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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农家子靠植物系统飞升首辅(307)

把顾大根夫妻俩逗得可开心了。

小姑娘热爱生活,一直都有双发现生活中有趣亮点的眼睛,好像无论什么事,在她眼睛里都是特别欢喜的。

脸上总带着娇憨可人的笑容,一如暖阳,每每开口,好似一缕金灿灿的阳光。

“真好看!”

“顾璋哥哥好厉害。”

“哈哈哈,这个喷火小人,真的好像叔伯公,顾璋哥哥你太坏啦。”

和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真的无时无刻都觉得生活是绚烂美好,十分幸福的。

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她呢?

顾璋正这样想,就听小姑娘脆生生道:“顾璋哥哥真的可厉害了,他练的武,就跟哪吒的混天绫一样!”

“呼呼哈嘿!”小姑娘还伸手比划,“就是这样。”

顾璋:???

他在小姑娘眼里的形象,竟然是哪吒用混天绫?

虽然混天绫好像还蛮契合的,但是他怎么就成哪吒了?

难道他在小姑娘那儿,不是那种很威风,很有安全感的武之大侠形象吗?

这不科学!

***

顾璋最终还是没能劝动,衙门里的活还得干,只能蔫蔫的出门了。

他去衙门要经过那日篝火盛会的宽大场地,远远就能听见薛将军独具煞气的声音。

“凡战死者尸身都好生收殓,与往常一样,择日统一下葬。”

“马匹、牛羊、武器全都分类收拾好,斩获匈奴的东西全都要利用起来。”

“牺牲将士们的家属,都可来此领取抚恤金,若错过,可带户籍前往军中领取。若有谁胆敢贪墨一文,定斩不饶!”

一群身上染血,面色有些悲痛的将士,站得笔直,大声应道:“是!将军!”

这群将士,是此次负责战后打扫战场、在此地分发战死兵卒的抚恤金的。

薛将军身为一军主帅,平日里除了掌控战局,平日里也会花费许多时间,来处理这些琐事。尽管军中早就定下了规矩,有了章程和军规,但是他也是时不时会亲自下来监督的。

一来是抚恤家属,让军队在百姓中有威望。不过更重要的是,人心易变,时间一久,就会有人在规矩里试着钻空子,无论是小贪,还是仗着手中权力耀武扬威,刁难欺负战死者家眷,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他宁愿自己多操些心,多跑几趟。

顾璋看了一会儿。

他暗暗点头。

这很符合他对薛将军的刻板印象。

暂时没什么战事,他也没上前去掺和,略有忧心地往府衙的方向走。

不料,身边很快出现一道高大威武的身影,和他并肩而行,不是薛将军又是谁?

“何事不愉?”薛将军问。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顾璋愁道:“我想父母随宁都百姓一起离开,可他们不愿意。”

薛将军沉默。

这还真难,要是旁人,还能动动粗,直接捆回去了,不过是日后再相见时遭点责骂,可顾璋父母不一样,人家是能千里迢迢,带队送粮食来的人!

即使强行送走,指不定就胆子特别大地自己跑来了。

薛将军只道:“你好生劝说,也别恼,父母也是担忧你。”

顾璋叹口气,见薛见雷一直和自己并肩而行,他挪开了话题,问道:“将军这是要去哪儿?”

他可不觉得薛将军是专门来安慰他的,没这么贴心,没这么多闲功夫!

薛将军眉头微皱道:“北城门。”

顾璋听出了他语气里那点波动,好奇地问:“匈奴不是已经退兵了吗?残余战事也都结束,将军怎要特意跑一趟?”

顾璋这才知道,虽然匈奴兵退了,这次的伤亡很小,但是也有一件糟心事——匈奴在撤兵前,派出一小队精锐骑兵,对着北城门射出捆着毒囊袋的利箭。

电光火石间,谁也不知道箭上之物是什么,那日城墙上的指挥命弓箭手放箭,将其纷纷射落。

然后就坏事了。

迸射开的毒液漫天,有一部分随风飘入,守城的兵卒、城门附近的百姓都沾染上了。

薛将军道:“剩余的毒液落下,一部分撒在城墙上,一部分落入城外泥土里,竟在城门外形成一片毒带,出城门不得,在城门外待得久了,都会沾染上。”

“轻则浑身乏力,整个人病恹恹的。重则嘴唇青紫,浑身发寒,只能在床上打摆子,意识不清。”

顾璋惊讶:“所以粮食入城那日,见雷将军出现在南城门处,是为了避开?”

薛将军压眉:“算其一。北骁卫收兵绕路一圈,巡视城后一片村落地域,这是其二。”

顾璋点点头。

薛将军忽然邀请道:“不知顾知府可愿随我一同去瞧瞧?”

正合顾璋的意。

他这些日子来对匈奴和巴蛊乌的了解,心中隐隐有些猜测,恐怕巴蛊乌就是用诡异的毒,或者药,再加上似乎被改装过威力强大的投石车,这才有了几乎无人应战的单方面屠杀。

投石车他早早想到了应对办法,如今是要好好看看这家伙的毒了。

顾璋应下:“闲来无事,那我便随将军去看看。”

薛将军点头,这才解释道:“你曾购买剧毒,还敢随身携带,想来也是有点眼力的,若看不出是什么毒,还烦顾大人请那毒药的卖家看看。”

顾璋了然,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

他但凡出手对敌匈奴,每每用见血封喉的毒药,绝不会犯轻敌的错误,故而找了个借口,说是:“恐武力无法护佑己身,故而出发来刚赤府前,买了些毒药傍身。”

这个时代药是很贵的,毒就更贵了,再加上他日常花钱大手大脚,到处买买买,谁也没详问,都信了他的说辞。

两人很快到了北城门。

北城门直对匈奴,顾璋还是头一次从这个门出来。

黑色巨石修建的巍峨城墙外,能闻到血腥气,混合着一股难闻的臭味,让人下意识侧目。

顾璋这一看,便觉熟悉,这面城墙与南城门全然不同,整面墙已然是深深的血红色,一层叠一层,红得发黑发乌。在巨石与巨石的缝隙间,塞满了腐烂污浊的血肉。

这和他们基地的城墙可太像了!

薛将军见到顾璋浑然不怕,甚至眼睛乌亮,没有透出一丝胆怯和瑟缩,反而像是跃跃欲试想要迎战一般,心中好感更盛。

面对如此凶煞血气,还能丝毫不惧,不愧是能鏖战二十多匈奴骑兵的人。

薛将军带上捂口鼻的长巾,率先一步朝外走去。

顾璋也注意到,就在距离城墙不远处,有一片土地颜色明显不同。

在那里,荆苍带着几名医官,正在那片地附近采泥土。

见顾璋来了,还起身打了声招呼,还请他一同去看看中毒的病患。

顾璋:“……”

他看起来很像是会医术吗?怎么每个见他的大夫郎中,都对他抱有很大的期望?

他这方面,真的是个半吊子,全靠生死历练备些伤药,又借“职务之便”,背了些药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