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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素谎言(133)+番外

江崇这副发了情的公狗一样的模样让游隼在一刹那寒毛倒竖。

江崇的眼珠子像彻彻底底黏在了游隼身上。游隼的手被拷在背后,连同金属钢铐喀啦喀啦作响。他想把江崇这两只比臭水沟还臭的眼珠子抠出来。

游隼绷紧的下颚, 脖颈暴出的青筋和暴怒的眼。在江崇眼里都漂亮得像艺术品。他甚至都有点儿遗憾这么美的艺术品却只能在此时此刻被他独享, 没有别人看到,没有别的观众, 没有观众来为他喝彩。

他最恨游隼那副高傲的德性, 可他也同样爱游隼那副高傲的德性。

他最爱, 爱极了游隼高傲得连一句话都不肯给他说,一个正视的眼神都不肯给他看,现在却跪着被拷在这里,由他审判。

一句话都不肯给他说。

江崇看着游隼不断地上下滚动着的隐忍着什么的喉结,却一个字都不肯讲。

Alpha的腺体在下颌骨底下。江崇狗一样耸动着鼻子向游隼下颌嗅过去……

一直一动不动的游隼猛然用下颌上坚硬的金属止咬器向江崇的脸上甩过去,沉重的粗钢丝的金属嘴罩甩在江崇脸上,外缘没有铰平整的钢丝头像一把刀子一样划向江崇。

江崇精神高度亢奋集中,一直提防着游隼还有什么反击的招数。

哪怕游隼就被铐着手铐着脚跪在他面前动弹不得,可这是游隼呢。

会反击,会抵抗,会看不起他,会让他流血恨不得他去死的才是游隼。

虽然游隼现在再怎么反抗也是徒劳,他的剧本,他留给他的观众们,他的粉丝们的最后一部作品都会顺顺利利地进行下去。

江崇早有提防,赶紧往后躲了一下,提起胳膊挡在他和游隼之间。但就算他赶紧用胳膊挡住了他作为男主角那张珍贵的脸,反应却还是比游隼动作慢了一拍,锋利的钢丝头从他的脸颊划出长长一条血印子,袖子也被划破一道。

脸颊一阵发麻的刺痛。

“我的脸!”

游隼跪坐着抬起头来,轻蔑地在止咬器里空啐了一口。“废物东西。”

扭曲的怒意一下子攻陷了江崇的大脑。

他可以忍受游隼眼高于顶的德性,可以忍受游隼现在还不知好歹,对他一时的不敬……因为没关系,他不着急,到最后游隼会后悔的,对他之前干过的每一件事,游隼都会后悔的。

但他唯独忍受不了游隼抓住他的小纰漏,在他这张金贵的脸上剌了一道。

游隼整个人被摔到墙上。

江崇掐住他的脖子,力道好像能掐断他的颈骨。

“你刚才说什么?”江崇问,“你再说一遍给我听听?”

江崇失控的信息素席卷出来。Alpha和Alpha信息素的强互斥像千百根小针刺进游隼的腺体。他喉咙被江崇掐得发出咯咯的声响,面色涨紫,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废物……东西,”游隼说,“我说,你,的,信,息,素……真他妈的臭。”

小心翼翼地摸了一把脸上的血,江崇脸上的狂怒忽然慢慢地收敛了。

他把游隼掷在了墙上。游隼自己都听见后脑勺砰的一声,一天摔两下,这一下磕得他眼前直发黑。

江崇倒是不管扔在墙边的游隼了,打开手机自拍摄像头对准自己,去翻出几张无菌湿巾,再小心不过地蘸掉了伤口上的血。

“果然还是你聪明,小鸟儿,差点儿就上了你的当了。”江崇淡淡道,“你故意激怒我,想让我杀了你是吗?”

游隼靠在墙边狂咳。肺要炸开一样疼,嘴里一股血腥味,不知道是咳上来的血,还是喉咙里的血。

他心想江崇这鸟人可真他妈的戏多。

他故意激怒个屁,他就是纯粹看江崇恶心。让江崇挨着他碰他一下,不如往他肚子上捅一刀。

他这辈子都没来没有觉得玫瑰花味有这么难闻这么臭。

“放心吧,我不会要了你的命。”江崇重新走过来,高高在上地捏住游隼的止咬器两边,强迫他把头抬起来。手铐一阵响动。真可怜,江崇怜悯地想,游隼这个傻子,这是挣不开的,这就是警局参考了Alpha力量强度用来铐Alpha的手铐。

“我可舍不得,”江崇说,“你这么漂亮的东西,死在我的手上。”

游隼已经变成了破锣嗓子。

“滚。”他没多说一个字。

江崇却不生气。他要生气早就生气了。

他蹲到游隼面前,不过这次长教训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就算游隼全力向他扑过来都碰不到他的脚趾头。

“游隼,”他很有些失望地问,“你就真不好奇,我把你迷晕了带到这里来是要干什么吗?”

游隼沙哑地说:“我只好奇你这鸟人什么时候死。”

被当头骂了这么一句,江崇却露出些满意的神色,好像在他令人潸然泪下的精湛表演下,场内那位唯一一位的不开窍、没有审美品位的观众终于给了他一点反馈。

“我早就死了。”江崇说,“好歹也有过几年队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没有观众比杀了我还难受。你把我害成这样子,我连回国都不敢,游隼,你杀了我。”

游隼被他浮夸做作的台词恶心得想吐。

他冷冷道:“死透了就买块墓地把自己埋起来入土,你现在是在干什么?诈尸?”

江崇露出一点儿做作的伤怀的神情。“游隼,你真是一点儿人的感情都没有,你的心是石头做的。”

游隼心想他到底是作了什么孽,要被这鸟人绑起来硬生生恶心这一场。

他的心如果是石头做的,他希望他现在能把胸膛剖开把心脏取出来。

然后砸死江崇这个傻逼。

看得出来像条落水狗一样被撵出娱乐圈对江崇这鸟人打击到底有多大,才不过憋了几个月,就已经到了疯了的地步。

游隼止不住地有些绝望,这鸟人绑他的时候他昏过去了,他也就没有路上的记忆。

他既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在哪个鸟地方。

这个独栋一看就绝对不可能在市区,他能不能逃出去另说,逃出去能不能找到大路找到有人求助也是问题。

游隼嗓子干得疼,沙哑着问:“你这些天是一直在酒店蹲我几点钟回来吗?”

恶心归恶心,他必须想办法。

江崇这鸟人能干出一些比杀了他还让他接受不了的事。

他强迫自己脑子降温下来思考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首先不可能是碰巧,他究竟几点钟回酒店都没个准儿,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还有连着好几天不回来的,除非是他倒了八辈子血霉,不然肯定是江崇已经在他住的酒店蹲了好一阵子了,发现他最近都是凌晨回去。

但他住的酒店安保很好,不可能有外来的无关人员每天去酒店停车场闲逛的情况。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江崇也已经在他住的酒店住了很多天了。

只是他们两个从来没撞见。

如果江崇是为他来的,那江崇当然不会让他提前撞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