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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素谎言(114)+番外

“好,不是早恋,”金恪支着头笑道,“你是成年人了。”

他微微歪了歪头:“那你和成年人谈过么?”

游大少爷的心脏忽然突突了下。他舔了下嘴唇道:“问、问这个干什么?”

金恪用那只带伤的手搭在他后颈,轻轻捏了捏他。

游隼怕碰到他手伤,很是僵硬地一动不动。

突然,金恪偏了偏头,目光认真地落在游隼的脸上。他慢慢靠近了些,近到游隼恍惚觉得,金恪那很浓密的睫毛随时会像一片雪花,冰冰凉凉地扫在他脸颊上。

金恪最后微微停了停,然后鼻梁轻轻碰了碰游隼的,吻在游隼的嘴唇上。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耶比耶比

第65章 危险关系

世界爆炸了。

在那零点零零零一秒, 游隼的大脑爆炸出一百万种想法。

他在干嘛?

他想干嘛?

金恪为什么会亲他?

是想转移他注意力吗?

难不成是想体验他“早恋小对象”的待遇?

很亮的月亮躲到云朵后面,变得朦朦胧胧了。

在这短暂的一刹, 游隼甚至催生出一种金恪是在和他对戏吗?难道过两天他和金恪还有场吻戏?……的错觉。

最后万般连他自己都觉得十分好笑的慌张的念头收拢起来。

在恋爱方面, 游隼是彻头彻尾的新手。但总而言之,这关键的一刻,他居然绷得十分冷静。

他闻到淡淡的茶花香味, 在树叶凋零的秋天。

他保持着一动不动,喉头从下往上又从上向下滚了一个来回,然后用手背用力蹭了蹭被沾得有些湿润的嘴唇。

他盯着金恪,用一种笃定的语气, 好像他是个有上百次这种事经验的老手一样,说:

“金雀, 你真不要脸。”

金恪常挂嘴边的笑有片刻停顿。

那一瞬间, 游隼都不知道他在慌些什么。可能只有一秒,零点五秒,或者更短暂, 短到金恪绝对插不上一句话, 抢在这个间隙, 他甩开金恪一蹦从地上蹦了起来。

他扯了扯领子,用一种漫不经心的目光投射向地面,冷色的月光在他侧脸落下有些锐利的阴影。

他带着不怎么走心的玩笑神色瞥了眼金恪:“至于么?不就给你手蹭破一块皮,让我肉偿?”

金恪愣了下。

游隼重新蹲下去, 叹了口气。

这次语气认真了些, 不过始终低敛着眉目。

他朝金恪伸出只手:“喏,给我看看, 严不严重?用不用去趟医院?”

金恪设想过许多种他向游隼表白的场景。但他并不看好像个愣头青一样, 莽头莽脑地去表白, 除非引诱对方觉得是他高攀,不然一上场就打明牌大多没有好下场。

在这件事上,金恪都很难估定他有多谨慎。

这一刻,到五分钟以前——

绝佳的地点,绝佳的时机。

带一个人去“旧地重游”,去看,去走他曾经走过的、生活过的、永远回忆的地方,往往是他内心松动的征兆。

而在这征兆之后,藏着一扇门。

这扇门,既可能通往挚友,也可能通往爱人。

藏匿多时的猎手一旦发现破绽,便绝无可能放过。

金恪是个十分贪心的猎手,一旦他得到A,他便想要得到B,一旦他得到B,他便想要得到剩下的所有。

信息素上的迷恋,远远不够。

身体上的迷恋,也还不够。

怎样才心满意足,金恪想可能要等到游隼成为他的私人所有物。

所有的爱,所有的欲望,所有的喜怒哀乐,以至血肉,都属于他。

但游隼刚刚拒绝了他。

在一个按他的判断,几乎不可能拒绝他的时机。金恪的判断还没出过大错。

游隼动也不动地摊着手,唇线却绷得很紧。

他在装,装平常那种漫不经心。但他现在快要装不下去了。

如果他不是已经跟金恪干过那档子事儿,如果他和金恪保持着的是普通关系,他一准会觉得金恪是个圈子里……可能也不止圈子里,难得一见的随和朋友。

他要做什么事,也从来没有被金恪拒绝过。

金恪没有碰他的手,也没有看一眼自己手背上血淋淋的擦伤。

金恪也仿佛没有注意到他悄悄转移了话题,比他优雅得多的从地上起了身,整理了大衣和西裤上的灰尘。

他淡淡地笑着,低头对游隼说:“天黑骑车要小心,你总是太粗心大意了。”

游隼空着的往前伸着的手手指头缩了缩,最后连手一块儿缩到了衣兜里。

他另一只手伸出来摸了摸鼻子。

这么久以来头一回,他觉得自个儿在金恪面前灰扑扑的。于是他也扑了扑蹭身上的灰,金恪已经去扶七歪八叉横在小路上的自行车了,他也连忙过去。

他还惦记着金恪手背上的口子,想从金恪手中接过车子,可“我来”刚说出口,金恪已经把车子扶正了。

他空空如也,往前伸着的两只手没处放,只能暂且搁置在冷风里,剩下的一个“吧”字儿轻得像是气血不足。

金恪明明没说一个字,游隼却居然感觉……

他被金恪拒绝了。

金恪生气了?

他想多了吧?

金恪是气他骑车子把他撞倒了?

可他在金恪这儿出岔子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还是金恪觉得他骂他不要脸伤面子了?

可那时候他脑子都炸了,想到能说什么救场就赶紧说了。

玩笑话,金恪要觉得伤面子骂回来不就行了?

不过金恪确实是不会豁开面子跟他对骂的那种人。

现在道歉?

可道歉开头是什么?

杂七杂八的十万个念头在一瞬间轰炸过游隼的大脑,可最后他发现……他连金恪现在在想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他的心思是个十字路口,绿灯行、红灯停,那金恪的心思可能是个一百亩大的三维迷宫,看交情给地图。

他什么忙也没帮上的两只手又都落回来,揣进衣兜。

他沉默了会儿,咳了一声:“你手怎么样?”

上一遍问金恪没搭理他,他就当金恪没听见再问一遍呗。

后面他还有话:你把手给我看看,严重的话咱去医院,不严重的话……

我爷爷家离这儿挺近的,我带你去趟我爷爷家吧。

自从他爷奶走了以后,他就再也没回去住过,但老院子照旧每个月找三五次钟点工,该扫的扫,该洗的洗,他爷爷院子里那丛月季花,也都好好开着。

不过现在谢了,以后等花期,他再带金恪过去看。

金恪向他要约会,反正又没规定一次约会要多久,今天晚上他俩一块凑合一宿,明早起个大早,他带金恪钓鱼去。

上树钓鱼、偷花揭瓦,都是游隼以前顶喜欢的消遣事儿。

至于为什么要带金恪来……

就算以后他俩……不了了之了,金恪进了他家家门,就是跟他顶好最最好好过的好兄弟了。

老院子好些年没住过人,为了招待金恪来,游隼特地找人好生拾掇了一番,还在老院子住了两宿,还跟从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