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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农家子靠植物系统飞升首辅(211)

又夸夸新进户部,无权无势被耽搁的新人方行,说他算学极好,日后肯定能成户部顶梁柱。

还一点也不贪功,说要不是没有他们,如今这套法子也成不了。

明盛帝一听就懂了,眼中含笑地给了封赏,反正日后推行这套法子,免不了要这些人参与,官职提拔一下也是应当的。

当皇帝的封赏来到户部时,整个户部都惊呆了。

不是去告状、诉苦的吗?不是受了冷落和委屈,找皇上撑腰的吗?

户部简直炸开了锅。

“鄂磊凭什么任主事?就上上课,就升了一品?”

“我可比他强多了,这简直,简直!”简直不可理喻!

鄂磊年近五十,平日在户部许多人眼里,就是个打杂的,大伙不管什么事不想做,尤其是那些琐碎的,繁杂的,全都扔给他干。

平日里指使惯了的人,突然升了一品,还比他们有些人都高,这让人怎么接受得了?

“还有方行,他也不过才入户部半年,既没有功绩,又没有资历,凭什么就被封郎中了?”尽管只是个小官职,可许多能力并没有多出众的户部官员,熬了几年得到后,一辈子也就留在这个品阶了。

就连被封赏的两人本尊都吓傻了。

他们凑在一起,研究刚刚得的口谕,方行先道:“鄂叔你确实通晓户部上下政务,之前遇到什么问题,你都能说出几条来,这旨意没错。”

鄂磊苦笑,他哪里是通晓政务,分明是几十年什么活都干,打杂打出来的。

他倒是羡慕方行的算学,因为他就是缺了点算学天赋,人又不圆滑,这才年近五十只能在户部当个打杂的,他拍拍身边还年轻的方行:“你的算学也确实极为出众。”

他们这下都明白了,这份封赏从何而来。

顾璋蹭饭蹭上瘾了,他接连天的入宫,去找皇上蹭饭,今日夸夸这个,明日夸夸那个。

再顺便说说今日进度,就跟工作日报打卡似的。

听着一日日变得更完善的账法,明盛帝也纵着顾璋,听他夸御膳房变着花样做的膳食,连胃口都变好了几分。

顾璋美滋滋地蹭饭。

户部那些上课的“没差事的闲杂人”一个个高兴的等着受封赏,不论大小,总归是让人高兴的!

眼见着不如自己的人,还有新人个个都得了赏赐,有的还加官进爵,户部官员纷纷坐不住了。

顾璋的课堂从头到尾都在那个最大的院子里。

原本只稀稀拉拉的一点人,勉强坐满前排,他进宫蹭饭还没几天,上座率倒是越来越高了。

不少户部官员猫着腰进来到后排,想听听顾璋讲得到底是什么,也有的官员趁着上官不注意,直接跑来听课。

这一听,傻眼了。

“你听得懂他们在讲什么吗?”

“那些奇奇怪怪的符号,我好像在卡牌上见过。”

“加减乘除矩阵无穷大根号幂指数,都是些什么东西?!”

户部官员们都自诩全宣朝最通算学之人,可如今竟然听不懂人讲算学了!

夭寿啦!

但为避免篡改,除了过程之外,最后账册成品上都还是大家熟悉的字。

连皇帝都能看懂其中奥妙,户部官员怎么会看不懂?

他们户部,不,应当是整个宣朝国土相关领域,都要发生大地震了!!!

这些人急切地奔走相告,户部其他官员也都悬着好奇心来看。

这一看不了的,赶紧通知好友一同前来。

若再不跟上,只会原来那老一套,恐怕真的要被这群新人和平日瞧不起的边缘人,拉下马了!

顾璋好歹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成千上万的丧尸围城都面不改色,不过乌泱泱一个院子的人头罢了,即使许多都是比他品阶更高的官员,他也镇定自若。

其实这套法子已经有了大概的轮廓,顾璋讲起来没一开始盘古开天辟地的空虚无助感,他如今能不慌不忙地侃侃而谈。

反而是院子里,差了一个多月课的“后进生”们,心虚得一匹,听课宛如天书,还偶尔夹杂全然陌生词汇的那种。

有人道:“顾修撰说得这个是什么意思,怎么算出来的,可否再讲得清楚一些?”

顾璋笑道:“这都是很基础的东西,早早讲过,就不浪费课堂时间了。”

简单,基础,浪费时间?

才来几天的户部官员:“……”

此刻只恨不得摔纸而去,可偏偏隐隐窥见的大框架,让他们觉得大开眼界,根本舍不得离开,甚至在顾璋上完课离开之后,都还觉得意犹未尽。

咬咬牙,忍了!

这天起,原本闲散的边缘人物和新人们,顿时变成了户部里的热门人物,不少人凑上来称兄道弟,请客吃饭。

笑脸相迎只为了请教头一个月学的那些东西,毕竟如今都是入了皇上眼的人,谁敢像原来一样勒令人家交一份整理好的资料?

户部许多官员最近都有些狼狈,一边要办公,一边要补课,一边要学新东西,恨不得一天有48个小时都不够用!

疯狂补课中……

***

这样重大严肃的改革,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实施的。

顾璋还在边授课,边和户部的人一同完善,不过已经进入最后阶段,他轻松多了。

他还找了个日子,回了翰林一趟。

朝考过后,黎川留在翰林了,金瑎却没能留下,有家中打点,他外放到一个还算富饶的地方当知县。

临走那天,顾璋三人还去送了他。

按照时下风俗,在京郊互赠了几首离别诗,诉一诉依依不舍的离别之情。

黎川和余庆年的诗都很正经,有些失落,有些不舍,也确实是他们心中真实的情绪。

他们从问心学院开始,一路走到今天,已经足足相识近六年,一同做学问、一同在宁都度过了许多时光,见过彼此狼狈出糗的模样,还一同参加每一场科举,近六年没分开过了。

余庆年伤怀道:“今日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灵瞻定要珍重,若有困难,尽管与我们来信。”

黎川十分务实,赠书一册,叮嘱道:“我知灵瞻你喜商,到地方估计会以此为切入口,这是我整理的律法中有关条例,切莫过线。”

黎川在问心学院就选修了律法,如今对律法的研究,应当是他们四人里最深的。

金瑎都感动坏了,眼泪汪汪的。

顾璋见气氛如此悲伤,来了一首逗趣的诗,大意是“我的好友金瑎要外放当官了,在京城离别时,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也不知是不舍得我们几个好友,还是不敢一个人去上任怕的,真是发愁啊!”

金瑎顿时气得眼泪都笑得飞出来,伸腿就往顾璋腿上踢。

顾璋怎么可能让不习武的金瑎小少爷踢到?飞快闪开了。

没能出气的金瑎也恶狠狠的做了一首《赠顾璋》,也许是情感上来了,字里行间妙趣横生,字字精妙绝伦,看着是夸,其实每一句都在掀顾璋的老底。