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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素谎言(17)+番外

但从理论上说,不能适配Omega的Alpha,也不可能适配Alpha。

他们生来没有这个结合的结构。

两个Alpha要是能结合,哪怕是单方面的结合,都说明两个人都有问题。

“今天的情况,完全出于意外。”

他抽出第一张检查单:“金先生,这是您的常规体检检查单,和上个月的体检结果大致一样,除了您的信息素,其他的都……”

十点多钟,金绥文才从实验室被放出来。

他是个个头颇高的Alpha,身材瘦削,戴着副无框眼镜。一笑起来,却混不吝得像个流氓,眼镜也救不了他。

几个Alpha、Beta男生挤在走廊上,脱了自己身上的一次性无菌服扔掉。他们几个都是医学院的博士生,忙起来没日没夜的,这正好不容易有空儿,准备去吃个宵夜。

朋友把外套给金绥文扔过去,正要走,金绥文朝窗边儿指了指:“我去打个电话。等我两分钟。”

好事儿的哥们凑过来:“给谁打啊?你不会出门吃个宵夜还要给你妈打个电话报备一下吧?”

“扯你妈的蛋,我爸让我找个人。”

“谁啊?”

金绥文皱了皱眉头,朋友听着他像是说了“金确”:“我二叔。”

“你二叔?”朋友有印象,他俩本科同学,“就是以前我去你家,从你家走的那个长得特帅的男的?”这么多年,他都还记忆尤新。

“嗯。”

“你二叔怎么看着比你还年轻?”

“……”

金绥文火了:“操-你妈的你能不能闭嘴?金确他妈就比我大俩月,能看着老到哪儿去?”

金绥文没聊几句话,复读机似的问了几个事儿,比如回不回家,几月几号去不去祭祖,就又挂了电话。

朋友心想这几个事儿听着确实像金绥文他爸让问的。

但是金绥文他爸,不应该和他叔是亲兄弟吗?要不然也是堂兄弟,怎么说句话还要金绥文当传话筒。

他俩关系铁,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

临金绥文挂电话,朋友瞥见电话备注却是“金恪”。

“哎?这字儿不念克吗?”

“哦,我家传字辈,金恪是‘敬恪’字辈,一辈两个字挑一个。以前老字典跟现在字儿读音不一样,恪字在我家字辈谱上念确。”金绥文耸耸肩,“反正我爸这么叫他,他爸也这么叫他,出去跟外人,就叫他金恪。”

作者有话要说:

啵啵,发20个小红包。

第12章 见面礼

金绥文打这通电话不是乱打的,这么多年,金恪和他爸、他大爷这些堂兄弟都不冷不热的,他爸让他去打头阵问问,下个星期天金恪回不回本家。

下个星期天,是他们去族墓拜祖宗的日子。

但哪怕没有这通电话,金绥文也知道金恪不会去。这些年,金恪从没去过。

因为那天刚好也是金恪两个父亲的忌日。

承平陵山公墓,两道白色车灯光斜照进来。一辆车远远地停在外面。

蟋蟀在野草丛里细细鸣叫,黢黑的松树树影,在晚风中轻轻晃动。

平坦的白砖地上,立着干干净净、简简单单一块石碑。

上刻“金恭真严语之墓”。

金恪把正新鲜的一束花放在石碑前,低着头,仔仔细细地把每一朵花的花瓣都拨弄好。这个点儿了,墓园只有他一个人。

墓碑前的大理石台子上,他俯下身,就这么静静地在这儿坐了很长时间。

他点了支烟,烟星在夜里明灭。他扭过头,望着墓碑,轻声道:“爸,你们觉得你们这辈子,后悔过么?”

-

自打从医院回来,游大少爷就彻底把《见色》忘到后脑勺去了。

不是他健忘,是他觉得自己肯定没戏。

他一个纯新人——新得不能再新,整个人崭新出厂,连台词课都没上过,怎么可能选到他头上去。那天那个得有一米九,浑身腱子肉,但一出门儿就墨镜太阳帽防晒服太阳伞走起的武打男演员不比他强?

要是这还能选到他头上去。

这得是多点儿背啊?

回来后,游隼又继续每天十几个小时泡在舞蹈室。按原计划,他今年年底有一场演唱会,等对好演唱会流程就宣发。

但没到一个星期,游隼正和编舞老师对动作,文姐又打来一通语音通话。

编舞老师停下来:“那就先休息十分钟吧。”

游隼随手拿体恤下摆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汗沿着脖颈,一直淌到衣领里,前襟后背湿了个透。Alpha体力好,游隼又属于格外好的那波,编舞老师都是轮班制。

游隼拎了瓶水,咕咚咕咚灌进去:“喂?文姐?”

说起工作,陈思文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不卖关子,也不掺个人情绪。可今天她听上去心情特别好:“跟你说个事儿,你猜猜是什么?”

游大少爷向来对钱不感兴趣,对美女也不感兴趣。但文姐的语气听着像是好事儿。

他想了想:“大家终于肯承认我是世界第一帅了?”

“……”

“游隼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陈思文没忍住翻白眼。她心想:算了,不和小屁孩儿计较,天天就知道臭美。陈思文说:“听清楚了,《见色》剧组联系我,你试戏过了!”

沉默。

电话无人接听一样的沉默。

当初游隼说死说活不肯去试戏的原因,陈思文也能猜出来一点儿。要么是觉得角色不够酷,不是大英雄,要么是怕落选,脸上挂不住,反正都是面子的事儿。

游隼天天也就净想些这种事儿。

装酷面子比天大。

但既然都去过了,还选上了,这总是好事吧?

陈思文疑惑道:“游隼?”

游隼:“……”

那天在教堂的四个人,一定有一个人眼瞎了。

在去试戏前,游隼单单是有点儿抵抗这个剧本,不想被选上。但现在,要再让他进组,这是要他死啊。

“能,”游隼顿了顿,“不去么?”

陈思文一下子拉高声调:“不去?为什么不去?”

游隼含糊道:“那个,我跟金恪……不太对付。”

“……”陈思文心想,游隼这是还没过去青春期吗?昨天还好着,今天就掰了?

“你前两天不还跟我吹牛说,你跟金恪是好兄弟吗?”

没等游大少爷现场编个小故事,说他俩黄了,陈思文又说:“再说你确定你和金恪不对付?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知道你怎么过的吗?金恪亲自去找张导聊,最后才定的你。”

游隼:“什么?”

“反正不能反悔了。当初试戏前都签的进组合同,试戏过了,就是进组了,不去违约。”陈思文说,“再说人家下个月开机,你临时违约,耽搁人家开机进度,人家一准备好几年了的电影,这得得罪多少人?”

“……”

“下、个、月、开、机?”

编舞老师好奇地往这儿看,游隼匆匆推门出了练舞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