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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农家子靠植物系统飞升首辅(398)

顾璋也亲自考察起来,他观察此地水网密布,即使是城里,也有诸多河道,小流,到处都能看见撑船的小贩、送货的小舟,老道的渔夫。

他带着学生往外走,从一条街到另一条街,从这条水道到另一条水道,无论看到年轻妇孺,还是看到经验老到的渔夫,都上前攀谈一番。

每当和一个人聊过,他就在手上江陵府的地理大作业上写几笔。

就这么一路走出了城。

从城门口到村庄,需要些时间,他们雇了好些人力三轮车,又租借了些自行车,慢悠悠地往村落里去。

路上,顾璋便开始授课,准确来说,是“讲题”,讲解他们手上的这份地理大作业。

既然耗时耗力做了这份地理大作业,收集汇总了当地的天气、温度、湿度、降雨、土地、地形地貌等等信息,顾璋自然不可能弃之不用,还跟个老黄牛一样傻乎乎地一个个去亲自带着学生干活。

要不他教学生干什么呢?

他讲解完,喝了口水,然后道:“都好好消化,一共只有六次学习和实践的机会,学好了,日后你们的家乡,将由你们亲自来建设。”

这一刻,许多学子,尤其是农家出身的学子,感受到了肩膀上的沉甸甸的重任。

水流、植物、土壤、气候、害虫,那些曾经在农学课上学过的许多知识,曾经在实验课上、在试验田里学到的内容。

顾夫子亲自带着他们,将这些学问和知识,变成了可以根据具体情况应用到土地上的能力。

顾夫子会带着他们对比数据和现实情况,教他们如何面对和处理变化无穷的土地和粮食。

“原来不同地方真的有这么大的区别,这和咱们在京城试验田里种的,大不一样啊!”

“所以顾夫子说了,不能以固有经验来套,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实地考察,将方方面面都了解清楚,否则咱们的一个疏忽,百姓可能就会损失一年的收成。”

“要了解当地四季的气候和温度,四周植被情况、留种的好坏,土地肥力,之前一直种得都是什么东西……这些都有可能影响最后的收成。这么复杂了,顾夫子竟然还能判断收成大概能增加多少,简直太厉害了!”

顾璋带着学子们四处看,天工学校的学子们,努力吸收着他一股脑灌输进来的知识,还不断地做笔记。

有关民生,百姓,谁也没有藏私,在晚上休息的时候,或者忙里偷闲的时间,相互交流着想法,借阅彼此的笔记。

渐渐地,他们整理出了一本叫做“顾璋曰”的笔记。

起初这本笔记不厚。

但是随着时间流逝,笔记逐渐变成了书,顾璋都没想到,这本学子们编写的笔记,往后传承了几千年。

在新的时代建立之后,农业领域都还在学习这本书。国家政务人员选拔考试,都还在继续考这本书的内容。

如果顾璋有投胎转世,说不定也要学习这本“顾璋曰”的内容,还要进行苦哈哈的考试。

不过现在,顾璋还不知这份笔记会有这种走向,只偶尔看了一眼学生来问问题的笔记本,嫌弃地指着一条记录问:“我是这个意思吗?!”

他怎么不记得自己还说过这句话?

第147章 盛世来20

顾璋将六个不同方向的都府, 分成了三趟。

中途会回京休整,也会买了当地的小吃、布料、特产带回京城。

种田归种田,要是出门太久, 他怕他家崽崽会不记得他这个爹。

顾璋不仅从外面往回带,每次回来,还和全家一起在京城买买买。

这还不够,金家这些年细水长流、稳稳当当的玩具铺子,仿佛打了一针鸡血,各种适合不到一周岁小娃娃的玩具, 一个接一个地喷涌而出。

这玩具是谁做的,谁想出来的, 用脚趾头想他们都知道是谁!

京城百官:“……”

他们怎么看,顾璋都不像是去公干了, 那乐呵劲儿, 买买买的劲儿, 真的太像是那些闲散的世家子弟出门游学玩耍了。

“儿子都有了,顾大人怎么还不成熟起来?”

这是许多京城官员都不约而同地纳闷的事情。

顾大人别的事不能按照常态论处也就算了,怎么一岁年纪一岁人这种事, 也和旁人风格完全不同?

其中感触最深的,还是从顾璋儿时就了解他的那批人, 燕先梅、明盛帝、燕先竹、荣大学士……

他们从好多年前,第一次被坑, 了解了顾璋的性子后就开始盼啊盼啊。

等大些自然就好了,现在还小,性子跳脱也是正常。

等以后考中进士, 穿上官服,戴上官帽, 肩膀上担了责任就知事了。

等娶了媳妇就自然成熟了。

等日后有孩子就稳重踏实了。

等……

呃,他们惊愕地发现,一时竟找不到说辞了!

还能等什么?

总不能等顾璋两鬓生出白发,进入花甲之年的时候,再变得稳重成熟些吧?

更让人错愕的是,即使想到了顾璋日后鬓生白发的模样,他们也想不到顾璋成熟稳重、安安稳稳做事,不作妖不坑人是什么样子?

一闭上眼睛,就是顾璋那双满是笑意的眼睛,像是带着明媚的春光,又像是藏着狐狸一样的狡黠。

“即使是老了,他肯定也是个气死人不偿命,让人又爱又恨的老顽童!!!”李老尚书愤愤然说道。

“急什么?”燕先梅给好友倒了一杯清酒,抚了抚白胡须,慢悠悠满足道:“老顽童也挺好,每天高高兴兴的。”

也许是学了几分顾璋的促狭和随意的心态,年纪更大的燕先梅心态也平和多了,他说:“而且等他老了,又坑不到我们了,也是小年轻去受苦咯~”

李成端起酒杯的手一顿,有些微醺的脑袋忽然被老友带偏——是啊,等那小子老了,他都成一捧灰了!

再想想那时候的百姓的日子,李成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是极!是极!”

顾璋这个任务确实轻松,至少相比在边关兢兢业业的几年,这一年可谓放松。

都是他最自信的领域,还有足够多的听得懂他想法的学生去践行。

他甚至有时候只用提点一下,学生们就会争先恐后地拿出好几种不同的方案。

从京城附近出发的游学船,去了三个方向。

迎来送往的百姓越来越多,感情越来越热切。

顾璋还注意到,有一个微小的变化。

来两岸欢迎、送别他们的百姓中,多了不少女性的身影。

而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他发现姜柔正偷偷组织女学生们站在船头,站在船体两侧,大大方方地迎接两岸百姓的喜悦。

她并没有直说,只是有意无意地邀请:“今天天气不错,咱们去甲板上走走?”

“我最近观察船和水流,又有了一些新的想法,要一起去讨论一下吗?”

“这儿是你的家乡吧?那当然要站到船头去,你家乡的百姓都会为你自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