不受她约束,见禁卫军跟上,云谣愣了愣,觉得他们眼熟,一看果然是前几天帮忙捧过西瓜的那几位。

她问:“你们几个跟着我做什么?”

“陛下吩咐,属下要全力保护云御侍。”四位禁卫军异口同声。

云谣挑眉,转身由着他们跟着,心里因为这话跳得有些快,唐诀这么做这也算是给足了她特殊待遇了吧。

云谣步伐不慢,当初她从思乐防逃开,一路上跌跌撞撞躲躲藏藏,几次三番想要就这么去死了,结果还是凭着一口气活了下来,说对思乐坊不恨,是假的。

但人的同情心说不上是好是坏,一旦作祟,就容易剪不断理还乱。

云谣恨设局害她的素丹,厌不分青红皂白的师父,怨老实却又懦弱的陈河,但她与阿昌无仇无怨,人若没求到她跟前,她不会去管,小月一连给她磕了二三十个响头,云谣便当是积德行善了。

但善行不白给,小皇帝待她好,她也至少得帮着小皇帝做一些事儿,师父那里,或许能问出与素丹有关的话。

经过熟悉的路,云谣径直朝院子走过去,还没到院子前便瞧见院子门口十几个太监摆着架子了,思乐坊中人多,若要硬碰硬还能扛一段时间,但若真的硬碰硬,这一个院子里的人也别想好着离开锦园。

云谣瞧见陈河领着一干人跪在太监跟前受太监数落,于是给身后的太监一个眼神,那太监立刻跑过去,走到嚣张跋扈的小太监跟前清了清嗓子。

“哟,这不是刘公公吗?您怎么到这儿来了?”嚣张跋扈的小太监瞧见小刘子立刻露出了巴结的嘴脸,云谣觉得好气又好笑。

唐诀身边目前属尚公公最大,尚公公之下有三个徒弟,小顺子、小刘子、小喜子,小顺子为御前太监,紧跟唐诀身后不离开,小刘子、小喜子虽没小顺子面子大,拿到这些太监跟前也是够了的。

“咱家随云御侍前来,却见你在这儿闹事了。”小刘子说着,云谣也到了。

“云、云御侍?”那太监不认得云谣,不过跪在院子前面一排思乐坊的人却是认得她的。

小刘子皱眉呵斥:“大胆!瞧见云御侍还不行礼?”

“奴、奴才有眼无珠,求云御侍恕罪。”太监没听过云谣,却怕小刘子,连小刘子都要敬重的人,他不敢得罪。

第44章 .问话

云谣抬了抬下巴,小刘子明白她的意思,便道:“起来吧。”

太监爬起来拍了拍膝前的衣服,微微抬眸仔细看了一眼云谣,好把这人记下,免得以后再得罪。

云谣朝师父与陈河那边瞥了一眼,姗姗就跪在陈河的身边,一双眼睛对上了云谣的视线,云谣挑眉,微微一笑,这一笑分明没什么特别,却不知为何姗姗觉得自己脊背发凉,立刻垂着头不敢动。

云谣道:“这是怎么回事?”

太监立刻回话:“回云御侍,这些人是民间的歌舞班子,如今陛下即将启程回宫,锦园也要封锁,这些外人都得尽快打发出去,偏偏他们要作对,死活都不肯走。这思乐坊先前就得罪过陛下,奴才这是怕他们再出现在陛下面前污了陛下的眼,这才出此下策,只得带人来哄了。”

云谣其实知道来龙去脉,她也可以发威让这太监马上离开,不过难得瞧见一整个思乐坊的人跪在自己面前,她打算再等一等。

不久前她也曾在晚上跪在师父跟前,师父手中拿着戒尺一下下打在她的身上,那时的她孤立无援,陈河、姗姗等人都站在一旁冷眼旁观,没人敢过去拉她一把。云谣也不算多大方的人,能让他们吃点苦头就吃点儿,于是在思乐坊面前摆足了架子,等太监说完,这才对思乐坊的人道:“你们都起来吧。”

师父领头起来,从头至尾没看云谣一眼,师父一起来,思乐坊里的其他人也都站起来了。

云谣对太监道:“你难道不知如今正受恩宠的嫦婕妤是思乐坊里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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