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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不穿了(230)

“你!你疯了!侮辱先帝,快住嘴!”礼部尚书急了,连忙对陆清道:“陆大人,快将这反贼拿住!他口不择言,侮辱先帝,简直罪大恶极!”

陆清给了大理寺中的人一个眼神,还未等众人靠近,殷琪便扬声大喊道:“天要灭我殷家!”

说完这话,他转头就朝一旁的柱子上撞过去,决绝到连太后一眼都不看,直接在太后的身边撞了个头破血流,鲜血噗地一声绽开满地,身体脱力地摔在地上。

大理寺的人都愣了,而站在不远处面色发白,满脸惊恐瞳孔收缩的太后在殷琪撞向柱子的那一瞬晃了晃身体,当时猛喘一口气朝后倒去,晕在了连锦的怀中。

一夜闹剧,因为殷琪之死而散场,齐瞻与陆清将殷琪的尸身带走,礼部尚书离开时还一直喊着先帝,尚公公命令宫中的小太监将这处的血迹清扫干净,禁卫军也要将宫门这处排查一番。

宫中的妃嫔统统得回到住处去,云谣从头至尾没说话,她有许多事都想不通,但在殷琪突然疯了般否认与太后的关系,并且毅然决然地撞柱而亡时,她想通了。

场面太过熟悉,正与当初明溪在紫和宫中撞墙身亡如出一辙。

第166章 .真相

云谣与淑妃并齐,皇后还慢吞吞地走在前头,恐怕是方才发生的事情让她受到了惊吓,故而病情加重,走一步咳嗽一声。

云谣不解,她分明瞧见皇后与睦月陪着太后一起离开宫门,她绝对没病,可不过才一会儿的功夫,她便披上了厚厚的披风,脸色难看至极,像是刚从床上下来一般,头发都没怎么梳。

于是云谣拉住淑妃,两人放慢了脚步尽量走在那几名女子的后头,云谣对淑妃虽熟,可淑妃与现在的她却没那么熟悉,除了给皇后请安时两人碰面之外,其余时间从未交流过。

被云谣拉住,淑妃警惕地看了她一眼,轻声问了句:“云妃妹妹有何事?”

云谣道:“妹妹心中有疑惑,方才姐姐怎么是与皇后娘娘一同去雁书楼后宫门处的?诸位姐妹们又如何都在?这是出了什么事儿?唯独我不知晓,心中有些酸涩,总怕是自己不够合群,我知淑妃姐姐人好,便想与你亲近,淑妃姐姐可能告知我今夜你们做了什么?”

淑妃挑起左边眉尾顿了顿,目光朝前方皇后的方向看去一眼道:“皇后娘娘自陛下回宫那日晕倒之后身体便一直都不大好了,这些天早上免了我们去请安,但我也去过清颐宫两回,她的病情没有丝毫好转,今夜皇后突然头痛欲裂,我与几位妹妹也是听了清颐宫那边传来的动静才动身前往的,倒是派了人去淳玉宫通知妹妹,只是妹妹不在宫里。”

云谣一愣,干笑了两声:“近日我也身体不适,白日用了药睡多了,晚间便睡不着,故而出来散散步。”

“也就只有云妃妹妹才能在晚间睡不着时出宫散步,这若换成我们其他宫里的任何妃嫔如此做都是有违宫规,怕是要受罚了。”淑妃说完这话,云谣微微皱眉。

走在淑妃前头放慢脚步的陈曦听见她们俩的对话回过头来,于是停了会儿,等两人走到身边了这才对淑妃与云谣行礼,她站在了云谣的左侧道:“云妃姐姐近日身体不适?服了药可好些了?”

