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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社恐和他的消防员老公(160)+番外

陆嵘一遍遍地吻他。

好似泪水失控泄出哭腔的不是宋铮而是自己。

好似无助失神敞开接受一切的不是宋铮而是自己……

奇异的错位感。

是相同本质却又无法在镜中重叠的异构。

……

陆嵘意识到自己的心意,是在某个夜晚,他状若不经意地提醒宋铮,自己的交换日期快要结束的时候。

彼时宋铮疲倦地枕在他臂弯,温顺得像只慵懒的宠物猫。

听到陆嵘即将离去的消息,宋铮撑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眼里有尚未来得及褪去的湿润与茫然。

开口,也是沙哑的嗓音。

耳膜仿佛仍被欢愉潮水撞击得意乱情迷。

“是周几l?”宋铮问。

陆嵘愣了下,回答:“周六。”

“那周五的时候……”宋铮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陆嵘忽然不想再听下去。他恼怒地起身,一个人进浴室去洗澡。

心里的烦躁像烈火,被添了柴,被浇了油。

然后又被冷漠地丢进冰天雪地里去。

真该死。

陆嵘咬牙切齿地站在淋浴房里,胡乱把水温调到最低。

身后忽然有响动。

陆嵘转身,视网膜上撞进一道月光似的身影。

宋铮伸手试了试水温,皱着眉头,把水龙头又拧回原来的位置。

然后很自然地踏进水流下面。与他贴身站着。

说:“再来一次。”

陆嵘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婊子。

而且还是被人理直气壮白嫖的那种。

他气愤地把宋铮撞到墙上,恶狠狠地咬他。

想在他身上留下印记,想把他整个吞吃入腹。

被冻结在冰川底下的巨兽骸骨,无法被咬碎嚼烂。只能整个吞进去,用胃袋包裹,用自己脆弱柔软的胃壁无力碾磨。

想要夺走。想要侵略占有。

想要暴烈地宣泄内心所有愤怒和惶恐。

却又不舍得,弄碎那一道月光。

……

陆嵘恨得咬牙切齿。

在那一刻清晰地意识到,他栽了。

说什么王不见王,针锋相对。

不过是一方自作多情,另一方岿然不动。

可笑得很。

……

留在身上的印记,过不了几l天就会消退。

吞进肚子里带走当然更不可能。

陆嵘走的那天,除了向周教授郑重请辞,其他人一概没有通知。

他上飞机的时候,宋铮甚至还在实验室里跑数据。

其他研究生后知后觉,互相说起了陆嵘离开的事。

宋铮从仪器里抬起头,有些错愕。

大家都以为他要说什么,他却只是静默几l秒。

然后再次低下头,专心分析他的实验结果。

……

陆嵘在飞机上经历了严重的晕眩。落地时几l乎站立不住,只觉得太阳明晃晃地刺眼。心里有什么东西迫切地想要呕吐。

他打开手机,收到一大堆消息。

眼睛第一时间找到那个最刺眼的名字。

【到了说一声。】

简单的慰问,礼节性的发言。

算是那个人跟他共事这么久,所能做出的最有社交性的行为。

陆嵘扯了扯嘴角。冷笑一声。

恶狠狠地回复一句:

【到了。】

手机还没被放回口袋,就已经震动起来。

宋铮:【嗯。】

陆嵘:“……”

人来人往的机场,陆嵘背着单肩包,茫然站在出口。

那一瞬间他心里竟然有动摇。

他想……扭头回去。

连行李都不想取,让他们原路退回。

把他整个人也原路退回……要不认输算了。

承认算了。

这有什么呢?

……

陆嵘觉得自己真是够贱的。

被人当作人形器具,白用了那么久。

竟还心心念念,食不知返。

这种行为除了犯贱还能是什么?

……

然而,仅仅五天过后,陆嵘就用一张连夜回国的机票,狠狠打肿了自己的脸。

——是周五。

他们曾经约定互相满足,释放压力的时候。

陆嵘给他发去消息。没回。

打电话。没接。

问实验室的人……说他没去。

他去哪儿了?

宋铮他妈的——去干什么去了?!

第91章 番外七·冰川燃烧

陆嵘气得满头绿光,连夜买了红眼航班飞回去。

回到宜江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宋铮的电话还是打不通。

——估计是在做实验。

这个点,宋铮是肯定在实验室的。

陆嵘压着火气,走进电梯按下楼层按钮。

金属电梯门倒映出他怒气冲冲的脸。全然没了平日里游刃有余的姿态。

陆嵘愣了下。

走出电梯后,他先去卫生间泼水洗了把脸,洗去红眼航班通宵暴躁的狼狈。

这才故作平静,云淡风轻地走进实验室。

……宋铮却不在。

陆嵘下意识拉住身旁路过的学弟,问:“他人呢?”

学弟看清是陆嵘学长,顿时大为惊讶,第一反应是问学长你怎么回来了。

陆嵘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定了定神,说:“有事找宋铮。他人呢?”

“不知道啊。”学弟茫然挠头,“宋学长还没来呢。可能在睡懒觉?”

陆嵘:“……”

陆嵘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心想宋铮怎么可能睡懒觉?那可是一个前天晚上才被艹得合不拢腿、第二天还能起个大早去跑实验数据的人。

哪怕昨天是周五……

哪怕昨天,是周五。

宋铮也不可能今天在实验室缺席。

那他去哪里了?

陆嵘在心里飞快过了圈最近国内的学术会议,并不觉得宋铮有什么外出的理由。

除非是周教授安排他去办事。

但……

为什么不接电话?

昨晚不接电话还情有可原……——个屁!

陆嵘想起这个就怒火中烧,整个人绿得发光。

烦躁之余,心里又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不会——出事了吧?

工作学习都那么拼,饭也不好好吃,经常胃痛,通宵做实验也不知道加件衣服……

多少次宋铮都是被他从实验台上捉下来一口一口喂饭,宋铮本人却对此毫不在意。要不是条件不允许,他说不定会给自己打个留置针挂上营养液,一天二十四小时钉在实验室里做项目。

陆嵘越想越憋闷,额头青筋突突地跳,他烦躁地揉了揉额头。

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宋铮宿舍门口了。

手指习惯性地去摸口袋里的钥匙。

——宋铮很早就给了他钥匙。

方便他来……

周五的时候。

陆嵘一度觉得自己像个送货上门的,心里很排斥那把钥匙。

却又依恋摩挲着,不舍得扔。

他总是希望那不仅仅是某种邀请。

他总是忍不住渴望更多。

……却一次次地失望。

一次次地咬牙吞下不甘。被丢进冰天雪地里自我疗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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