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碎(36)
“也对,我也觉得班长人还挺好的。之前他还帮我解围呢,不然我……”应碎一边说着,一边侧着头看向陆京尧,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到一些她想要看到的东西。
话被陆京尧打断了,他停下脚步站定,喊了一声应碎的名字,“应碎。”
“嗯,在的呢。”
“你好吵,闭嘴。”
“嫌我吵,那我就自己回去好了,不劳您多走那么多路。”说着,应碎就伸手过去想要夺走陆京尧帮她拿着的那堆教辅。
陆京尧动作快,躲了她伸过来的手,“我想散散步不行吗?”
“那你散你的步好了。我拿我的资料回家,你散你的步,省得我在你身边吵到您。”应碎大着胆子继续试探,她嘴上猖狂,心脏却好像跳得小心翼翼的。
应碎好像在期待一些……一些验证。
“应碎。”
“嗯。”
“你真的不懂还是装作不懂?”陆京尧要被应碎气死了,在他面前夸别的男生,以至于他有点失了冷静,压着眉,下意识地说了这句话。
“啊?”应碎怔了怔,心跳变得更快,也有点响。
她好像懂。
“算了,没什么。”陆京尧继续往前走。
应碎大步跟上。
“陆京尧。”
“嗯。”
“陆京尧。”
“干嘛。”
“我发现你有时候还挺可爱的。”
“不会形容别形容,谢谢。”
“陆京尧。”她又叫他。
“嗯。”
“今天的可乐是我喝过最好喝的可乐。”她莫名其妙说了一句。
听到应碎的这句话,陆京尧板着的脸似有松懈。
“哦。那今天班长给你挑的的这些资料呢,是不是也会变成你学得最顺手的资料啊?”
“会啊。”应碎笑嘻嘻的。
她就见着陆京尧在听到她的话以后,一张脸又臭了下去。
应碎抿着笑,“这毕竟是同桌给我送到家的资料,年级第一拿过的哎,说不定沾了仙气。”
一些藏在话里的话,应碎不知道陆京尧能不能听懂,但她也只敢表达成这样。无法诉诸于口的情感,她想告诉他,又不想告诉他。
第27章
回到家以后, 应碎把买回来的教辅资料摊在了桌上,想到自己还没给温荀行转钱,拿起了手机, 发现他通过了自己的好友申请。
应碎点进了和温荀行的聊天界面,给他转了钱。
下一秒,就弹出了温荀行的消息:【谢谢应碎。】
他发了消息,但是却没有收她给他发的钱。
应碎给他回:【你都谢了, 还不快点收下?】
温荀行:【钱我不收了,就是想要麻烦你一件事情。】
应碎:【什么事情?】
温荀行:【我希望你能参加这次的音乐节活动。】
合着人家在这等她呢, 应碎回答他:【我唱歌真的不行。】
温荀行的回答很笃定,就好像听过她唱歌一样:【不会。你唱歌一定很好听。】
“……”
温荀行紧接着又给她发消息, 开始打感情牌:【我妈她经常在国外, 这次好不容易能回国看看我的活动, 我希望她能看到我的演出。】
应碎看到他发的消息, 不由得想到自己那个远在国外像是没有这个女儿的妈, 难免心里面对温荀行多了一点共情。
但应碎觉得这件事并不一定要由她来完成:【你可以找别人。】
温荀行:【我相信没有任何人会比你更适合和我合作了。应碎,可以试试吗?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
应碎无意识地咬着自己的食指骨节,有点犹豫了。应碎大致懂温荀行的意思, 且不说她唱歌好不好听, 她长得还不错, 如果和温荀行合作,一定能造成比较好的视觉效果。这样温荀行的妈妈看到了自己儿子的舞台演出一定也能更加满意。
如果应碎再继续拒绝他, 反而显得不近人情了。
应碎回他:【我考虑考虑。】
温荀行:【好的,麻烦你了。】
刚和温荀行聊完,应碎就收到了陆京尧的一条消息:【下次要买资料来找我。】
应碎微抿着唇点进他的聊天框, 给他回复:【怎么,同桌还倒卖资料吗?看在同桌一场的份上, 你要不要开个友情价?】
陆京尧回复得很快:【不是倒卖资料。我可以陪你去挑。】
应碎装矜持:【那多麻烦你啊。】
陆京尧自然知道应碎这话不是真的怕麻烦他,但还是顺着她的话继续说下去:【麻烦我就怕了,麻烦别人就不怕了?】
应碎:【你不是别人吗?】
陆京尧回了她一个反问:【我是别人吗?】
【我是你同桌。】
应碎得寸进尺:【那以后要是调座位了,你不是我同桌了是不是就不能麻烦你了?】
陆京尧:【你不和我做同桌,还想和谁做?】
第二条消息接踵而来:【应碎,霍霍我就够了,别去霍霍别人。】
应碎:【?】
【那还真是辛苦您了。】
陆京尧:【不辛苦。】
应碎看着他一本正经的回答,笑了一声。她踢了拖鞋,盘着腿坐在了椅子上:【陆京尧,要是以后我们不做同桌了,你会不会难过啊?】
陆京尧:【不会。】
不会不做同桌。
应碎:【……行吧。】
【我要去学习了,明天见。】
陆京尧:【去吧。】
过了一分钟以后,陆京尧又给她发了一条信息:【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就来问我,别去打扰别人,这样不好。】
应碎看着他的消息,扯了一下嘴角,忍不住反驳:【怎么了,打扰你就好了?】
陆京尧:【嗯,毕竟别人都有进步的空间。】
这话里的“别人”听着意有所指。
不过他说的确实是个事实。
应碎这段时间真的开始学了起来,就连岑野叫她出去玩,她都不去了。
其实应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突然开始在学习上使劲了。但她隐隐觉得,她好像有一点目标了。
一个愈发明确的目标。
至于温荀行的事情,应碎最终也决定答应他。理由很简单,那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是母亲应晚把她送到奶奶家的画面。应碎问应晚,她爱不爱自己。
梦里的应晚依旧绝情得很,没有一点犹豫地回答应碎,“不爱。应碎,你只是我的一个累赘。”
在梦里,应晚那张冷漠的脸十分清晰,就连她眼底满满的厌恶都表现得清清楚楚。像是一把刀子一样捅着应碎那颗心。一刀又一刀,一刀比一刀深。
所以她就答应了温荀行。她不知道温荀行所说的母亲经常在国外背后是什么故事,但她知道,一个母亲能看到自己的孩子的好,或许是她应碎永远都不可能获得的事情,也是应晚永远都做不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