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对不起,我不穿了(296)

云谣躺着,怔怔地看着头顶上半绿的树叶,心口狂跳,耳鸣了一段时间后才渐渐恢复,她逐渐能够呼吸,身边躁动的马儿被人牵住,小刘子几步跑到跟前,晃成了两个身影的人逐渐重叠在一起,然后声音传来:“娘娘?!娘娘!您没事儿吧?!”

云谣闭上眼睛感受了全身,没有一处过于疼,只是脑子实在是晕,恐怕是摔下来的那一瞬震到了,不过好在手脚都没事儿,她抬手摆了摆,嫣冉安抚好了马儿连忙过来扶着她,等云谣站起来了,才瞧见一直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

迢迢捂着心口的位置躺在地上不动,一张小脸煞白,额头上冒着汗,云谣从马上摔下来时她就在身后不远处,及时过来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下面才免了云谣受伤,从她被云谣压在身下起便没出一声,现下疼狠了,云谣也起来了,她才慢慢抽气。

“迢迢!”云谣过去要扶对方,手上不敢使力,她看出来了,迢迢恐怕是被她压断了肋骨,还有一条腿脚踝也高高地肿起来了。

云谣说:“小刘子,快让人过来把迢迢带回去治伤!”

“是!”小刘子慌了,连忙跑开,还要把这个消息传给唐诀听。

他真是吓惨了,若方才没有迢迢在后头拦着,就云谣这躺着摔下去的姿势,后脑勺着地,怎么也得磕出血,伤了脑子了,加上身上多处摔断骨头,人就算不死也要去半条命,能像现在这般好好地站着,当真是老天眷顾他小刘子一条命,没让人在他手上出大事儿。

小刘子走后,云谣拿出手帕给迢迢擦汗,迢迢的双眼睁着,咬着下唇看向那原先牵马的男人,云谣回头看了一眼,那匹马此时正乖巧地站在一边,即便没人牵着也不乱动,反倒是方才被马匹踢开的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地躺在地上直哎哟。

云谣觉得奇怪,问:“你方才看见了什么?”

迢迢浑身一颤,疼得更厉害,她的下唇咬破,几乎出血,最后垂眸,不肯开口说话了。

云谣微微抬眉,心口狂跳,也猜到了大概原因了。

太医没赶来,倒是脸色惨白的唐诀跑过来了,看见云谣时连忙将人拉起来上下打量,见云谣只是头发在摔下来时弄乱了些,人没什么事儿才松了口气,这便不顾左右的多双眼睛,直接把人抱在怀里,双臂搂紧,不松了。

“吓死朕了,当真是吓死朕了……”唐诀咬着牙根,声音还在颤抖道:“你还真是少看一会儿都不行!”

第209章 扭伤

唐诀突然把云谣紧紧地抱在怀里,弄得嫣冉背过身,陆清跟过来瞥了他们俩一眼,也背过去,紧接着张楚过来了,与先前两位是同样的姿势,然后则是太医院随行的太医,太医蹲在迢迢身边先看了一番她身上的伤势情况,再命两个人找块板把她给抬回去治疗。

云谣伸手安抚地摸了摸唐诀的后背道:“我没事儿,你稍微松点儿力气,我被你勒得都有些疼了。”

唐诀放轻了抱着云谣身上的力道,却没松开云谣,他双眉微皱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事儿?这匹马性格温顺,如何会突然暴躁?”

“恐怕是从来没进过围场,没见过狩猎?见自己动物同胞即将被杀,这才怕得跳起来了?”云谣说罢,唐诀双眼睁大瞪着她,抿嘴脸色难看。

她咧嘴一笑,知道唐诀是真的担心她,这时她还开玩笑,对方肯定得生气的,不过除了开玩笑,她也说不出什么了。

马为何会受惊,得看那两位牵马的究竟动了什么手脚了,迢迢看到了一切,却不说,自然是为了保护买通这两个铁林围场的人的幕后主使,可不说却也是说了,能让迢迢闭口的,唯有逸嫦宫里的那位陈昭媛。

迢迢跟在陈曦身后一年多,陈曦待她一直都很好,只是后来云谣以和亲公主的身份入宫了,陈曦与迢迢的主仆关系才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若让迢迢在吴绫与陈曦之间选,迢迢喜欢吴绫多些,但若让迢迢在陈曦与秦颜如之间选,秦颜如必然排在后面。

云谣想,从迢迢这次回到她身边开始,目的便是不纯的了,陈曦放人,迢迢也从不回逸嫦宫,一杯热茶浇在身上的可怜模样,也让云谣起了怜悯之心。

她与迢迢毕竟有些过去的情分在的,虽然迢迢跟在她身边只有几个月,但云谣始终觉得这小姑娘可爱,蹦蹦跳跳地,很活泼,也很容易将周围人带得与她一般欢快,秋夕教她规矩时,还得跑在后头一边抓着她让她别跑跳一边说。

云谣想,即便自己不再是吴绫了,不再是过去的云妃了,却也与先前有几分相似,这双眉眼始终是她自己的,她也记得自己在淳玉宫的点滴,也很喜欢迢迢,只要迢迢跟在她身边,了解了她的性情,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回到以往那般,无拘无束,便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儿。

只是小孩儿若要长大,他人是拦不住的。

云谣与唐诀骑马同行出宫春猎的消息放出去后,迢迢恐怕也知晓了陈曦接下来的举动了,按理来说,她应当配合陈曦才是,却在最后选择了保护云谣,云谣不知该感激,还是该唏嘘。感激若非有迢迢这一拦,她的小命恐怕又要交代了,唏嘘的是迢迢终究不再是过去的迢迢,她的心,也不完全属于淳玉宫了。

她不忍云谣重伤,也不想背叛陈曦,沉默是她最后的坚定,云谣成全她,便当是还她身上被自己压断了骨的情。

不在唐诀面前揭穿陈曦,已算是给了陈曦面子,但对于陈曦,云谣也不会让她轻易逃避过去。

唐诀拉着云谣的手道:“回去了,不许再骑马,也不准再狩猎了。”

云谣见唐诀微微皱眉,脸色有些难看,心里想这人若别扭起来,自己恐怕还得哄着,于是拉着唐诀的手故作委屈,娇滴滴地问了句:“那我的玉马怎么办呀?”

“已有人带了猎物回来,玉马不是你的了。”唐诀说罢,看着云谣那大失所望的表情,心里有些气,于是伸手捏着她的脸颊用了点儿力,云谣嘴角咧着,丝丝疼,唐诀不舍得真叫她难受,最后还是松开了手道:“你就只适合坐在一处,吃吃喝喝。”

云谣抿嘴点头,揉了揉方才被捏的脸颊道:“你让我坐在一处吃吃喝喝倒是简单,只是铁林围场内可有什么好吃的?若不好吃,我坐不住的。”

唐诀语塞,被云谣弄得有些没脾气,抬手准备在云谣的头顶上敲一下,云谣瞧见了,率先往前跑了两步,双手捂着头道:“你都捏过了,不许再敲了!”

结果没跑开多远,就哎呀一声倒在了地上,唐诀伸手还抓到了她的袖摆一角,只可惜没能扶住人,云谣坐在地上揉着扭得有些疼的脚踝,嘶了一声道:“倒霉……从马上摔下来没出事儿,这才走两步就受伤了。”

唐诀蹲在她身边握着她的脚踝将腿抬起来,又脱下鞋子细细地看了一眼,现下脚踝处还没肿,但看云谣皱眉那样儿也知道她疼,唐诀深吸一口气,此时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了。

上一篇:地下城生长日志 下一篇:戏精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