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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素谎言(77)+番外

游隼反而松了口气,金恪要什么?钱?金恪不比他有钱?但金恪要收“服务费”的话,那也不是不可以。

他没忍住扭了下头:“怎么收费?日租周租月租?”

他听见金恪温声道:“先欠着,等我要你还的时候你再还。”

直到上了高速,路况才勉强算是畅通下来。没到以前,游隼还一直觉得没准儿是金恪诓他的呢,走到半路上说不定金恪就突然换了导航,说没那么远,已经到了。

但直到开出去了八十多公里,游隼才肯相信金恪他妈居然就把酒店订这儿了。

开了一个半小时多,游隼回车看了眼时间:照原路开回去,能在十一点之前到。

但已经按原路往回走了快二十公里了……游隼才突然发现,金恪把手机落他车上了。还不是他发现的,是有人给金恪打了个电话。接起来是秘书,把他当成了金恪,说了一通工作安排和日程计划,游隼一句没听懂,最后问了他一句前几天的某某某公司的什么融资什么合同要签字了,这份合同什么什么过不过。

游隼静了静,想拿手机给金恪打个电话问一声,又想起金恪手机就在他手上。

金恪酒店房间的座机号是什么?

十点半,1802套房。

金恪一丝不苟地刮掉下午冒出的一点胡茬,用完须后水,盥洗室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木质香味。他耐心很好,整理好袖口、衣领,又用信息素浓度检测仪贴近手腕,检测出信息素浓度。

他用过阻隔剂,但不是100%效果阻隔剂,贴近皮肤,信息素浓度稳定在一个很低的数值。

然后门铃响了。

游隼撑着门框,极其极其极其不爽,不爽到金恪现在马上屁滚尿流地来给他开门然后喊他十声亲爹他才能勉勉强强接受的程度。

来回跑四十公里来给金恪送手机,除了父子关怀,其他任何关系都很难解释。

当然也有些许原因是……金恪刚和他承诺说在他“病好”以前,一直单身不找对象,多多少少打动到了游大少爷,金恪要没说过这句话,要不是说完这句话就把手机落他车上了,金恪叫他亲爹他都不可能跑这么远来给金恪送手机。

大约半分钟,但在游隼眼里有一个世纪,金恪拉开了门。

他看见金恪轻轻挑了下眉:“你怎么回来了?”

游隼晃晃他的手机:“叫爹。”

“……”

一晚上开车开了一百多公里,目测还要回去再开八十多公里,游隼开车开得烦躁得不行,推开金恪就进去了:“你这儿有水么?你给我拿瓶水去。”

游隼随便仰在椅子上,等金恪给他拿了一小瓶矿泉水,他才直直脊梁骨,一口气儿把水喝没了,勾手把塑料瓶扔进垃圾桶:“我觉得吧,人年纪大了要服老,你浑身上下就带了个手机还能把手机落我车上……”他瞟了眼金恪,“我建议你以后出门带俩老年机,一个揣兜里,一个儿童电话手表带手上。”

金恪看样子已经洗完澡,快睡觉了,一会儿他还得开车开到半夜回去。

要不是出门没带身份证,今晚他估计也就开间房在金恪隔壁睡了。

金恪坐到他对面:“和你聊天聊忘了。”他瞧向游隼笑道,“不过反正手机落你那儿又丢不了。”

游隼突然觉得有点儿不自在,嗤了声说:“车又不是我的,谁说丢不了……”他想起来秘书的事,“哦,你秘书给你打了个电话,让你合同签字还是开会什么的,我跟他说一会儿你给他回过去。”

金恪嗯了声,安安静静地低眼回起消息。

游隼想了想,把车钥匙扔给了金恪。金恪接住钥匙,抬眼道:“怎么了?”

游隼:“你换换衣服,我给你酒店地址跟房间号码,你开车去我那儿睡,我今天晚上在你这儿睡……我开车开了几十公里来给你送手机,你不能让我白送一趟吧?”

金恪笑起来:“你在这儿另开一间房不就行了?”

游隼静了会:“没带身份证。”

他想起来:“你身份证呢?要不你给我开一间?”

金恪瞧着他:“我身份证在秘书那儿。”

游隼:“……”

游大少爷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又诚恳地看向金恪:“那没办法了,只能委屈委屈你,我去帮你把衣服拿过来?”

他看见金恪的睫毛轻轻动了动,似乎隐约叹了口气:“我明天早上五点的飞机,你还让我到八十公里外睡觉……我帮你治病,你这个人还讲不讲良心。”

“……”游隼滞了滞。

金恪又瞧向他:“你还说我比你班主任年纪都大,你去问问你班主任,他不需要睡觉么?”

游隼:“……”

金恪又道:“我也没老婆,没老婆那晚上除了睡觉还干什么,哄小孩儿么?”

游隼:“……”

金恪好像还要说,游隼越过桌子把他嘴死死捂上了,心里骂道金恪他妈怎么这个时候记性这么好了,骂他一句记一句,手机就记不着,他先求饶了:“哥,我知道了,我的错,我知道你给我治病不容易……那我先走了,我再不走下半夜都回不去了。”

金恪由他捂着自己,低下眼皮看向游隼,游隼感觉到他的嘴唇因为说话而偶尔会蹭过他的手心,有些微湿润,带着牙齿低弱的震动。

他说:“你又不是没在我这儿睡过,留下来就好了。”

游隼飞快缩回手,警觉道:“我不睡沙发。”他受不了这个委屈。

金恪笑起来,好像是在说一件非常稀松平常的事:“我让服务生再送一床被子过来,你可以和我睡同一张床。”

窗帘遮住了从窗外透进来的最后一点儿灯光,游隼仰躺在床上,四肢在冰凉的被子里伸开。夜里静得让人耳边有微弱的嗡鸣。

没过多久,他忍不住翻了个面,把脸埋进枕头里。

上次他在金恪那睡得他也没印象了,金恪回来前他就睡着了,他睡醒前金恪就起床了。金恪的呼吸声很轻,但却像一阵强干扰信号,干扰着游隼的作战处理器,让他根本没有一丁点儿睡意。

他能闻到金恪身上淡淡的、熟悉的味道,金恪从香水到须后水到衣服熏香,用的好像都是同一个香型。

可能已经过了很久,听呼吸声,游隼感觉金恪已经睡着了。

他用气声道:“金恪?”

金恪没应。

得出结论:金恪已经睡着了。

游隼突然有了个念头……他要趁金恪睡着的时候还回去。金恪揉了他几下他还几下。他从小到大被人袭鸟的时候,还没吃过不让还手这种亏。

反正金恪睡着了,他动作轻点儿,金恪也不会知道。

游大少爷一向想到哪打哪,为了确定金恪确实睡着了,他从枕头上撑起一点儿,摸黑向金恪的方向靠近了点儿,轻声叫了两遍:“金恪?金恪?”他想好了,金恪要被他叫醒了,他就马上躺回去,金恪叫醒他他就说他说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