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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不穿了(41)

云谣瞳孔略微收缩,这便是要告诉整个儿皇宫和大臣,身边从来不留宫女的小皇帝十八岁长大了,要在身旁留女人了,呸!她届时是御侍的身份,恐怕后宫里的娘娘们的矛头都会往她这边指,毕竟于那些女人而言,她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这么一想,云谣觉得御侍的身份也么那么好了,总觉得自己将来危机重重,即便不用和宫里人争风吃醋,也得和她们斗智斗勇了。

唐诀看出云谣若有所思,便道:“放心,朕会给你找个盾,而且……必须得好用才行。”

云谣抬眸朝他望去,方才还有些担忧,不知为何唐诀只说了‘放心’二字,她还当真把心给放下来了。

“什么盾?”

唐诀没说穿:“届时你就知晓了。”

云谣抿嘴,见唐诀步伐又快了,于是跟上去问:“陛下帮我这么多,我能帮到你什么?”

他留自己,必然有目的……一定是有目的的。

云谣即便很想信任小皇帝,可她也不是那般天真无邪的人,哪儿有人无缘无故对人好,难道当真是因为她曾为他挡过刀?

唐诀朝她瞥了一眼,嘴角挂着轻笑:“你能为朕做什么?不如下一次朕挑灯夜读,你来帮朕磨墨?”

云谣:“……”

莫名有种被调戏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红袖添香,也不错。”唐诀轻笑着说。

云谣撇嘴,她确定自己是被调戏了,伸手将被风吹到脸上拂过的发丝拨开,指间触碰下的皮肤,烫得厉害。

云谣不知唐诀是去何处,只是跟着他一路走,小皇帝也不累,只是这大热天云谣脚慢跟不上,背后起了一层汗,这个时候伤口已经有些疼了,再朝前看,唐诀与她隔了好一段距离。

这条路不是往思乐坊的路,看来他不是打算替自己去出气,而且也不是前往皇后或者淑妃住处的路,云谣几日前负伤求救时找到过皇后和淑妃的住处,与这里相差甚远。

反而越往前走,景致越少,散树较多,没什么规则地生长着,地下走着的石板路也变成了石子路。直到唐诀站立在一棵歪脖子树下才停了,树荫之下的夏风有些大,他回眸朝云谣看了过来,面色柔和。

云谣加快步伐走过去,左右看了两眼,问:“这是何处?”

唐诀的扇子已经合上,朝路尽头的指着说:“走到那儿右转,朕可以送你一条命。”

唐诀说这话时,云谣顿时觉得脚下有些软,她眨了眨眼有些怕,不自觉往唐诀那儿靠过去压低声音小心地问了句:“你……你不会把思乐坊的师父杀了抛尸荒野让我去认领吧?”

唐诀又一扇子敲在了她的脑门上,这回比上回更疼,云谣伸手捂着额头,心中无语,唐诀道:“朕只在这处等你一炷香的时间,若错过了时间,朕就未必有好心情答应你了。”

“答应?”云谣不明白,答应她什么?

路尽头的转角处,一条可以送给她的命又是什么?

心中疑惑,若不去看,她觉得靠自己猜肯定是猜不出来的,于是转身朝道路尽头走去,因为只有一炷香的视线,故而她步伐加快了不少。

唐诀望着带着点儿小跑的女子背影,微微抬眉,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

歪脖子树上落了一只小鸟儿,正吱吱喳喳地叫着,唐诀抬眸朝树梢望去,展开扇子扇风道:“这处倒凉爽。”

云谣走到路尽头便听见声音了,喊骂声很大,男的有,女的也有,路尽头右转,一道迎春花丛后,便是窄窄的门。围墙颇高,门上什么都没挂,锦园多年没人来,唐诀来之前说是全都翻修了一遍,显然这处不在翻修内,云谣突然有些不敢进去了。

“快些!衣服若洗不完,晚上也别睡了!”太监的声音响起,其手中还握着鸡毛掸子,说着时不时朝身边的人敲几下。

云谣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朝里头看,一个地位高一些的宫女倒是眼尖,云谣只看见好几排人在里头干活,没瞧出什么来,那宫女率先发现了她。

“门口是何人?”宫女尖着嗓子问。

一时间正在干活的人都朝云谣望过来,这回云谣看见了眼熟的人了。

脸上还挂着泪的秋夕瘦了一大圈,正坐在石头上洗衣服,她头发有些乱,看样子似乎没挨几次打,不过依旧落魄得可怜。

云谣心中怔了怔,跳得厉害,她忽而想起唐诀说的话。

“鬼鬼祟祟的,出来!”那宫女道。

云谣抿嘴,从门后走出,她一身华服,明眼人一看就知她非寻常宫女。

第32章 .借威

云谣的出现让院子里的人短暂停下手中的活儿,除了那朝她问话的宫女之外,其余领头的人又开始呵斥,手中的竹竿或扇子对着没好好干活的人就打。

秋夕聪明,瞥了她一眼,瞧着不认识,便继续干活,少了这一顿打,不过云谣看着依旧心里不舒服。

当初秋夕在赋竹居里伺候她,虽说那时云谣只是个美人,赋竹居地方也不大,不过帮着干活的宫女还有两个,轮不到秋夕洗衣烧饭。她也就是帮云谣端茶倒水,陪着说说话儿,干些轻松的跑腿活计罢了。

云谣当初逃跑时有想过秋夕或许会被连累,但她一个宫女,最多是被分派到别的宫里去,加上云谣对小皇帝也算是以命报之,秋夕是她手下的人,怎么着都不至于落入现在这个境地。

这里……就像是宫中的掖庭,专门罚那些犯了大过错的人。

“你是哪个宫里的?我怎么没见过?”那个年长的宫女朝云谣走过来,等站立在云谣跟前了才发现云谣比她高一些,于是昂着头看,也没谦卑着姿态。

云谣没说话。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那宫女不耐烦道,推着云谣的肩膀让她往后退两步,然后用脚带上了破旧的门。

站在门前的云谣脑子有点儿晕,她似乎明白过来唐诀的用意,没有片刻犹豫,她便转身朝那棵歪脖子树跑去。

唐诀正在树下乘凉,这个角度还看不见跟过来的禁卫军。身形高挺的男人孤单地站在树下,脸上笼着一层落寞,望着天上飞来飞去的两只鸟儿,忽而吹了一声口哨,那鸟儿便停了争斗,一个落在枝头,一个朝他飞来,正好落在他展开的扇面上。

听见跑步上,唐诀收了扇子,飞鸟离去,他转身面对云谣,瞧见这新上任的御侍额头起了一层汗,带着点儿喘道:“陛下,我……我要秋夕的命。”

唐诀抿嘴笑了笑,问她:“疼吗?”

云谣点头:“在那里头被打,肯定疼的,她瘦了好……”

话还没说完,唐诀便将扇子落在了她的肩上,看着云谣煞白的脸,道:“朕是问你背上的伤。”

云谣倒是忘了自己还有伤,经小皇帝这么一提醒,顿时龇牙咧嘴了起来,一点儿也没装模作样,疼都写在脸上了。

不过她先顾不得这个,于是伸手指着后方道:“秋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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