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信息素谎言(84)+番外

游大少爷好像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一阵手忙脚乱,好像拎着的不是团猫,是一团火。他要往腿上放,猫又爬到他胳膊上,想把猫塞回笼子里,还没到笼子,半路上小黑猫就开始玩命地叫。

最后一只手从他手里接过小黑猫。

游隼抬头,发现金恪暂时把车停路边了。

猫眼看人低,小黑猫舔舔金恪手背,主动老实了。金恪自然而然地抬眼问道:“小猫多大了,还没断奶么?”

没、断、奶。

游隼人静住了,金恪却仿佛是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哦,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说它找你……”

往常跟兄弟鬼混,玩热了,玩出汗了,光个膀子是常有的事儿,这他妈是第一次游隼觉得浑身不自在,被……挠了的那地儿也有点疼,好像被挠红了。游隼宁愿金恪没说后面那半句话。

凡是露在外面的,皮肤都好像有点热。没等金恪说完,他就打断了,装作没听见,准备把小黑猫要回来:“先给我关回笼子里去吧,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就叫……”

“嫌命长”没说出口,游隼猛然住了嘴。

金恪垂下眼皮看着他。游隼正低着头要把“嫌命长”抱回来,从视线中,只能看到金恪突起的喉结动了动。

金恪和他被雨水湿得差不多,只是比他更能忍,除了皱褶,衬衫几乎整个儿紧贴着皮肉,能隐约看见握紧方向盘,线条绷紧的手臂。

西裤也差不多情况,除了有个皱褶格外明显。

不,那他妈根本不、是、皱、褶。

金恪可以良好地控制住面部表情,可全身上下,只有一个地方陪不了他一起演戏。他兴奋到游隼再这么不加掩饰地看下去,他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可金恪神色几乎没有变化,露出有些歉意的样子:“……对不起。”

“单身太久了,所以有时候可能一走神就……”金恪停在这里。

游隼的第一反应是他看错了。

然后第二反应……有种今天掉进了变态窝的错觉,到底是“嫌命长”太变态,还是金恪变态?金恪他妈总不可能对着只猫都能……

难不成是他自己变态?变态看谁都像变态?

听到金恪解释,游隼顿了顿:“原来你也会这样?”

“嗯?”

游隼把老实了的“嫌命长”放回猫笼子,又忍着嫌恶把那件湿透了的半截袖套上了。“就是,”但游大少爷心情还可以,颇为兴高采烈道,“有时候刮到蹭到就会……你懂我意思。”

之前游大少爷还以为全世界的Alpha就他一个人会……不,以为全世界的Alpha都会有这种反应,除了金恪。

他还以为金恪早身经百战、处变不惊了,之前好几次都是他一个人在那尴尬,金恪根本无动于衷。

以致游大少爷很不想和金恪讨论他热衷的Alpha青春期小话题,怕金恪发现他狗屁不通,觉得他幼稚,影响他个人形象。

金恪瞧向他,却好像不懂:“蹭?”他停停,“怎么蹭?”

游隼心想金恪怎么这么笨,笨蛋。他打了一堆手势,不太相信地问:“你没有过?”

金恪抬眼皮看了他一眼,微微俯过身来,手指提起一点儿游隼裤子的布料,厮磨似的轻轻地用布料蹭了蹭游隼的裤缝。他问:“是这样么?”

湿淋淋的裤子贴游隼贴到了好像这条裤子是他的另一层皮,可让金恪一扯,这层皮就完全不是他的了,强烈的外物感,腿上肌肉一下子收紧,但游隼甚至分不清刺激他的究竟是皮肤刺激还是精神刺激。

游隼停摆了有三五秒,才反应过来用力拽住金恪手腕,扯扯嘴角:“你这不是会么,玩你自己的裤子去……”

金恪仔细地打量着游隼的神情。对他来说,有时候一开始的不拒绝,代表对后面的默许。

车在路边停了不过几分钟,暴雨在车前窗冲刷出一片模糊,仿佛一整张不规则的凹凸透镜。

金恪的手贴上来的时候,游大少爷脑子里只有四个字,简体汉字:历史重演。

他上次就没拒绝得了金恪,为什么他会觉得这次可以?

金恪却好像不着急,手只是搭在他裤缝,好像是在慢慢给一只猫顺毛。游隼脑子里的弦早八百年稀里哗啦崩了个干净,金恪却他妈就是差着那么几厘米距离。

这几厘米的“铜墙铁壁”终于打破以后,游隼就要……金恪忽然把手搭回方向盘上。

这种时候,游隼看金恪眉毛眼睛嘴唇,都只能看到色情。他觉得要么他疯了,要么他是变态,要么金恪是真色情,色情狂。

金恪笑了笑:“车上不方便,我先送你回去。”

游隼想爆粗口,又死死憋住了。他吸了口气,哦了一声,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他是他妈的被鬼迷心窍了吗?

迷过一次迷两次?

细菌都有抗性,他怎么没抗性啊?

他刚才都在想什么,居然觉得车上也不是……金恪都没用信息素,他要找个借口都他妈的找不着。

金恪他妈就跟个鬼一样,他这种鬼,写进聊斋志异也是夜半不怀好意摸穷书生床的艳鬼……但把“艳鬼”这俩字标金恪头上,再想想金恪穿女鬼衣服的场景,游大少爷在自我愤怒中又觉得很好笑。

游隼瞟了眼金恪,舔舔嘴唇,开始设想起金恪穿暴露女装。

幸好家离得远,墓园地方偏,等到游隼家楼下停车场的时候,游隼已经冷静得差不多了。

他有点儿后悔路上为什么要邀请金恪上他家洗澡,但Alpha一言,驷马难追,游大少爷硬着头皮下了车,从后座拎起猫笼子:“那个……去我家换个衣服再走?”

金恪回头瞧向他:“好啊。”

“……”静了静,闷闷道,“哦,那走吧。”

在游隼的设想中,上楼以后,出于点到为止的兄弟情……至少这件事是兄弟情,他借金恪浴室洗个澡,然后借金恪一套衣服,金恪要是累的话,也可以多呆会儿,但这中间他们两个不会做任何过火的事,然后他开心地在门口和兄弟说再见。

他听到金恪在他背后轻手轻脚地关上门,正要把猫笼子放下,后面的人低头贴近,嗅了嗅他脖颈。

游大少爷被施了定身咒似的,金恪偏头温声问道:“刚才在车上没做完的事,现在可以继续么?”

“啊?”游隼若无其事地回头道,“不先去洗澡么?”

但说完,他突然反应过来……他这他妈都在说些什么啊。

金恪瞧着他,拉拉唇角,游隼想起那种便签纸上经常会有的黄色小笑脸,就像晴天娃娃。“你要等洗完澡后么,”他翘着嘴角说,“我想少弄脏你一套衣服。”

游隼已经彻底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鱼被钓,就会上钩。他勉强道:“别,兄弟,有猫看着,它还小……不合适,真的。”

金恪拧开玄关对面的门,接过“嫌命长”,轻轻把笼子放在门后。他抬抬眼皮,眉眼弯起笑来:“我也不喜欢它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