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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不穿了(248)

“看起来斯文,平日里说着忠孝仁义的人,张起口来,也是能吞人的。”徐杰说完,与齐仲一起离开了延宸殿。

殿内只剩下齐瞻、田绰与尚公公三人,三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田绰道:“果然,周丞生的野心被殷道旭养大了,他从来都不想促就殷道旭,他想促就的,是自己心中的江山,不愿当帝王的是他,但想当操控帝王那只手的人,也是他。”

“陛下当真中毒了?”齐瞻朝尚公公看过去,问。

尚公公顿了顿,点头道:“是。”

“云妃也当真在护药途中被刺杀身亡了?”齐瞻皱眉又问。

尚公公抿嘴,两日前,道山上传来了消息,是孟思书写的,说云妃其实带着解药到过道山,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原因跳崖身亡了,陛下也因此一病不起,虽然服了解药,却迟迟未醒,虽体弱,但已无生命危险,叫他们放心。

尚公公与陆清都知道云谣是死不掉的,此时死,来日必然还会活,等她再活过来,肯定还会回到陛下身边。两人一番猜忌与商谈,只以为是云谣故意以此促成唐诀设下的局,好让那些图谋不轨的人都以为唐诀无药可救,他们必然能赢。

于是,陆清昨日连忙赶去道山将朝中局面告知唐诀,而他留在京都,看守着这一切。

齐瞻知晓唐诀的计划,但只知其中一部分,尚公公道:“齐大人放心,陛下虽中毒,云妃虽身死,但计划不变,陛下也不会有碍,齐大人整好兵队,便等着将周丞生等人拿下了。”

齐瞻顿了顿,又问:“尚公公可否告知,陛下为何中毒?”

尚公公没打算隐瞒,微微挑眉道:“这便要问齐大人的女儿,晏国的皇后娘娘了。”

齐瞻与田绰从延宸殿离开后便直接分开了,田绰离开皇宫,齐瞻又去了一趟清颐宫。

齐瞻到了清颐宫里便看见脸色惨白的皇后,睦月还在一旁给她喂药,只是不论喂什么药进去,皇后都吃不下,甚至当着齐瞻的面将药呕了出来。

她哭也哭不出了,眼泪早在得知云谣死在前往道山途中便流尽了。

齐璎珞曾想过要唐诀死的,她计划了这一切,也猜到会有鱼死网破的结局,她一面不信云妃对唐诀的喜欢,一面又希望她能那般爱着唐诀,云谣离宫送药后淳玉宫里便说云妃身体不适,她就猜到她不在宫中了。

可是千算万算,却算不到会有截杀一事。

得知唐诀真的无药可救后,齐璎珞才感觉到自己心中的疼痛,她远没有她自己以为的那般心狠,爱而不得的痛苦也没有因此减少半分。

齐瞻见她几乎生不如死的模样,连一句怒气冲冲而来欲责骂的‘愚蠢’也说不出口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齐瞻只道:“你可知你如此做会毁了晏国?甚至毁了齐家?!”

齐璎珞抓着心口的衣服,闭上眼睛不敢去想,甚至不敢去听,齐瞻拂袖离去:“早知今日,当初即便是你愿,我也不该送你入宫。”

因为这一句话,齐璎珞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她跪在地上不论睦月怎么拉都无法起身,哭得撕心裂肺。早知今日,她宁可从未在五年前见过唐诀,从未在太后的寿辰宴会上对他一见倾心,从未……从未捧上那杯茶,见他亲口喝下去。

延宸殿的人散尽了之后,尚公公才出来到院子里站着,他看向以前云谣住过的住所前一排梅花树,好似比去年要更茁壮了点儿,梅树穿,在梧桐树中,这个季节梧桐叶都已经落光了,要不了多久,落雪时分,红梅也能开了。

视线收回,尚公公瞧见小喜子抱着白猫坐在花坛边上发呆。

尚公公走过去,那白猫见他靠近便将耳朵背上,有些攻击性。

尚公公道:“咱家好歹喂过你两条鱼,你就不能对咱家态度好点儿?这小喜子可没给过你什么好吃的,你怎么和他亲呢?”

白猫用头蹭了蹭小喜子的袖子,小喜子怔了怔,抬头朝尚公公看去,眼中无助:“师父。”

“怎么了?”尚公公收敛玩笑。

小喜子道:“周大人要……处死云云,来时说了一次,去时又说,下回入宫再有白猫,他便亲自动手了。”

尚公公眉心微皱,抿了抿嘴道:“现在晏国,还有哪个能拂了他的意,他既如此说,你便如此做吧。”

小喜子眼眶一红,低头看向还在他怀中撒娇的白猫,心里酸得厉害。

第178章 新君

尚书令周丞生因得知唐诀中毒真相,道他命不久矣,而此时晏国正在与姬国交战,晏国不可无君,唐诀称病去道山已快足月,朝中大事一直搁浅,为了大局着想,周丞生打算另立新君。

旧帝未死,另立新君,礼部尚书严大人听到这个消息时异常痛心,直指周丞生是心术不正,意图谋反,恐怕是以前与殷道旭待在一起久了,居然打算颠覆唐氏江山。

周丞生道:“难道严大人还有更好的办法吗?北方坞城正在交战,民不聊生,这场仗打了好几个月,双方皆有损伤,陛下去道山之后未管朝政之事所以不知,难道严大人还不知此时的晏国出于何种境地?若陛下真的在道山上……晏国无主无帝,此话传入北方将领耳中,将领当如何想?传入姬国耳中,姬国当如何做?”

“即便如此,也可我等去道山找到陛下,了解陛下的情况再做打算,即便是要另立新君,那也得等陛下发话,拟好诏书,找好传位之人,公于天下,哪能如周大人这般草率,远在道山的陛下不管,便要在这京都另立一个新君来!”严大人当真是气狠了,说完这话便扶着一旁田绰直喘气。

“田大人以为呢?”周丞生不理会礼部尚书,直接看向了田绰。

田绰顿了顿,道:“我也觉得此事不妥,还是按照严大人的说法来比较妥当,即便是要另立新君,也得等陛下发话才可。”

“便是如此!陛下尚未驾崩,你却想着撺掇他的帝位……”礼部尚书话还未说完,周丞生便皱眉道:“严大人说话可得小心着点儿!现下晏国是何种状况你们难道不知?!坞城已经连发了三封加急军情,户部粮草迟迟未出,兵部援军调动极慢,北方将士正在奋勇杀敌,如此关键时刻,你们非但帮不上一丝忙,甚至还想拖延,拖到最后究竟对谁有好处?!”

“难道不是对你周大人有好处?!”礼部尚书吹胡子瞪眼。

周丞生道:“晏国是唐家的天下,今日是,明日是,日后也是!我周丞生绝无抢唐家天下之意!今日所谈,便是我心中所想,陛下无子,又已中毒多日,云妃送去的解药半路被截,道山上多日未传来消息,陛下是生是死你我皆不知晓!你只瞧着你的礼仪,你可听到京都百姓是如何说的?如今百姓慌张,朝臣又不团结,待到消息传入北方坞城,仗还打不打?国还要不要?!”

“周大人预备如何做?”田绰面色冷淡地问。

周丞生道:“如今皇室中唐姓的少之又少,唯有二人可当选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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