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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聋哑兽人捡回家后(91)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她说完这句话后,泽尔修斯的身体又紧绷了起来。

他洁白的长睫垂下又抬起,俊美的面庞上划过错愕、惊讶、理所当然、自当如此、得意、矜持、纠结等等复杂的情绪。

苏落落:“……”睡个觉而已。

“泽尔修斯,我先上去等你。”

她有点难为情的说完,没有等再感期的兽人胡思乱想,直接拿了一块兽皮,把那几颗发光蘑菇一遮,整个空间瞬间就黑了下来。

苏落落背过身,先脱下了外衣,接着赤着脚上了石床,在角落里选了一个位置把自己老老实实地裹好,一双水眸只能隐约能看见从外面的篝火堆透进来了一丝丝光亮。

等了一会儿,见泽尔修斯没有动静,苏落落又轻轻喊了他两声,听着他僵硬的脚步声,不知为何也渐渐紧张了起来。

她闭上了眼睛,手指一遍遍在兽皮床垫上轻蹭,忽然觉得身边一重,一道高大漆黑的影子坐在床边,带着潮湿炙热的水汽。

黑晶石床不比寻常木床柔软,但也没石头那么硬,银发兽人的体重一压上来,苏落落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

她指尖一顿,停下了动作,连呼吸都放缓了一些,在心底无措地数着数。

他们先前也不是没有在一起睡过,可之前每一次泽尔修斯都一副十分坦荡的样子,这次却不同。

兽皮摩擦的窸娑声响起,褥子被轻轻掀开了一角,一股凉气钻了进来。

苏落落打了个寒颤,紧接着,一道火热僵硬的身躯躺了进来,即便已经尽可能往外,结实的胳膊和一双长腿还是不可避免地蹭到了她身上。

硬邦邦、毛茸茸的。

泽尔修斯没脱兽皮?

苏落落有点奇怪,伸手一摸,果然摸到了一手暖融融的毛毛,挺稀疏的,但柔软度不错,蹭起来很舒服。

“是再感期太敏感了么?”自语了一句,苏落落没太在意,小手往下,轻轻勾住了他粗糙的指腹,想用这样的办法减轻一些他的痛苦,顺便沟通交流一下感情。

奈何她今天又是抚慰又是收拾东西,体力已经告罄,没写几个“暗号”就困的睁不开眼了,另一只手摸了摸,好像摸到了一双羽毛更稀疏的翅膀。

错、错觉?

身侧小雌性的呼吸渐渐平缓了下来,泽尔修斯在黑暗中睁开了狭长的凤眼,心脏跳的厉害,一点点攥紧了她的手指,说不清现在的心情——

她,并没有排斥他怪物一般的形态。

还摸了他那双秃秃的翅膀。

泽尔修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地将畸变后丑陋的身体暴露在她面前,即便是在黑夜中,知道她看不清,这也是他无数轮回中从未做过的事。

可她,并没有嫌弃。

心上滚烫,将焦黑的绒毛收起,泽尔修斯冕下又变回了那个体面的银发兽人。

他翻了个身,将小雌性挤到了角落里,安静的等了一会儿,见她蹭了过来,才故作矜持、勉为其难地将她搂进了怀里。

苏落落半梦半醒之间,感觉泽尔修斯又把兽皮脱了,坚硬的腹肌和粗糙的手指蹭在她柔软的小肚子上,很不舒服,还不如刚刚那样穿着衣服睡觉呢。

她被硌了两下,试着推了泽尔修斯两下,本以为推不开,不料银发兽人这次却顺从地爬了起来,还打开了木门。

粼粼的月光和着篝火的暖意照了进来,苏落落揉了揉眼睛,看见泽尔修斯刚刚套上裤子,正在系腰带。

他月辉一样的银发沿着漂亮的胸肌弯曲,扫过腰窝,垂在脚边,狭长的蓝眸上坠着一圈纤长的睫毛,眉眼冷冽,气质暴戾,显得神圣又鬼魅。

苏落落看了见他慢条斯理地系上内衫带子,眼尾一点儿潮湿的露珠,俊美的面庞却冷的宛如罗刹,活像要吃人,一眼就清醒了。

没等她询问发生了什么,银发兽人就先开口了。

他薄唇轻启,哑声道,“起、夜。”

苏落落:“……?”这么大动静她还以为是尖牙兽夜袭呢。

见喜欢的小雌性一脸凝固,泽尔修斯冕下耳尖微红,心口却是又酸又涩。

他想到刚刚察觉到的纯白神殿大主教们的气息,思量着必须要本体去完成的计划,和他离开后会代替他陪在小雌性身边的泽尔修斯一号,终于没能忍住,欺身将苏落落压在了黑晶石床上。

他一手搂着她的腰,用恢复了不少的嗓音,嘶哑着问,“落。”

“如果、有兽人、和我长得……”

“一模一样。”

“你、能认出、我么?”

苏落落:“……”

为什么大半夜不睡觉忽然开始发疯。

她动了动手指,在他掌心画了一下,表示能。

她不信世界上会有泽尔修斯这样不按套路出牌的兽人。

“呵。”

低低笑了一声,即便知道她现在只是将自己当成了那只求偶期的焦毛啾,泽尔修斯冕下也还是感到了一丝奇异的安慰。

苏落落听着他性.感的轻笑,耳侧痒痒的,本以为这就是结束了,结果泽尔修斯也不知道是受什么刺激了,又很认真地问她“你是更喜欢昨天的我,还是今天的我。”

苏落落:“?????”

她只好说,更喜欢今天的他,现在的他。

然后泽尔修斯就陷入了很长的一段沉默,沉默到苏落落都困了,他断断续续说了好长一段话,大致意思是,“为什么更喜欢今天的我,昨天的我不喜欢么,那你希望明天的我是像今天这样的,还是昨天那样的。”

没等她回答,泽尔修斯又问,“如果我一直处于失控期,你还愿意被我浇灌,给我生几百个蛋么?”

苏落落:“………………”

她快困死了,只好敷衍着顺着他的意思答应下来,每说一个好就听到他在耳边剧烈地喘息一声,声音低低的,好像经历了什么特别开心的事。

苏落落哄了他一会儿,又迷迷糊糊亲了亲他的唇角,才安然睡了过去。

她并不知道的是,这一晚她随口答应了下来的事,在某位冕下眼里,就是生死无悔的诺言。

他修长的指尖搭在心脏处新生的抚慰线上,身体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尽管知道小雌性现在并不完全清醒,可既然她说会分清他和泽尔修斯一号,更喜欢他,那他就姑且相信一次。

解决那几个大主教不需要很久,等几日后回来,泽尔修斯一号就可以回收了。

出于一些说不清的心绪,泽尔修斯冕下这般想着,却故意没有换掉泽尔修斯一号身上的衣服。

他狭长的眸子扫了眼陷入沉眠的苏落落,抿了抿唇,关上了木棚的门。

一身黑袍的银发兽人离开了,片刻后,一身银黑色兽皮外套的“银发兽人”重新回到了篝火边。

天快亮的时候,身体娇弱的小雌性醒了过来,见“银发兽人”坐在篝火边,冻到眼睫泛霜,还用委屈巴巴的眼神望着自己,心下不忍,给他做了早饭,还亲了他好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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