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小黑蛇的品种，星宇金瞳蛇。
他觉得，他正在用自己的生命为赌注服侍栾怀谨沐浴。
栾怀谨感觉着莫里斯手指在他的发丝间穿插时带来的舒适感，双眼半阖显现出慵懒的状态，询问：“斯蒂尔，你今天还打算复刻卡片吗？”
斯蒂尔很喜欢栾怀谨叫自己的名字，他激动地回应，“如，如果殿下没有别的什么吩咐，是打算复刻的！”
栾怀谨轻声“嗯”了一声，用很低的声音说：“好，让我看看吧。”
斯蒂尔双瞳雪亮。
斯蒂尔觉得，活着真好。
能从那逼仄的房间里走出来，真好。
外面的世界，真好。
主人最好。
第25章 听话的斯蒂尔
栾怀谨并未给斯蒂尔准备一个独立的制卡工作室。
暂时将工作场地定在书房。
斯蒂尔因为兴奋, 围绕周身散发出的小泡泡几乎要实质化，他在得到栾怀谨的许可后小跑着回到宿舍去拿制卡材料。
栾怀谨在莫里斯的服侍下穿上睡袍，在书房等待。
没过多久，他听到一阵跑步声, 斯蒂尔已经抱着一堆材料回来了。
全程靠跑, 过于着急之下, 斯蒂尔的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汗水，十月的夜晚已经转凉, 他的衣服却有微微的汗湿。
斯蒂尔有些不好意思, 缩了缩身体, 怕身上的味道会影响到栾怀谨。
让他松一口气的是，栾怀谨并没有说什么。
之后，在栾怀谨的目光注视下, 斯蒂尔开始复刻卡片。
斯蒂尔尽可能想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在栾怀谨的面前。
有些人紧张时会发挥失常, 还有一些人紧张时则会超常发挥。
毫无疑问, 斯蒂尔就属于超常发挥的那一种。
想到栾怀谨正在看着他, 注视着他, 他手上的动作无比的稳，面上表情严肃, 目光专注，满脑子都是, 不能让主人失望。
主人是世上最好的主人，他绝不能让主人失望！
以着这种信念，他继续着手上的事情。
复制卡片的过程, 源卡全程处于被召唤的状态, 他并没有意识到，相对比过去, 可能是因为服用了适合自己的营养剂的关系，此时他的源卡温度散发着微微的热度。
如果斯蒂尔对源书有着最基本了解，他或许就会知道了。
只有源书将要改变形态，如单源卡体积变大、出现书封、增加书页……等种种原因时，才会有这样的特征。
发热，这是源书预示着将要改变形态的征兆。
大概用时一个半小时，这几乎可以说是超速发挥。
斯蒂尔目光亮晶晶地看着栾怀谨，用双手将刚复刻成功的源卡送到栾怀谨手上。
栾怀谨接过。
从外表来看，他觉得和他今天早上收到的没什么两样，具体差距在哪里，他也不知道。
斯蒂尔说道：“殿下，我继续！”他想让栾怀谨更多的看看他，他还想栾怀谨能够再摸摸他的头。
栾怀谨点头。
斯蒂尔目光亮晶晶地看了栾怀谨一眼，正巧与他黑沉如墨的双瞳对上，立刻垂头避开，继续手上的事情。
栾怀谨手肘放到桌案上，目光若有所思。
人生最大错觉之一，我觉得我上我也行。栾怀谨看着斯蒂尔行云流水的动作，很认真地感觉，他上，他好像真的能行。
他又想到了斯蒂尔的成长过程。
很小的时候，斯蒂尔在没有学习任何相关知识的情况下，单纯靠着视频自己就学会了。
斯蒂尔的童年经历再次给了栾怀谨错觉，复刻卡片，其实就是复制粘贴，他想，应该真的不是很难。
大概又是一个小时左右，斯蒂尔再次成功完成了一张卡片，双手送到栾怀谨面前。
栾怀谨接过。
眼见斯蒂尔还想继续尝试，栾怀谨说道：“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去睡吧。”
斯蒂尔有些不舍，他还想继续和栾怀谨在一起，不过他不会质疑栾怀谨的任何命令，乖巧应了一声“是”。
莫里斯与斯蒂尔送栾怀谨回到房间，服侍他躺下，才从房间里退出去，回到他们的休息室。
斯蒂尔躺在床上，他昨天明明没睡多久，现在也已经是深夜，然而他现在一点都不困。
大脑仍旧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
同一时间，还有一种恐惧感。
他害怕睡觉，害怕现在的一切只是一场梦，恐惧于一觉醒来，他的世界就会回到过去。
如果是这样，他宁可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不，停留在三殿下摸他头时的那一刻，那是他感觉最为幸福的时刻，像是和妈妈在一起的感觉，很温暖，胸腔满溢着幸福的感觉。
他不想睡，然而，他知道……
这样不行，他必须睡觉。
因为殿下有说“去睡吧”，所以他即便是强迫自己也要睡觉。
斯蒂尔动了动，因为怕吵醒莫里斯，他的声音其实已经很低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另一张床上的莫里斯询问：“还不困？”
斯蒂尔压低声音“嗯”了一声，道歉道：“对不起，是我吵到你了吗？”
莫里斯：“没有。”
斯蒂尔询问：“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自己快睡入眠吗？”
莫里斯想了想：“……应该没有吧？”他也经常失眠，彻夜无法入睡。
室内又恢复一阵安静。
斯蒂尔又翻了一个身。
莫里斯说道：“……不用担心会打扰我，如果你现在想在这里复刻卡也没关系。”
斯蒂尔立刻否定，“不行！”他又说，“殿下让我睡觉，我就必须睡觉。”他目光朝着莫里斯看去，“莫里斯，殿下也让你睡了，作为主人的仆人，你不能违抗主人的命令！你必须睡觉！”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满是坚定。
斯蒂尔已经展露出了他极端狂热追随者的潜质。
莫里斯愣了下，想了想，“……有道理。”
两人迷迷糊糊间睡去。
不知道是不是所谓“主人的命令”所附带的效果，过去常年失眠的两人这一夜晚竟然难得一夜好梦。
翌日，两人是在闹铃声中醒来的。
无论是莫里斯，又或者是斯蒂尔，他们都感觉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
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他们想见到栾怀谨。
莫里斯还好，斯蒂尔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小跑着就去上班，他想更快的见到主人。
他们跑过去时才得知，栾怀谨在睡觉。
和他们昨夜难得的“早睡”不同，栾怀谨昨晚躺在床上，想到源卡店老板所说的特殊类源卡能够售卖出出乎意料的高昂价格。
认为我上我也行的栾怀谨很想试一试，然而他手上没有适合的材料，于是退而求其次，看了一堆复刻卡片的视频。
天亮时才有倦意，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