“好多了。”云谣道,陈曦又说:“今夜皇后娘娘突然病了,甚至将尚公公都请过去了,妾身到了清颐宫时皇后娘娘还在寝殿内咳嗽不止,太医来了三位,忙得晕头转向的。齐美人还道就差云妃姐姐一人,没想到云妃姐姐宫中的小太监却到了清颐宫,说是让尚公公去趟雁书楼那边,小太监神色紧张,似有大事发生,故而皇后娘娘起身,领我们众姐妹一起到场,却没想到正好瞧见太后娘娘她……”

淑妃没说完的话,被陈曦聪明地告知给云谣听了,云谣朝陈曦认真地看了一眼,这些话自然是对方有意说出来让她了解的,不论出于何种目的,陈曦肯定是想从她这儿得到些什么,以此来讨好她。

云谣点头,正因为这句话她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延宸殿分明离雁书楼这么近,尚公公却来得这么晚,说到底这一切都是皇后布好的局,从她打算出手的那一刻,许多人都成了这局中的棋子了。

云谣对淑妃颔首算是作别,然后大步走到前头去,一直走到了皇后身边她才放慢脚步与皇后并肩,一双眼朝皇后瞥过去时,柔弱病重的皇后浑浊的双眼顿时清明起来,斜斜地朝云谣睨了一下,放在嘴边假装咳嗽的手慢慢垂下,不过却依旧慢吞吞地朝清颐宫的方向走。

云谣没说话,这里人太多,她还有好些话想要问皇后,所以当淑妃等人从另一条路上离开,掌灯的太监队伍一分为三,往不同的宫殿去后,前往清颐宫的路上也就只有皇后与云谣二人了。

皇后声音本沙哑,此时却很清澈:“淳玉宫已经过了,云妃妹妹还不回去吗?”

“我心中有疑惑,若皇后娘娘不能解惑,我怕是永远也睡不着了。”云谣说完,皇后便指着前方一处凉亭道:“那儿挺好,你我便在那处歇歇吧。”

她没打算请云谣去清颐宫坐坐,云谣也没真想一路将对方送回去,就在这两宫之间绕林而建的小凉亭中将这么多日的疑惑解开倒也挺好。

睦月知道皇后的计划,迢迢却完全听不懂云谣说的是什么意思,皇后与云谣坐在凉亭内时睦月将迢迢拉到了一边,面上挂着浅淡的笑,瞧迢迢长着一张圆脸还挺可爱,于是与她说话逗她玩儿。

这处没有风,天上也无云,月亮的光洒下来照在地上泛着浅浅的光泽,云谣的裙摆绣了海棠花,皇后那双眼便一直盯着她衣摆上的花儿看,安静了许久之后,她才问:“殷琪是你从大理寺的牢中救出来的?”

“准确来说是‘带出来’,本宫并未打算让他离开京都,也没让他过过一天好日子,不算是救。”皇后将目光从海棠花上收回,落在自己袖摆上的凤凰上,指尖细细地摸过袖摆上的金丝,却觉得有些扎手。

“你将殷琪带出大理寺,就是为了安排他与太后见面,再叫朝中官员围观,好在极度压迫之下逼殷琪在太后面前自尽,这都是为了给明溪报仇吗?”云谣说完这话,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瞬间抽搐,浑身僵硬了起来,她瞳孔收缩,听到皇后吐出一个是字,就连呼吸都停了。

“本宫就是要让她尝尝本宫曾受过的伤,如今这安排已经算是对得起她了,她也不想想她肚子里的孽种是这么来的,与亲侄子有染得来的孩子即便面世又能活过几日?殷琪虽死,但好歹留了个全尸,明溪……明溪却什么都没有了,骨头都不剩。”皇后想起来明溪的尸体是被恶犬嚼碎吞下时头皮便发麻,肩膀顿时耷拉了下来:“本宫就是要给她希望,再让她亲眼看见绝望,先救殷琪,再杀他!”

“为了今晚这一出戏,你一定策划许久了吧?”云谣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双手紧紧地抓着膝盖上的衣裙道:“今夜我当是你计划中的意外吧?若我并未瞧见你亲自将太后带去宫门外,若我没有让淳玉宫的小太监去找尚艺,恐怕到时候便是你安排好的看守宫门处的禁卫军前去你宫中通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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