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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不穿了(16)

到了拐弯处,云谣终于看见人了,不过那个太监是急匆匆地往唐诀这边跑过来,远远地瞧见唐诀就弯了腰,然后跪在了唐诀面前焦急道:“参见陛下!陛下!雁书楼走水了!”

跟在后头听见这话的云谣有些震惊,她与唐诀方才就是从雁书楼后方过来的,离开的时候雁书楼还好好的,或许隔着宫墙看不见火苗,但也没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这才短短半炷香的时间,怎么就失火了?

云谣朝雁书楼的方向看过去,那边火势并不大,隔着几道宫墙门看不见,不过附近没水,若要去救,恐怕要耗去不少时间。

唐诀听见这话,先是回头朝云谣看了一眼,云谣被他这一眼看愣了,没反应过来,他什么也没说,跟着太监先大步去雁书楼。

云谣心中跳得厉害,她脚下也加快步伐跟在后头,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然后想起来一个人……

秋夕!

云谣来见唐诀没人知晓,就连秋夕也不知道她经常往雁书楼这边跑是为了唐诀。她是宫女是下人,不好过问主子的事儿,云谣也只是每日让她在雁书楼旁林子里的凉亭内等着,而今雁书楼失火,秋夕离得最近,恐怕要生事端。

秋夕是赋竹居里的人,是她的贴身侍女,云谣不敢完全肯定秋夕是向着自己的,说不定是其他哪个宫里的妃子派过来的也说不定,可这么些天秋夕从没对她耍过心眼,云谣宁可相信她是自己的人。

跟着唐诀一路到了雁书楼,此时的雁书楼已经被烧了一角了,一楼的火烧穿了半边门,里面还有人在进出。火势不算太大,奈何太监与宫女急急忙忙到就近的池子里取水来救,木桶木盆抬过来水都撒了一半了,再往里头浇也没用。

云谣果然看见了秋夕,她此时跪在一旁正哭着,除了秋夕之外,还有一个宫女,云谣今日见过,是跟在齐婕妤身边的依绿,依绿也在哭,尚公公一旁指挥,额头已有汗水。

见了唐诀来了,尚公公立刻跪下:“陛下恕罪!”

“先救火。”唐诀就这冷冰冰的三个字,问尚公公:“这两个宫女是怎么回事?”

“回陛下,两个宫女一个是齐婕妤处的依绿,一个是莹美人处的秋夕,先前依绿去延宸殿找奴婢说瞧见了莹美人进出雁书楼,故而奴婢带人来查。没瞧见莹美人,倒见这秋夕就在附近,那时雁书楼已经着火,因附近无水,故而火势大了起来,奴婢就先扣了她们俩。”尚公公说完,眼睛如钩子一般落在了云谣的身上。

云谣立刻道:“没有水,用泥沙也可,而今火在一楼,我瞧那样子多是地面物被点燃了,周围全是泥土,挖了泥土去救火,比取远水来得快,如若等火烧到了二楼,就算周围有水也来不及了。”

尚公公一顿,云谣说完这话,唐诀便微微抬起手轻挥,尚公公下去吩咐,多半的宫女太监原地取土扑火。

第13章 .信任

秋夕跪在地上抿着嘴不敢发声,一双眼睛都哭红了,她就看着云谣,看得云谣心里难受极了。

不过云谣不敢为秋夕求情,眼下这种情况她说不定都要被打成纵火的主犯了,自己都保不住,当下只会说多错多。

一群太监宫女加上侍卫正在极力救火,唐诀只站在雁书楼前没一会儿,便转身离开了。云谣留在原地不是,离开也不是,正是此时尚公公见火势被稳住,于是对云谣道:“莹美人,随咱家去延宸殿吧。”

云谣知道自己肯定躲不过去的,不论如何审一番不会少了,于是跟在了尚公公身后,看着正阔步走在前头的唐诀,叹了口气。

到了延宸殿,云谣就跪在大殿之中,延宸殿内依旧是凉飕飕的,云谣的一身汗,在这里头才一会儿就全干了,随后感觉到是从背后袭来的寒意。

唐诀进了中间那个屋子,一层珠帘挂下来,云谣能看见他在里头,不过看不太清他在做什么。

尚公公没出去,就在一旁站着,仔细将方才失火前后他在做什么都交代清楚了,而后尚公公的眼便一直盯着云谣,眼神中似乎是不怀好意的。

唐诀让尚公公把齐婕妤叫过来,尚公公刚出延宸殿,唐诀便开口问:“你跪着做什么?”

云谣一愣,她以为她得跪着的,毕竟此次失火恐怕会牵扯上秋夕,一旦挂上了秋夕必然离不开她。

云谣小心翼翼地问:“奴婢能站起来?”

“你若喜欢跪着也行。”唐诀说。

云谣松了口气,站起来揉了揉膝盖,方才跪了挺久,都有些痛了。

唐诀不让她跪着,说明对她还算是有几分信任。云谣知道唐诀与她在雁书楼旁的宫门处相见时,雁书楼必还未起火,起火就在她跟着唐诀离开那时,短短时间,便燃了起来。

云谣的视线一直都没从唐诀身上挪开,此时天色已暗,屋外全黑了,延宸殿内的灯火并不多,除了正厅靠近办公的桌案旁有两个大烛台之外,其余的地方都只是一个小烛台。烛台上四只蜡烛,而今只有云谣身后那盏烛台点亮了,实则唐诀在珠帘之后,她已看不太清了。

云谣瞧见他慢慢摘下了鬼脸面具,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上,漆黑之中那人的皮肤有些白得发亮,珠帘将光芒遮了大半,不过依旧能叫人瞧出他是个面容好看的人,五官看不清,但整体轮廓剪影也算赏心悦目。

云谣看了一会儿,唐诀开口了:“那个秋夕,你与之接触多久了?”

“当上莹美人之后才开始接触的。”云谣老实回答。

“对她了解可深?”唐诀又问。

云谣摇头:“不算深,但秋夕平时为人不错,奴婢觉得……不像是她纵的火。”

“何以见得?”唐诀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云谣抿嘴道:“若陛下能信一信奴婢不是纵火之人,那秋夕应当也不会是了……今日奴婢与秋夕一同从赋竹居出来,荷包耗时过久,奴婢到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秋夕陪着奴婢出来,手中什么也没带。从太阳落山到雁书楼失火,总共不过两刻钟,这两刻钟内,奴婢一直在宫门处等陛下,秋夕在凉亭处等奴婢。”

“这又如何?”唐诀问。

云谣道:“奴婢虽不太了解情况,但方才尚公公说的话还是听清楚了的,尚公公道是齐婕妤的侍女依绿瞧见女婢在雁书楼里,这才去告知尚公公,尚公公领人过来,火势已起。实则奴婢在跑向雁书楼之前,在延宸殿附近碰见了齐婕妤,如果奴婢没猜错,当时奴婢与齐婕妤分开,她便跟在了奴婢的身后。”

“齐婕妤跟上前,依绿通报尚公公时,雁书楼并未失火,秋夕也还在凉亭,雁书楼与延宸殿相距不远,一个来回,至多一刻钟。大火平地无法燃烧,必然有可助燃烧的东西,比方说火油,大片布匹,干木材之类,火油秋夕若接触了,身上定留有味道,若是布匹木材,除非雁书楼里本就有,否则以秋夕一人之力,难以在一刻钟内找到,搬来,点火,再重新回到凉亭。”云谣说到这儿,抬头朝唐诀的方向看去,恰好瞧见那人也正好在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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