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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不穿了(107)

落寞的齐国公府唯有齐瞻的肩膀能够承担点儿责任,他借着殷太尉的势,在朝中混了个掌管晏国兵力的兵部尚书之职已是了不得,殷太尉手中握有兵权,分了一半给齐瞻是念着齐国公府旧时的名望,拉拢齐瞻。

但这一半的兵权他不会白给,必然要派一个自己的人过去掣肘齐瞻在兵部的势力,或者说是盯着齐瞻在兵部的一举一动,告诉齐瞻,他空得了位置,空拿了兵权,实际上真正的实权,还是在殷太尉的手中。

那被殷太尉安排到齐瞻身边的便是贺强,早年跟随殷太尉打过仗,废了一条腿,如今走路一瘸一拐,却实打实的有过功绩,故而在兵部当了个侍郎,侍郎在尚书之下,可贺强长年跟随殷太尉,也根本不把齐瞻放在眼里。

久而久之,齐瞻自然不满足现状,所以他未雨绸缪,养了素丹,并不打算与殷太尉硬碰硬,而是从唐诀身上下手。

唐诀知道他的目的,心思却比他早了三年,棋子也早落了三年。

他知晓以齐瞻这多疑的性子,不会轻信他人,可贺强却是个武将,孔武有力,头脑并不算太灵光,唐诀安,到兵部的棋子掌握不了大事,小事却能掺和一脚,不投靠齐瞻,而是投靠贺强。

早一年多前军中兵器制造一事他便留了个心眼,如今借着贺强的势,倒是替唐诀省了不少心,稍加提点便立刻明白,蛰伏三年收敛尾巴当个爬虫,而今蝎子露出了倒钩尾,就看这毒到底狠不狠了。

贺强这枚棋子,看上去是殷太尉的,实则却成了唐诀手中的刀。

唐诀挑眉:“看来此事成否,就差朕再推一推了,叫你的人机灵点儿,在贺强跟前说几句,三日后朕要去阅兵。”

“陛下要亲自去?”陆清有些震惊,抬头朝他望了一眼。

唐诀点头:“自然。”

“可贺强毕竟是武将,陛下在人前又不通武艺,稍不留神便……”陆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唐诀给打断了:“若不流血,如何杀人?朕要的,便是殷、齐两家,彻底断了来往,再见面便是仇人!”

唐诀忽而手抖,手中捧着的书掉在地上,他微微皱眉,眉尾处一阵刺疼,唐诀立刻伸手捂着额头咬着牙沉吟一声。

陆清见状靠近,跪在了唐诀跟前道:“陛下,让属下给您把脉吧,您……看上去当真不太好。”

唐诀抬眸,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将手伸了出去。

陆清搭上了他的脉门,又近距离借着一盏烛火细细看着唐诀的脸色,他眼中还有血丝,唇色几乎淡到没有,又过了一会儿,陆清问:“陛下是否与云御侍……”

“没有!”唐诀立刻否认。

“难怪如此了。”陆清皱眉道:“陛下所中之药名合欢,极耗精力,药效伤身,更别说如陛下这般隐忍不发,或许会大病一场。”

“可解了?”唐诀问他。

“此药非毒,不会再发,但近日天凉,陛下需好好调养,至于手抖头疼,几日便好。”陆清说罢往后退了一步。

唐诀嗯了一声,挥手让陆清下去,陆清离开前有些犹豫:“阅兵之事……”

“不改,必须得是朕去。”唐诀说完,陆清颔首退下,延宸殿内归于安静,唐诀伸手揉了揉眉心。

齐瞻知晓药是用在他身上的,弄来合欢,恐怕也有试探他的意思,他再不出手,就该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了。

第81章 .脸红

陆清说唐诀或许会病,他还当真是病了。

那日喝了素丹做的牛肉汤,中了汤中放的合欢,当晚小刘子虽安排了热水,唐诀却是燥热难挡,等那热水变凉才去泡的,出来时浑身发抖,也解了心头的一把火,当夜会面了陆清之后,第二日唐诀便起不来了。

早间到了时辰尚公公推门叫醒他去早朝,唐诀睁开眼浑身疲软,才下床走了几步就直接摔倒,当时把尚公公吓得不轻,延宸殿内的小太监连忙跑去太医院,将太医院里的太医拉了好几个过来,这动静闹得不小。

云谣早间起来就瞧见延宸殿内的人进进出出,想起昨天的事儿生怕是唐诀出问题了,立刻赶紧去看,她站在隔间外头朝里瞧,几个太医跪着给唐诀看病,唐诀靠在床头上,面色苍白眼下发青,一头乌发更衬得人如纸般虚弱。

尚公公瞧见云谣来了,一记眼神如刀般地瞥在了她身上,云谣瞧出了对方视线中的不善,不过当下情况她不好开口询问,只能等太医看完了之后,拉着太医问了句:“陛下怎么了?”

“天凉受冻,陛下被寒气侵体,索性没有大碍,但近日也不得操劳,得好好休息才行。”太医如是说,云谣才松了口气。

她不知道唐诀风寒是否与昨日被下药有关,但她心里总觉得此事与素丹脱不了干系,她从来没想过素丹身为一个女子,居然会想用药来逼唐诀就范。

唐诀身体不适,云谣贴身伺候着,所有吃喝一应拿到龙床边上来用,一连三日,唐诀没上早朝,连延宸殿的门也没出。

前两日甚至吃了药后嗜睡,与云谣说话的时间都变少了许多,第三日他渐渐好转,看上去倒是精神了一些,能下床转了,他还想出门走走,不过一只脚还没踏出延宸殿就被云谣给拽了回来。

“朕没事,朕好了。”唐诀叹了口气,他身上穿的比平日穿的要多了好几件,走路都有些费事儿,可连着三日被关在延宸殿内,满鼻子闻到的都是药味儿,再这么下去他也快要被逼疯了。

云谣拽着唐诀的袖子道:“今天风大,你还没好透,还是等过几天再出去吧。”

唐诀朝矮自己许多的云谣看过去,云谣一把将手中的手炉塞到唐诀的怀里:“捧着。”

唐诀叹了口气,肩膀耷拉下来,晃着被云谣拽着的袖子,有些撒娇的意思在里头:“瑶儿啊……”

云谣一见小皇帝给她来这招了,于是也学着对方晃着小皇帝的袖子扭着肩膀摇头:“晗啊……”

这一个晗字唐诀没辙了,他微微挑眉,就站在延宸殿门口与云谣对视,没一会儿就收回了视线,捧着手炉,唐诀转身朝殿内桌椅走过去,那旁边放了好几个碳炉,将殿内烘得暖呼呼的。

唐诀坐在了椅子上,看着案上堆积的奏折,头疼。

云谣跟过去,捧着一本奏折打开问:“你若不想看,我念给你听?”

唐诀看向她,往椅子上靠了个慵懒的姿势道:“好啊,你念给朕听。”

云谣抿嘴笑了笑,将手中的折子展开,是礼部呈上来的,不过刚展开她脸上的笑容就没挂住了,看见折子上的内容,云谣微微皱眉,最后还有些气,将折子合上往桌上一丢,噘着嘴瞪着唐诀。

唐诀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肩膀都笑得颤抖,瞧着云谣那样子着实可爱,又伸手捏着她的脸,捏到云谣略微有些痛了他才松手。

云谣说:“你看过了?”

“殿内无趣,不看奏折又能如何?”唐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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