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明何听到了水流声。
在看看洗手间内的栾怀谨。
洗手间并不大，一个小小的用玻璃隔断的淋浴设备，干净整洁的洗漱台，以及解决生理需求的地方。
虽然小，但是很整洁。
栾怀谨一动不动，目光四处扫描，脑海中思考一套套的方案。
方案一，一不小心弄湿自己，顺便沐浴，穿上充满明何气息的睡衣，晚上又找理由留宿在这里，爬明何的床。
这一条方案的危险性在于，现在时间还早，但凡他速度快点，以明何的性格或许会说，命唐秘书为他准备一套新的衣服。
栾怀谨心想，唐秘书难道不需要休息的吗？真的全年无休，一天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的吗？
方案二，他无限延长淋浴时间，最好到门禁结束为止。
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十分了。
他进入洗手间一动不动，已经有十五分钟。
虽然并不认为门外的明何会偷听洗手间内的动静，不过足足十五分钟一动不动，门口的明何或许会认为他在洗手间内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犹豫了下，栾怀谨打开水龙头，用清水洗手。
他一边洗手，一边持续思考。
双手不常碰水，已经泛白，起了白色水皱。
门外，明何询问：“怀谨殿下？”
栾怀谨听到明何的声音，眉头微皱，看了看时间，现在刚刚八点二十分。
栾怀谨顿了下，说道：“明何阁下，非常抱歉，我不小心弄湿了衣服，顺便在您这里淋浴，可以吗？”
门外一阵安静。
栾怀谨：“……”不会让他出来吧？
好在，下一刻，明何的声音传了进来。
明何：“可以的，等您淋浴出来后我们再谈。”
栾怀谨：“哦，好的。”
想了想，他又说：“虽然很抱歉，我淋浴一直用时比较长，您或许要多等等。”
位于客厅中的明何心想，他要不要提醒一下栾怀谨，在军区大家都是习惯性的迅速淋浴，据他所知，栾怀谨速度快起来全程不会超过五分钟。虽然但是，他还是说道：“没关系，您可以慢慢来。”
接下来，就是哗啦啦的水流声。
浴室外，明何说道：“怀谨殿下，我给唐秘书给你准备换洗衣物。”
浴室内的栾怀谨心口一紧，立刻说道：“明何阁下！”他的声音明显加大了几分。
浴室外的明何询问，“或许您还有别的什么需求？”
浴室内的栾怀谨一本正经地说道：“现在已经很晚了，我认为不要麻烦他人比较好。”
明何：“这是唐秘书的工作。”
栾怀谨：“我觉得，我可以暂时穿您的衣服。”他试图争取福利。
浴室外的明何忽然安静了。
栾怀谨又一次说道：“明何阁下，您将您的衣物暂时借我，可以吗？”
浴室外的明何：“这是对您的怠慢。”
栾怀谨：“不，我不这么认为，希望您愿意暂借。”
明何：“……如果您不介意的话。”
栾怀谨：“我不介意。”
两人隔着一扇门进行简单的交谈后，明何迈开脚步，进入卧室。
小鹦鹉、小黑蛇、大黑蛋立刻跟上。
明何目光四处打量，除了零食柜有被小黑蛇碰触的迹象，其他地方没有任何被触碰过的痕迹。
明何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朝着床的方向看了眼，心想，小吗？他一个人还行。
凭借良好的听力听着哗啦啦的水流声，他唇角弯起的弧度加深，迈开脚步，走向衣橱。
粉红小鹦鹉落在床头，小脑袋微歪，看着明何从衣橱中挑选衣物。
小黑蛇跟着爬上床，目光也看向了明何。
大黑蛋滚过来滚过去，自己一颗蛋玩得非常开心。
小黑蛇：“嘶嘶~”
也不知道小黑蛇是在说什么，小鹦鹉回应，“啾啾！”
明何分别看了三个小东西一眼，又将目光转移向衣橱，他先是取出了一套浴袍。
小鹦鹉忽然说：“啾啾！叭叭牛啾！”它扇动小翅膀，很努力比出竖拇指的姿势，特别灵性。
明何的注意力被吸引，看向小鹦鹉。
小鹦鹉：“啾啾，麻麻衣！衣！叭叭穿啾！”
明何轻声“嗯”了声，眉眼间满满都是宠溺的笑容，取出一套纯白色浴袍，又找出了一套纯黑色的睡衣。
无论黑白，都很适合栾怀谨。
想了想，他又找出了一套外穿衣，方便栾怀谨偷偷摸摸穿回宿舍。
一共三套。
体型差距，他的衣服穿在栾怀谨的身上有些大，不过凑合一下没关系。
小鹦鹉：“啾啾！叭叭睡麻麻床啾！”
明何将准备好的三套衣服抱在手上，目光再次转移向小鹦鹉。
小鹦鹉眨巴眨巴眼睛，在床上蹦跶了两下。
明何将三套衣服放到床上，耳中听着从浴室传入耳中的水流声，rua了rua小鹦鹉。
小鹦鹉舒服地“啾啾”叫。
小黑蛇和大黑蛋也窜上来，缠在明何身上。
但凡栾怀谨不在，这三个小东西就会粘粘明何。
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四十分了，马上将满一小时，从水流声判断，里面的人似乎并没有出来的想法。
八点五十分。
明何将三个小东西放在一边，抱起三套衣服，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
他静静等待，浴室内的栾怀谨能够沐浴多久。
没过多久，三个小东西就进入客厅玩了起来。
玩的是踢球，大黑蛋扮演球的角色。
小黑蛇一甩尾，大黑蛋滴溜溜朝着小鹦鹉滚。
小鹦鹉太小了，直接被整个大黑蛋碾压过去了，然后小鹦鹉爬起来，哒哒哒追在大黑蛋身后跑，小细腿一踢……
在明何看来，这一腿力度非常轻，然而大黑蛋特别识抬举，自己一颗蛋凶猛地朝着小黑蛇滚过去了。
小黑蛇可能是不想被大黑蛋碾，动作迅速闪避，大黑蛋和小鹦鹉一个滚一个用两只小短腿哒哒哒在后面狂追。
明何：“……”他在心想，小东西们心思单纯欢乐多，
目光一转，看向浴室，里面的人似乎还没有出来的打算。
时间已经是九点十分。
浴室内。
温热的水流下，栾怀谨看着自己的双手，他已经被泡皱了。
他镇定地打开个人光脑看了看时间，心想，如果他现在出去，换衣服，擦头发，大概十分钟就够了，然后交易用十分钟，剩下的时间……
明何完全可以说，让他回宿舍。
栾怀谨决定继续在浴室内拖延时间。
九点二十分。
浴室外的明何说道：“怀谨殿下。”
栾怀谨眼皮跳了跳，回复：“我在。”
明何：“我给您准备了三套衣物，我想您现在可能需要它，将它放到浴室门口吗？”他委婉地提醒，你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