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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聋哑兽人捡回家后(99)

不,一定是她太困了所以出现了幻觉, 不然她怎么会看见两个泽尔修斯呢?

两个!泽尔修斯!

不断地给自己催眠,苏落落抬手挡住了眼睫, 屏住了呼吸——

一定是她今天起床的打开方式不对,她得再起床一次。

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建设, 苏落落倒在床上,在心底数了十秒,才放下了手, 再次睁开了眼。

她小心翼翼地挪到窗边,半蹲下身体,朝不大的庭院望去。

这次站在银杏树下的高大兽人只剩下一个了。

果然是她看错了?

苏落落还没松一口气,就见银杏树下忽然泥土翻涌,一只修长的手掌探出,将站着的银发兽人拽倒在地。

从坑里爬了出来一只银发兽人, 和倒在地上的泽尔修斯你来我往地殴打了起来。

苏落落:“?”

她揉了揉眼睛,看见倒在地上的银发兽人露出了恼羞成怒的表情, 一拳将刚从坑里爬出来的银发兽人夯进了土里。

后者不甘示弱,倒下之前掬起一捧土, 弄脏了前者的衣服和头发。

苏落落:“??”

她又揉了揉眼睛,看见黑袍的银发兽人不顾形象,试图把另一只银发兽人身上那一套她刚刚给做的柔软棉布衣给撕下来,后者疯狂反抗, 甚至撕下了袖子往自己嘴里塞,一副死都不把衣服交给他的样子。

天黑不久,发光蘑菇在小雨中依旧明亮, 将两个兽人的互殴行为照的清清楚楚。

苏落落:“???”?什么东西??!

她直接傻在了原地,过了会儿掐了自己一下,确定她真的没在做梦后,才露出了震撼又茫然的眼神——

所以真的有两个泽尔修斯,而他们为了争抢自己做的衣服打了起来?????

脑海里划过了这个离谱的念头,苏落落下意识摇了摇头,想把这个想法甩出去。

不可能啊,如果真的有两个泽尔修斯,为什么她之前都没有注意到……不对。

电光火石之间,苏落落忽然想起了前几天晚上泽尔修斯问她的问题。

他问:“如果世界上有一个兽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你能认出我吗?”

当时她觉得泽尔修斯可能缺乏安全感,总是瞎想,可现在看着院子里你一拳我一拳的两个兽人,苏落落直接傻眼了。

该不会世界上真的有一个和泽尔修斯长得一模一样的兽人而她却没认出来吧?

她一直以为泽尔修斯的性格变化大是“失控期”和“清醒期”的正常变化来着。

深吸了一口气,苏落落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开玩笑,任谁忽然发现自己的老公从一只兽人忽然变成了两个都无法淡定下来好吧?!

她宁愿院子里的两个兽人其实是一个,是泽尔修斯那只邪恶啾弄出来的分.身。

这个想法一浮现,苏落落没忍住锤了下自己的脑袋——

她脑洞实在是在太大了点,泽尔修斯就算再怎么离谱,也不至于弄出来一个分.身来和自己本体争风吃醋,而且她没听说什么种族的兽人还具有这种分.身的本事。

可如果不是分.身,那难道真的有两个泽尔修斯?

苏落落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双眼放空,开始瞎想。

比如其实没有两个泽尔修斯,是她这段时间精神力用的太多导致的后遗症;

比如庭院里的两个银发兽人都是假的,真正的泽尔修斯精通幻象,正趁着她熟睡的功夫排练尝试下一个邪恶的计划;

比如这其实是个梦中梦,她还没睡醒。

可转瞬之间轻柔细雨变成了倾盆而下的瓢泼大雨,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浸湿了整颗银杏树和树下那些凌乱的玫瑰花瓣。

凌乱的雨幕中,黑袍的银发兽人已经完全取得了这一场战斗的阶段性胜利,正把穿着她做的那件柔软长袍的银发兽人按在泥里打。

苏落落:“……”住手!不要再打了,你们不要再打了啦!

她看着朦胧的雨幕,浑身一个激灵,再也没了逃避的心思,从床头边扣着的木盆下提出了一盏小发光蘑菇灯,又拉开了衣柜,拿出了一柄雪伞。

前两天泽尔修斯听说了水狗集镇这边冬季会下小雪,担心她这几天在附近跑来跑去的可能会照亮,特地仿照外面卖的那种骨伞给她做了一把轻飘飘的雪伞。

——伞骨是用烈阳花根茎锻造过的特殊晶石包裹木头做的,完全透明,边缘垂着几根不会被雨水沾湿的独特羽绒。

打伞时,那些被剪碎的洁白羽绒会随着她的脚步轻轻晃荡,和飘落在透明伞面上的雪花融为一体,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点土……

失笑一声,苏落落握紧了伞柄,将乱七八糟的心思抛诸脑后,轻手轻脚的沿着楼梯往下。

他们现在住的小院子的楼梯用的是石制材料,上面和卧室的地面一样,都铺着柔软的兽皮,踩在上面几乎没什么声音。

屋子厚重的正门虚掩着,门檐上镶嵌着的发光蘑菇努力了一整天,已经处于完全暗淡的状态,连门边的几节台阶都照不亮。

苏落落手搭在门把上,视线透过雨幕往前,发现在她下楼之前取得了阶段性优势的银发兽人已经获得了完全的胜利。

他一手抵在银杏树下,黑金衣袍被寒风吹的猎猎作响,袖口翻飞。

一道雷光从云层中炸现,森然的白色连同树梢逐渐暗淡的蘑菇暖光将整片天空照亮,映照出了他苍白的面容和眼睑上两道深深的伤口。

两抹血痕从他眼尾蔓延,雨水和泥点从他凌乱的银发和睫毛上坠落,滴答、滴答、一滴滴坠入树下,像折翼的伤鹤,困兽的哀鸣。

她心上一悸,刚有些心疼,就见“伤鹤”嗤笑了一声,露出了一个属于胜利者的倨傲冷笑。

接着,“胜利者”手上的动作不停,开始脱衣服。

那件奢华的黑金长袍被他弃之如敝履,而原先她给泽尔修斯做的那件本该柔软舒适、现在却破破烂烂满是泥点的长衣却被他当宝贝一样磨蹭了两下,然后飞速往身上套。

苏落落:“……”

她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眼前又一道雷光闪过,听见院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夫人,您睡了吗?”

雪小圆的声音远远传来,隔着院门,苏落落这才发现先前被推开的大门不知什么时候又合上了。

“笨蛋,你吼那么大声做什么。”雕贝贝用压低了声音,“万一冕……大人正打算和夫人生蛋呢?”

苏落落:“……”

泽尔修斯:“……”

现在雨下的稍微小了点,雪小圆和雕贝贝两个人自认为压低过后的嗓门依旧很大,和惊雷一样。

“哦哦哦对对对。”

雪小圆抻着脖子应了句,“那夫人,您睡了吗?”

他说完,一边等庭院里的动静,一边用眼神和雕贝贝交流,眼底写满了说不出的焦虑,仿佛在说“雕哥你这样试探真的没问题吗?”

雕贝贝心里也没什么谱,示意他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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